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白凤九带白滚滚回仙界

下令尘封瑶池已经几日了，为何还没有看到小白的踪影，难道小白不想助叶青缇飞升了？东华心里担忧，不知道小白会不出现。若小白再不出现，自己恐怕真的无法再见她一面了。小白，才是最让东华无法割舍的。“我还想再见她一面。”

连宋虽然恼怒东华不惜命，但却也知道东华本就以命护苍生，这也是没办法，所以连宋只是说了“你”便没办法再说下去。连宋更为东华对凤九的真情所感动。这个时候，还想着要再见凤九一面。也是，东华为了凤九，连心都剖了。现在是东华生死之际，想要再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的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连宋忽然有种悲怆的感觉。

在一旁的重霖最清楚东华了，即便已经剖心，帝君对小殿下思念也是不减半分。小殿下究竟何时会出现？帝君备受相思之苦所困扰，重霖看着也心疼。

连宋见无法说服东华，徒留再次也只是浪费时间，不如再去寻别的净化浊息和封印缈落的方法，想到这里，连宋转身就离开了。

才走出大殿，司命就急忙问：“帝君他怎么说？”

连宋看着司命和成玉，简单地说：“赶紧回去再找吧。”

成玉不解地问：“这还是要用碧海苍灵去封梵音谷？”

司命担心地说：“几十万年来，都没有人打开过星光结界，那这后果，这……？”

这些难道连宋不知道吗？在这里磨蹭，还不快去找找有没有其他方法。连宋没有多说什么了，只是叹了一口气，说“哎呀，走吧，走吧。”就快步离开。

司命和成玉也不说了，紧跟着连宋的步伐，离开了太晨宫。

小白

这一晚，小白准备好晚膳，刚坐下，同正在翻阅书卷的滚滚说：“吃饭了，别看了。”

正当小白取过滚滚手中的书卷的时候，发现似有不妥，不到一个呼吸，一张符自她手腕飘出，随即那张符摊开，呈现在她的面前。

小白拿起面前的符，细细地看了起来，这个符不是她之前离开幽冥司，交给谢孤栦的那道符么？当时小白嘱咐谢孤栦，如果叶青缇飞升，自己还没有回去，就谢孤栦给她捎这个符。现在谢孤栦给她这个符，难道是叶青缇要飞升了？不知不觉，自己已经离开了两百年了，叶青缇终于要飞升了，这个救命之恩，总算了结了。

正当小白在思虑的时候，听到滚滚的声音：“娘亲，怎么啦，这是什么？”

助叶青缇飞升，这是小白的承诺。小白看着滚滚，说：“滚滚，我们要回仙界了。”

因担心耽搁了助叶青缇飞升，所以小白不敢耽搁，就带着滚滚去到了幽冥司。

刚一到缘启台，小白就看到了谢孤栦在那等着她了。

凤九殿下还没有靠近，谢孤栦迫不及待地说：“明日帝君将为新飞升的众仙定阶冠品时，最后一次开启九天瑶池。此后九天瑶池将永久尘封。天庭再也不会将以奇缘而证得仙果的仙者列入仙籍宝箓，帝君想要见你，终究是找到了一个寻你的好法子。”

两百年了，帝君一直都没有找自己，如今又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现身……帝君这又是哪一出？难道是有什么事？但自己是青丘女君，始终都会同帝君在仙界相逢。谢孤栦的话，说得好像帝君费尽心思才找到这个方法让自己现身一般。小白心中黯然，帝君如果真的想要找，怎么可能找不到。“他若想要寻我，早就寻到了。此时这番作为，不过也着实欠了一些慈悲心罢了。”

谢孤栦听得出凤九殿下至今还没有原谅帝君，自然感情这种事，他也不便多插口。但他此时注意到了凤九殿下，牵着一个小童，而这小童虽然年纪不大，但满头银发，却引起谢孤栦的注意。难道这是凤九殿下同帝君的孩子？谢孤栦看着滚滚，问：“这是？”

