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碌碌无为的一天,打开手机最为仪式感的APP的倒计日,不知不觉已进行了为期一个多月的啃老活动。
情不自禁地点开微信右下方那个红色点点,弹出来这么一句话戳中了眼睛,睫毛微乎其微地颤动了一下:
去年大概也是这个时间,我还在进行着每天六点起床去培训机构上课的日子,身体疲惫精神充沛。当时心里希望的小火苗正旺,只有那么一个偏爱的念头:考研。一如许多三年级大学生一样,在面对人生又一个偶遇上帝的瞬间,(哦对了~我将面对人生重大抉择定义为:与上帝的会面。这样会让我觉得这是个神圣的瞬间,并且能够更好地端正自己玩世不恭的态度。)想当大学老师的我毅然决然选择了继续读书,又或者说是想让我当大学老师的爸妈怂恿我继续读书。我是个迷茫的孩子,一直都是,所以在高三的时候稀里糊涂听家里人说会计好,于是读了自动化。三年后的又一次晕头转向听家里人说当大学老师稳定,于是放弃考研。
大概还是去年的夏天,从培训机构出来呼吸着沉重的空气,已经嗅到了一些秋天的味道,那是暑假的最后一堂课,霎时间居然步履轻松,回家吃饭玩游戏一气呵成,这是从那天之后每天上完课回到家的必然流程,没错,贯穿后半个暑假一天不漏。这种怠惰感一直持续到十月份的某天。
那天
武汉的天会热的让你忘记自己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甚至还幻想着某个仙人能够从天而降,收了自己成为其座下首席大弟子,等收回仙侠剧的思绪,太阳还是那么夺命地炙烤着周遭,陷入沉思躲进屋檐。这天早上是数学课,老师还是跟第一眼一样帅得神清气爽,瘦直的大长腿让人挪不开眼,高帮鬼冢虎总有股阳光的少年感,可是他已扑倒在了另外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一想到这里我才会把目光移向黑板,看着那些熟悉到陌生的罗马还是希腊字母。笔触落在空白稿纸的附近,迟迟写不出个像样式子,不知道写了多少种自以为可行的思路,最后都卡在相同的位置动弹不得,思维阻塞,头脑混沌一片,需要一位在世盘古来劈那么一劈。突然,我开始后悔为什么会选择现在的位置坐下,靠近走廊,所写之物被老师尽收眼底。余光瞥着越来越近的白色球鞋,胡乱在稿纸上用最好看的字体又抄了遍题目,眉头紧锁若有所思,老师驻足欠身稍作停顿便走了。稍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收回思绪盯住题目,不一会儿同样的眩晕感再次出现,随之而来了夹杂着胸闷和燥怒。勉强捱过了上午的漫长时间。
十月的天算是让我穿上了喜欢的长袖,凉风微起,这一刻我希望季节永远都不会流转。这个决定已经心境澄明,对比四月的坚持笃定,那时还说势必要拿下考研这招旗不可!不知期间的六个月我到底被什么洗了脑,又或者说是开头下了个糊涂决定。
某天
趴在床上,整个人像是没了生气,若不是鼻前微微颤动的几缕头发还勉强能辨,说是我挺尸床榻也是有模有样的。突然控制不住的情绪冲上面颊,空调房的温度显然比脸上的滚滚珠子要高了一些。一股两股三股……哎呀!数不清地争先抢后夺了眼眶,这个月第几次控制不足自己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上次是平躺的默默抽泣,这次干脆趴住猛嚎,指着这深色的毯子来毁尸灭迹,不管鼻涕还是泪水的都尽数吸了去,这人欺骗起自己也是轻松得紧。还有一个月就解脱了。
我的位置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坐在那里有一种俯瞰众生的感觉,毕竟这种感觉在现有身高上是不常出现的。盯着空白的试卷,拿起两个多月没有碰过的笔,手指僵硬。
为了纪念我人生中最为轻松的一场考试,没有特别大的情绪起伏,只是买了瓶最爱的饮料,一口气咕噜咕噜灌了个干净,一滴不剩。回到寝室身旁的室友盯着手机,我悻悻砸在凳子上,闭上眼睛转了转,又起身出了门,今晚就有饭局,想去的那种。
大学的最后记忆停留在许多美食的味道上,算是没有胖太多,却有种浪费钱的感觉。我将这次的失败归咎于追逐内心声音的结果,不算归咎,算是借口依傍,算了都一样。
果然,我一直都没有在坚持。
辟径又与上帝相遇,这次我希望能够走得稳妥些,并且是能够看到终点曙光的那种。这次,我自己走,都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