作者:简言君赵鹏
你做过噩梦吗?会不会经常做同一个噩梦呢?其实,我们可以轻松地摆脱噩梦。
如果训练得好,甚至可以控制自己的梦境。
上次,我讲到自己做完了眼肿瘤手术(赠送了一个医生自认为是整容手术的项目),小马医生告诉我要在黑暗中度过三天——
虽然是单眼手术,但因为两个眼球的动作是协调一致的,为了避免眼球过多运动影响刀口愈合,必须把双眼都蒙起来,这意味着上天给了我3天黑暗。
一出手术室,有人把我搀到了一个轮椅上。她一开口我便知道是老护士长,这个一直和我抬杠的女人。
护士长:
我说,上次你找我要书,我给你找到了啊,好几本儿呢,你什么时候开始看啊?
简言君:
3天以后吧。
护士长:
哎呦喂,你不是说不读书语言乏味,面目可憎么,3天不读得寒碜成什么样!
简言君:
您一辈子没读过几本儿还这么漂亮,我怕什么!话说您脑袋上今天又扎了几根儿针?
每次跟护士长斗嘴都不会超过两轮,倒不是因为她没话说,而是因为她太忙了。总有这事儿那事儿找她。
她匆忙把我送回病房,让我躺好后就走了。临走告诉我趁着麻药没过劲儿让我再睡会儿,省得过劲儿后疼得睡不着。我确实也很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忽然间我被一声嚎叫惊醒了,我本能地想睁眼,但我的右眼里有很多红霉素眼药膏睁不开,左眼睁开一片铅灰色(蒙着纱布)。
是旁边床位那个大哥。
上次我讲过,他因为结膜黑色素瘤,做手术把眼球儿取出去换了个假的,结果在手术过程中出现了全身麻醉的并发症——
术中知晓,竟然清醒地感受着自己的眼珠子被人挖出去,但却因为肌肉松弛药物的作用,无法表达,简直就是一场超级大噩梦。
没错,他被这“噩梦”害惨了——
自从手术结束后,他只要一入睡就会梦见手术时的场景,每次都是把自己吓醒,有一次甚至用手去摸还没有拆线的眼睛。为了不影响手术区域的愈合,医生不得不在他睡觉时把他的手绑在床边上。
大哥说他真是生不如死,手术熬了过来,噩梦却缠着他,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次才能结束。说着说着,他声音哽咽了,他老婆坐在一旁也哭了起来。我虽看不见,但能感觉到他们很无助。
这时,我听见了护士长的脚步声——好像眼睛看不见,听力确实长进了。
护士长:“要不,我给你试试针灸吧,能安神助睡眠。”
这话一出哭声立刻停了,俩人连忙说不用了。
我都能想象出护士长的脑袋上现在肯定又扎着几根儿针灸,自己在转针,或者在太阳穴、额头等部位上拔着罐儿⋯⋯。
简言君:
“我有个办法或许管用:
首先,在清醒时把噩梦的细节详细地记下来;
然后,一遍遍在心里自我叙述,只不过在叙述过程中改变梦的结果,比如想象自己对着正在手术的医生说:急急如律令⋯,然后想象他们立刻都变成了护士长,一转自己脑袋上的针灸,就变成扑棱蛾子飞走了。”
我还没说完护士长就大笑不止,说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这么愚蠢的方法,旁边床那两口子倒是没说话。我说这方法没准能管用,试试吧。
护士长非要跟我打赌,说如果管用,她私人送我一束花,如果不管用,要我当众承认我彻底服她。
其实我不是在胡说八道,这种方法有很长的历史。
历史记载的最早用这种方法摆脱噩梦困扰的人是一个叫埃赫维-圣德尼的德国人。1835年,年仅13岁的他就宣称自己控制了梦境,而方法就是在每天清晨记录自己前一天的梦,然后在头脑中一遍遍地改造梦的内容,甚至在床边摆放各种与具体地点有关的香水,把梦境引到他选择的环境中。
埃赫维的说法在当年受到很大质疑,因为人们没办法证实他所说的属实。直到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随着可以测量脑电活动的仪器出现,情况发生了变化。
1977年,美国生理学家史蒂芬-拉贝日通过试验证明了梦境确实可以被人为地控制。具体方法有两步:
第一,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这在很多情况下并不困难,可以通过记录梦境细节的方式,让自己做过的梦内熟于心,再次梦到时就可以轻松识别;
第二,暗示自己继续这个梦并操纵梦的过程,这需要在清醒时反复在脑海中排练你想要的内容,就像自编自导的电影一样。
史蒂芬的方法与一百多年前埃赫维的方法并无二致。噩梦,尤其是反复出现的噩梦,我们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摆脱它。
当然,我是不会跟护士长她们说这么多的,她愿意打赌就打赌好了。
至于最后结果如何,我们下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