小白看看身边的滚滚，说：“滚滚是我与帝君的孩子。”

谢孤栦虽然有这个想法，但亲耳听到凤九殿下的回答，还是吓了一跳。难怪凤九殿下当年离开时那般忧伤，她当时离开又是以什么心情？但凤九殿下钟情于帝君多年，既然同帝君有了孩子，还为何离开帝君？难道是为了这个孩子？谢孤栦又问：“这便是你不肯回来的原因？”

小白不想解释太多了，助叶青缇飞升是她此行的目的。但滚滚，小白是不打算带他上九重天，如果带滚滚上九重天，那滚滚的身份就马上被四海八荒所知晓，滚滚只能托付给谢孤栦。小白拉滚滚到谢孤栦跟前，说：“我要去九重天，这孩子，可劳烦你先照看几日。”

既然凤九殿下选择瞒着帝君，他们有一个孩子，那谢孤栦自然不好多问什么。谢孤栦点了点头：“凤九殿下，请放心。”

滚滚听到娘亲说要将自己托付给这个叔叔照看，心中不舍，拉着娘亲，问：“娘亲，不能带着滚滚吗？滚滚长这么大，还没有跟娘亲分开过呢？”

小白摸了摸滚滚的小脑袋，说：“滚滚乖，娘亲这次确实是有要事，不能带你一同前去，等娘亲忙完，定会立刻回来接你。”

滚滚侧头想了想，伸出小手指，看着娘亲说：“那娘亲同滚滚拉钩。”

小白看着滚滚，伸出手指，同滚滚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滚滚一边说，一边同小白拉钩。

同滚滚拉完钩后，小白看着谢孤栦，说：“那滚滚就麻烦你照看了。”

谢孤栦点了点头，示意小白放心。

“有劳”小白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幽冥司。

东华

明日就是五月初六，既是青云殿朝会，又是东华同小白婚宴纪念日，小白已经离开东华足足两百年了。

重霖将明日飞升上仙的名单上给东华查看，叶青缇赫然出现在名单上面。但明日小白是否会出现在九天瑶池，助叶青缇飞升？以东华对小白的了解，小白必定会现身助叶青缇。看着名单上面的叶青缇这个名字，东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找寻小白两百年无果，到最后，自己想同小白见一面，还要动用叶青缇这个棋子。

第四十二章：东凤再见之前的复杂心情（东华帝君篇）

为了避免小白不来见自己，就在重霖将明日飞升的名单呈上的时候，东华已经下令明日待小白给叶青缇洗涤凡尘后，请她来太晨宫的书房，同他会面。

重霖走后，东华独自在书房坐了许久。看着书案上的飞升名单上的“叶青缇”三个字，东华又陷入沉思：小白对叶青缇确实重情重义，自凡间回青丘后，为叶青缇戴白簪花数十年。为了得到频婆果，复活叶青缇，即使自己从小怕蛇，小白也敢闯蛇阵，甚至连性命都不要了。为了助叶青缇修仙，小白亲自渡了叶青缇半生修为。如今为了助叶青缇飞升，小白躲了自己两百年，也将会现身。小白对叶青缇的情谊，确实有别于燕池悟，沧夷，相里萌等。这仅仅是因为叶青缇对小白有救命之恩？

明天同小白一别，不知道何时才可以再同小白再见。自己用半颗心做的琉璃戒，虽然可以护小白周全，但如果小白再遇心仪之人，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另嫁他人，自己又该如何？小白是自己的帝后，将来小白会遇到谁，东华无法掌握，但东华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阻止小白同叶青缇接触。这一点，东华还是可以做到。东华会交代重霖，在自己离开后，他要肩负起阻止小白同叶青缇见面的使命。

