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里的军旅路】69:朵朵小绿花(下)

  【写在前面】


  这个人小脑欠发达,肢体动作不太协调,加之从小体质比较弱,军事素质差成了入伍后的最大短板。事实上,早在新兵集训时,我就是出了名的“训练菜鸟”,虽不至于样样垫底,但各项军事技能确实称得上“一般般”。

  即便是上了军校,这块短板也一直没有变长,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





  (二零九)训练菜鸟


  当兵三年最大的遗憾,不是没有立个三等功、二等功什么的,而是投入军事训练的时间太少。不过在后方仓库当兵,这似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事实上,除了并不标准的队列动作,其他军事科目对我而言,差不多都是一片空白。投弹不够远,400米障碍下不来,射击难及格,军体拳瞎打一气,与那些军事素质过硬的战友比,我可以说是一无是处。就凭这一点,我就不是真正合格的军人,至少在军事上我不算是合格的军人。当兵不练武,不如回家种红薯;武艺练不精,不算合格兵。这是真理。

  上午四百米障碍训练,几组障碍物中,高台板与独木桥是我的难关.我们练了一半天,顺利通过的寥寥无几。听说这是考核科目之一,不加紧训练,到时肯定成问题。

  晚自习成了珠算练习课。明天就考“军队基层业余生产”了,按理说应该复习一下,可我却给自己定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在军校期间,所有文化专业课,走出教室,不再看一眼课本。其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上课时认真一些。

  想想也是,就那点玩意儿,没必要在课余费劲,把更多的课余时间留给自己干一些有利于自身发展的事情,这也算合理安排自己的生活吧。(1997年10月21日写于沈阳北大营)



  (二一零)啼笑皆非


  一不小心,竟把日子弄错了。也许从住院那天就开始迷糊,一直到今天才明白自己一意孤行地把日子过错了一天。今天明明是1997年11月22日,我却以为是21日,真是稀里糊涂。

  上午先是练习军体拳,尔后100米短跑。后一科目训练,真可谓花样百出。或许是因为昨天跑了5公里的缘故,大家的情绪一直不佳,以致于教官大为不悦。后来跳远,不及格的一大串,让教官大跌眼镜。当然,一直在体育之外徘徊的我也在不及格之列。

  今天的情绪一直低落,想困却睡不踏实。这几天不知为什么,晚上总是难以入眠,好像患上失眠症了。很明显并不是因为想女友的缘故,真怀疑是不是患上神经功能症了。

  考完“军队基层业余生产”,大队通过视频系统组织授课,政治处主任在直播间里讲,我们则以中队为单位,分散在不同地方收听收看。

  有意思的是,人一上电视屏幕,感觉像是伟大了许多。也许这是不少人渴望当演员的缘故吧?

  有时很讨厌班里的某些战友,没完没了却没啥意义的大讨论,争来争去,很是无聊。可一听到某些人的谬论,却忍不住想插上几句,如此这般,便有好战分子强烈要求我保持中立。真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1997年10月22日写于沈阳北大营)



  (二一一)专业指挥


  没想到,“营产管理”竟成了选修科目,只上课不考试。对习惯于应付考试的我们来说,不考核便没了学下去的信心。尽管如此,教官赵刚还是再三强调这门课程的重要性。

  仔细想来,教官的话不无道理。身为将来的司务长,管理营产营具是一项重要工作,的确应该学好相关专业知识。可事实上就因为不考核,想学好也不容易。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谁会去做那些无用功呢。也许这正是有人呼吁淘汰“考分制”的缘故吧,看来是时候加强素质教育了。

  晚上学歌,第一次有了生龙活虎的气氛。我们九班的梁军同学有两把刷子,擅长指挥,他只要上台指挥,全队合唱的效果出奇地好。实际上,在我们四中队,梁军算是最专业的合唱指挥了。

  学完歌,组织晚点名。队长宣布了两个纪律处分。入学两个月,处分像雪片一样飞来。这就是行之有效的管理手段?所谓的带兵之道就如此简单吗?让人迷惑也让人费解。(1997年10月23日写于沈阳北大营)



  (二一二)贴心的教员


  教“营产管理”的赵教员很体贴学员,至少他在为我们着想。比如,才上第二节课,他便宣布复习。但请注意,与其他教员不同的是,他要求我们复习的不是他教的“营产管理”,而是珠算技术。

  赵教员如此开明,也许并不排除“营产管理”不考试的缘故吧。事实上,上此课时,大部分学员都在拨弄着算盘,而我却在抄录《基层后勤领导艺术》。倒不奢望日后混个总后勤部长,只是将来当上司务长,大小也是军官,是军官就得带兵,带兵就得讲究方法,之前自己除了当过班长,再没有其他带兵经历,积累的那点经验,显然不能应付日后的工作。没办法,只好平时学着点,也许这就叫防患于未然吧。

  下午的军体课稀里糊涂,授课的张凤臣教员随随便便胡乱地扔了两枚手榴弹,便应和一群球迷的要求,组织大家踢足球或玩篮球。听说和他同时毕业的同学已干到正营,而他还是个中尉,也许干劲和热情早已没了。这种干部看似体贴兵心,实则误人子弟。

  晚上的时光最难熬,高区队长的磨蹭级别,世界一流,真累。(1997年10月24日写于沈阳北大营)



  (二一三)又到周末


  天很冷,入冬以来的第一个冷得要命的周末。

  极不情愿地又被派去清运垃圾。以前干这活,最担心的是垃圾的粘乎和臭气。而这次,站在臭气冲天的垃圾车上,迎着呼啸而过的凉风,我们8个不甘寂寞和寒冷的小伙扯开喉咙,胡乱地唱起歌来。

  途中,偶遇两路列队行进的空军兄弟。也许是我们肩上的红牌牌吸引了他们,也许是我们鬼哭狼嚎的歌声提醒了他们,反正善意的笑声和不顾队列纪律的张望扑面而来。我们大笑之余,依然胡乱唱着。

  下午的时光非常无聊。队长一时心血来潮,竟在周六大搞内务评比,每班准备两个好内务,往大厅一放,统一参加评比。其实这种做法,纯粹是形式主义的变种,因为大凡参加评比者都事先用了两个小时进行“细加功”,甚至用了更多时间去精雕细琢,比如喷水定型等。如此这般,表面上内务挺好,但仔细想想,平时哪有这么多时间整理?所以,适用性不大。(1997年10月25日写于沈阳北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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