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我好像记得但却忘了

我们在千万年前或许也相遇过,只不过你忘了我对你耳语的话,我也记不起你的相貌和名字。

我们只不过是众生中的一位。擦肩而过的机会很多,但我该如何努力才能换取你的迎面而笑?你我或许是上世纪遗留的永生花,断了一百年来的苦苦等待与念想,为了今世的目光相交而下了凡间。只不过你忘了我,曾是一朵苍白无暇的永生花,我也想不起你的色与义。

我眼睛看向大海,却没有办法融入这篇蓝色;我仿佛听见了你的回声,但我忘记了是否答应过你的要求。我的大脑里没有留下与你有关的信息,我的双手也感受不到与你触摸过的痕迹。你告诉我只是我记不起来了而已,但我想起,在海啸过后想起,不是我忘了,是你没有想起,你只不过是我的杜撰,是我的百出错误。

外面的鸟在叫,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你。我记起来的一切,似乎你是什么都可以。你可以是一匹马,在草原上肆无忌惮地奔跑,或低头与绿色低喃;你可以是一片天,天大得很,我看的见你,你却未曾注意过我,我是你眼中的渺小沙砾,是你无论唤多少遍也记不起有关于你一切的一位。

请你记住我吧,我害怕说这话的时候被你打断,便赶紧录下来音,想在你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请你不要忘记我行吗,我匆匆往你的眼中穿过,却还是忍不住往你的瞳孔深处多瞟那么一眼,哪怕是一眼;请你别把我轻易地从脑海中回之而去好吗,你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血动物,世界那么大我们相聚也不容易,我也不想忘记你,但我不得不记不清楚了,你是否明白?

记不起你说的山间水月,镜花缘浅,我看见了不知是谁隐约曾给我描述过的春江花月夜,浅塘雨暖湖;我听见的是繁华落尽下人们走过大道时脚步摩擦的声响,是乱花渐欲迷后小孩戏说的细细碎碎;我本应该忘记了与你有关的上午和下午,中午和晚上,我记不清楚一点,可是一点都不愿意想起啊。

我们在千万年前肯定也相遇过,我对于你,或许记起,或许忘记,但这并不是我心所愿,就像是你指向的远方,从那里不断回响起的阵阵钟声,是我温柔的生命在悄然流过,也是我泪满的眼角撕张裂开。

我离开了,我离开了,不是宇宙的延时,也不是爱人的推卸,只是我好像记得但却忘了,今夕罢了,如你所愿,仅此而已。

写在后面:我忘记了却依旧不断的提起你,我忘不掉,我试图忘却 ,我刻意挣扎,如实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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