东华会让叶青缇接替自己的，做继任帝君，留在太晨宫，东华会交代重霖将繁琐的仙籍档案资料交由叶青缇负责，自此之后，让叶青缇一直忙于文案工作，不得有空闲，更无暇与小白接触。

而小白，东华计划将碧海苍灵留给小白住。小白喜欢碧海苍灵，说那里比起九重天要漂亮，那里远离喧嚣尘埃，少同外人接触。而且碧海苍灵，灵气充裕，即便小白不爱调息提高修为，修为也不至于太差，加上自己的琉璃戒，小白飞升上仙上神都不会有问题。小白素爱热闹，仙山灵鸟固定每月月末会到碧海苍灵观礼台献舞，小白爱看的百鸟朝凤，可以变着法让小白观看。小白有折颜在身边，身体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妥，只是她晚上睡觉爱踢被子，爱喝凉水的毛病，东华还需要嘱咐小白不能任性。

东华独自在书案上，想了许久，明天见到小白，自己要同小白说些什么？对付缈落，东华也不至于那么担忧，反倒是明日再见小白，东华现在真的是忐忑不安。

再见小白的情景，东华不是没有想过，东华除了嘱咐小白要好好照顾之外，还能说什么？以小白的性子，绝不能透露自己要同缈落同归于尽的想法。即便嘱咐小白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话，也不能过于明显，以免小白会起疑心。

东华要怎样将自己的半心戒交给小白？如果小白知道这是自己半颗真心做的琉璃戒，小白她会接受吗？这半颗心，非但是自己对小白的情谊，更加重要的时候要在自己不在小白身边的时候，时刻护小白周全。所以，东华只能简单地赠与小白，并不能提及什么，让小白安心收下这个琉璃戒。

至于小白一直误会自己同姬衡的关系，东华是不想提及，因为时间本就不多，何必要花费时间在不相干的人身上？相信，等小白知道自己羽化的消息后，会知道自己亲手交给她的琉璃戒是用自己半颗真心做的，即便不用自己说，不用连宋，重霖说，燕池悟也不会不说。如自己同缈落大战无法回来，燕池悟知道小白为自己而伤心，他不可能来安慰小白。鉴于小白性子倔强，因为误会自己同姬衡关系而消失两百年，东华担心自己不在，其他人无法安慰小白，又一挥手，在琉璃戒的内侧上加几行字：

小白，爽约未至，悔恨万分，剖心求谅，此后分别，仙途漫漫，真心相伴，岁月静好东华

小白一向都重视同自己赠与的东西，之前赠与她玉佩也是整天戴在身上，这个琉璃戒，小白也会戴在手上。天长地久，小白会发现自己的一番心意。

还有什么要同小白说呢？分别两百年，东华最想要同小白说的是，小白，你离开的这两百年，自己找遍四海八荒，都没找到你，我心里有多担心，多焦急，多难过吗？我没有因为找不到你，而更想你。因为我已经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所以，我已也无法再让自己更加想你。很想很想你，却又无法看到你，这种痛苦甚至比起剖心痛楚还要难受。剖心，只要调息滋养自己的伤口就不痛苦，而想你却无法见你，是不管自己如何做，也无法让自己不痛苦，即便是缓解一点点痛苦也不可能。但东华能说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这一切，只能深深地埋藏在东华的内心……

东华半倚在位置上的扶手，闭目想象着自己的小白出现在太晨宫的情景：

虽然不见小白两百年，但小白还是从前那般美丽动人，漆黑的秀发，凝脂的肌肤如雪无杂色，额间的凤羽花印记鲜艳欲滴，弯弯的黛眉，眸子闪闪如浩瀚夜空中的星辰，熠熠生辉，抬眸低眉之间，柔情似水，朱唇未启，嘴角含着笑意，向自己徐徐而来，身姿摇曳，婀娜多姿，衣带飘飘；

又或者，小白会不会因为太过思念自己而飞身投入自己的怀中，就像当年自己给还是小狐狸的小白去白水山取疗伤圣药回来的时候，小白在南天门等自己出现，激动得飞扑入自己怀中？但这样，小白会不会发现自己为她剖心而难过？不能同小白相拥，虽然东华很想；

又或者，小白坐在书房内，会不会还在因自己没有出席婚宴而还在生自己气？小白闷闷地双手环胸，将小脑袋别到边去，小嘴撅起，让自己哄呢？

又或者，小白已经不生气了，但见自己出现，狡黠地别过脸，双手环胸，假装一脸不开心，让自己哄她呢？

又或者，小白坐在太晨宫一处，默默地想着同自己的往日的点点滴滴而开心……还是小白在太晨宫为自己烹茶一盏，说起这些年来自己的经历，诉说对自己的思念之情……

不管小白以怎么样的态度出现在太晨宫，东华一样喜欢，只要小白肯见自己一面，东华就已经很开心了。

怀着激动，兴奋，期待，几分忐忑的心情，东华思索到子时，才迷迷糊糊地入睡。

第四十三章：东凤再见之前的复杂心情（青丘帝姬篇）

离开幽冥后，小白又回到了自己凡间的小屋。一路上，小白一开始还是想滚滚，担心他会不会不适应。但谢孤栦是靠谱之人，而且除了谢孤栦，小白也不知道要将滚滚托付给谁照看。但慢慢也释怀，滚滚始终也会长大，如同自己离开自己的爹娘那般，滚滚终有一日也会离开自己。而且小白已经两百年没有见到帝君了，不知道帝君现在怎样？

既然是帝君想要见自己，小白也想要看看帝君的情况。而且前段时间，小白曾经梦到帝君被缈落伤了。虽然小白知道帝君不会被缈落所伤，但那个梦境真的太想现实，让小白担心了好几日。所以，虽然帝君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现身，但总算证明帝君是好好的。这是唯一让小白感到安心。

回到空荡荡的凡间小屋，小白又想起滚滚，但之所以先安排好滚滚，是因为明日就是五月初六，若明日出发将滚滚再去九重天，必定会耽搁她给叶青缇洗涤凡尘的大事。而小白也不可能带滚滚上九重天的。

平日因为有滚滚作陪，小白甚至觉得夜晚比起白日过得要快。但如今没有滚滚在身边，此时屋内显得格外寂静，但小白并没有觉得如何难过。从前小白想过，如果滚滚不在身边，自己会不会像从前那般，彻夜不眠地想帝君的煎熬。到现在，小白反而觉得有些坦然了。可能如谢孤栦所说的，心情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不再那么痛了。

明日帝君要在青云殿主持朝会，明日小白给叶青缇洗涤完凡尘之后，她就去太晨宫等帝君。两百年没有去太晨宫，不知道太晨宫变化如何？姬衡在太晨宫，小白自然不会出现在帝君的卧房，只能在帝君的书房。

两百年了，她与帝君，又各自承受了什么变化？刚刚下凡的那几年，因为太过想念帝君，有加上怀着滚滚，身体多有不适，那几年是最难熬的日子。好在，往后的日子，看着滚滚日日长大，心情也慢慢平复。想必，帝君过的两百年，应该过得很不错，起码帝君身旁有姬衡夜夜相伴。

小白不明白的是，既然她和帝君两百年都各自安好，相安无事，为什么帝君一直都没有找自己，却在自己离开了两百年，他又以这种方式找自己？

不管如何，帝君以这种方式让自己主动出现，这种方式倒很符合帝君的天地共主，尊神的身份。帝君虽然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更是天地共主，自己一声不吭地离开，确实不妥。小白不想再逃避了，两百年了，她始终要去面对帝君。

小白努力想要揣测帝君让自己现身的心思，但帝君的心思，尤其能小白能揣测的？因为无法揣测，所以小白只能逐个排除了。

小白最想要，最希望帝君是因为想念自己，而让自己主动现身。但以帝君的实力，他想要找自己，那不都是一眨眼的功夫么？需要在自己离开了两百年后才寻自己么？小白也无法说服自己会想念自己，这个可笑的推断，就这样被小白否定了。

帝君如果不是因为想自己，而让自己主动现身，难道是因为青丘的事？这应该不可能。虽然小白是青丘女君，但自己极少参与青丘的管理。如果帝君有事要青丘配合，也应该找爷爷，或者是自己的爹爹，又或者是叔伯，而不会找自己。所以，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如果帝君不是因为想自己，也不是因为青丘的事，那他让自己主动现身，是因为什么呢？帝君当日不出席我们的婚宴，是因为同姬衡在白水山……难道帝君想要我主动现身是因为姬衡？小白想来想去，这个可能性极高。

为什么呢？自己离开了那么久，帝君从来没有找过自己。可见，帝君同姬衡相处得很好，帝君甚至已经将小白给忘了。帝君之所以想起自己，恐怕是帝君想要娶姬衡为帝后，又或者是姬衡想要做帝后，但因为自己的缘故，帝君无法迎娶姬衡，或者帝君无法满足姬衡的要求。因为自己已经同帝君签了婚书，同帝君一起在女娲娘娘出录入婚媒簿，也就是说自己就是帝君名正言顺的帝后。帝君此时找自己回去，莫非是要让自己和他和离？因为他要娶姬衡。如果帝君确实想要这样做，那自己也会成全帝君。

自小白认识帝君以来，帝君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管是是小白在太晨宫当差的时候，还是后来自己在青丘再遇帝君，还是姑姑成亲在九重天所看到帝君，还是帝君下了梵音谷，帝君在教导自己在雪桩上练剑，还是自己同小燕在雪桩上比剑，帝君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可能帝君一直都是在乎姬衡的吧。所以，在太晨宫的时候，帝君才会让姬衡很晚都留在他的书房一起作画。在梵音谷的时候，帝君也是一直由姬衡伺候在侧，自己同燕池悟比剑的时候，帝君也是当众抱着姬衡离开。虽然自己同帝君在阿兰若之梦有过甜蜜的过往，但短暂甜蜜，如何抵得过帝君同姬衡的长久相处？所以，姬衡才可以在自己离开太晨宫当日，还可以让帝君回到自己身边，而帝君也最终认识到，自己更加适合同姬衡在一起，为了不当面告诉自己残酷现实，帝君才选择婚宴不出席，是给自己留了颜面。

这样想来，还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意自小白心底升起。小白回想自己从第一眼看到帝君后，就不可救药地坠入了爱慕帝君的情网之中，几千年，就像弹指一挥之间，但只有小白才知道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

一开始，小白以为，爱帝君就应该，就像对待自己的朋友那般，天天陪伴在他身侧。而且只有这样，才可能同帝君养出感情。所以，她想尽办法，说服了折颜和司命，把自己弄进去了太晨宫。可惜，她花了几百年，也没有见到帝君多少面。反而，当小白知道帝君同燕池悟在符虞山打架，她赶去符虞山帮帝君，却因为自己法力不高，而无法入十恶莲花境，只好用自己的珍贵的皮毛换了一身灵狐皮毛，化成了一般的灵狐，才可以换来了同帝君的一段难忘的相处。那段时间虽然不长，但她同帝君的美好回忆确实留下很多。后来姬衡来了，代替了她在帝君心中的地位，小白甚至连姬衡的宠物在帝君的心中地位也不如。没办法，小白实在无法无动于衷地在一侧，每日这样看着帝君同姬衡过着美得如画的生活。所以，小白最终选择离开了太晨宫。

虽然自己对帝君的爱慕之情无法表达，但小白还没有报帝君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小白就想用影子陪伴帝君的影子去报恩，可惜阿兰若并没有同沉晔相守，所以小白的报恩也失败了。幸好，小白还可以利用帝君下凡历劫的机会，助帝君历劫成功，而报答帝君的救命之恩。

帝君本尊下凡历劫，姬衡也出现在凡间，虽然姬衡想要置小白于死地，幸好帝君最终没有如在太晨宫那般，将小白关了起来，不理会小白，而是相信小白，帮小白洗脱了罪名。姬衡后来离开了，帝君对小白很好，好到小白也觉得要迷糊。但司命说，他只是帝君下凡历劫的凡人，并非帝君。所以，即便小白再爱帝君，也不能对宋玄仁动情。小白最终还是不得不伤害宋玄仁，而助帝君历劫成功。即便小白因此把自己弄得满身伤痕，但总比欠着帝君的救命之恩要强。

凡间回来之后，小白本来不想同帝君有任何交集，但命运如同有意捉弄小白一般，她越不想见到帝君，就偏偏总是遇到帝君。最后还被帝君带去了符虞山同燕池悟打架，最终落入了梵音谷。

在小白以为帝君不再理会自己的时候，帝君却出现在梵音谷了。而且帝君还将自己当新鲜玩伴，挑战他的极限，要教小白剑法，帮小白夺得宗学竞技赛桂冠。但因姬衡几句话，帝君又将原本是自己的频婆果给了姬衡。后来见自己想要频婆果，而误入蛇阵，掉入阿兰若之梦，帝君大发慈悲心，不愿见自己身陷险境，所以卸下九成法力，入了阿兰若之梦，来救自己。在阿兰若之梦的时候，姬衡没有出现，那段时间是自己同帝君最快乐的日子。小白觉得，在阿兰若之梦，帝君还是喜欢自己的。虽然小白不愿意离开梦境，但帝君还是带小白离开了梦境，回到了现实。

回到现实之后，帝君对自己的兴致还很浓，带自己去了女娲娘娘录入了婚媒簿，还出席了自己的兵藏之礼，然后还去了同自己爹娘提亲，还带自己去了碧海苍灵，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是帝君自小成长的地方。虽然在碧海苍灵只度过了短短几日，但那些日子都是小白毕生难忘的，每日都同帝君如同新婚夫妇那样整日整夜地相守在一起……

虽然自己和帝君的这份情缘一直都是靠小白努力维系，但小白也不后悔遇到帝君，爱上帝君，更不后悔生下帝君的骨肉。幸运的是，这段情缘，也不仅仅是自己那么爱帝君，帝君也曾很爱小白，即便时间很短暂，但对于帝君这种耿介无为尊神，这已经很难得了。和帝君心心相印相爱的甜蜜感，依然留在小白心中。即便时间如何流逝，那种感觉会让小白一直地爱着帝君，即便自己同帝君没有任何关系。

明日再见帝君的时候，自己还是帝君的帝后，或许自己从太晨宫回来的时候，就同帝君没有任何关系了。即便如此，自己也不能输了青丘的气势，辱没了自己的青丘女君身份。

小白想，明日见到帝君，要怎么样才能显得自己的气场太弱。帝君毕竟是天地共主，而且自己又一直都那么喜欢他。再见帝君，小白再也无法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好像一直没有离开那样亲密对待帝君，毕竟帝君现在是同姬衡在一起，如果自己这样对待帝君，那又会给帝君带去什么麻烦？但像对待帝君如同从前他隔了半年才去梵音谷去救自己那般放肆，小白也做不到从前那么幼稚。

想来想去，小白还是觉得，自己对待帝君应该如同对待久别重逢的故人那般，就像凡间戏文唱的那般，同帝君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一起品着香茗。小白一定会努力压抑着自己想要一直盯着帝君那双深邃如同两泓深潭的眼眸，想要将帝君挑眉的模样，勾起唇角的迷人刻入脑海的冲动，但不管自己如何忽视帝君的帅气的外表，帝君的俊朗非凡，神采奕奕的气质必定让自己印象深刻。小白甚至怀疑自己能否，平静地对帝君说一句：“别来无恙。”清清淡淡的问候，感情不过于浓重，也不会太过见外。说到底，小白还是觉得，自己同帝君还是有滚滚这个联系，即便帝君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孩子，但作为孩子的娘亲，小白是很清楚，只是她不打算同帝君说罢了，为的是不让帝君夹在自己和姬衡之间，太为难。

明日，小白再见帝君，一定要让帝君觉得自己在离开他之后，一直都活得很好，不要让帝君觉得自己没有他，过得不好。更不能让帝君觉得亏欠了自己，自己也不用帝君对自己负责。如果帝君对自己没有赶去，只有愧疚和施舍，这样的情缘，小白宁可不要。不同和女仙有纠葛的男仙好，这就是小白的原则。何况，帝君最终选择没有出席我们的婚宴，而同姬衡处一处。

因今日所走的路比起往日要多，小白胡思乱想到深夜，就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第四十四章：白凤九为叶青缇洗涤凡尘、东华让叶青缇做继任帝君

因为心中记挂要给叶青缇洗涤凡尘，小白很早就醒了。醒来之后，小白给自己细细地打扮一番，穿戴整齐后，才往九天瑶池飘然而去。

今日是青云殿朝会，东华也醒得很早。一醒来之后，东华就嘱咐重霖通知负责洗涤凡尘的九天瑶池宫娥让小白结束洗涤凡尘礼后，请小白在青云殿偏殿等他。

为了更快结束青云殿朝会，东华让重霖随伺在青云殿上，帮他打点一些琐事。

前来为凡间飞升的仙者洗涤凡尘的仙友有不少，小白来到九天瑶池的时候，已经有十来位仙友。因为这是最后一届可以在九天瑶池为凡间飞升的仙者洗涤凡尘，所以这些仙友都早早来到了九天瑶池。

前来的仙友不少，叶青缇的洗涤凡尘之礼被安排到最后。九天瑶池上的仙者都离开，只剩下小白独坐等候。四位仙娥来到小白跟前，为首一位仙娥看着小白，问：“请问仙僚是为叶青缇行洗涤凡尘之礼的仙者？”

小白点了点头：“正是”

仙娥躬身行礼道：“现已经到叶青缇行洗涤凡尘之礼，仙使，这边请。”说着，仙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小白往九天瑶池走去。

小白点了点头，就往九天瑶池中央走去，还没有走近，小白已经看到叶青缇已经在那等候了。

看见叶青缇已经复活，如今马上就可以飞升，位列仙籍，小白很开心：“青缇。”

叶青缇看着面前这个妙龄女子，十分眼熟，但他无法想起自己同她有什么关系，他曾经问过教他仙法的幽冥主谢孤栦，但谢冥主却让他忘了前尘往事。叶青缇只知道自己上一世救了面前这女仙一命，就是她让自己复活，渡了自己半生修为，如今也是她将为自己行洗涤凡尘之礼，让自己飞升成仙。叶青缇十分感激，躬身行礼：“凤九殿下。”

小白见叶青缇这般拘谨见外，笑着说道：“你我还和以前一样，以朋友相称。”

叶青缇性子耿直，怎么可能同凤九殿下以朋友相称？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是，殿下。”

小白知道叶青缇的性子就这样，从前在凡间，他也是一直称呼九美人，九夫人，只有在山顶同自己独处才会叫自己小九。如今这个场合，想让叶青缇叫自己小九，那是不可能。小白笑了笑，又问：“恢复得怎么样？”

叶青缇恭敬道：“差不多了，多谢凤九殿下，让我有了如今这副仙躯。”

小白摇了摇头，说：“以前在凡间，你不惜舍命相救，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叶青缇已经忘了从前的事，所以，他无法回应凤九殿下的话。

既然叶青缇已经忘了，小白也不再提，先给叶青缇行洗涤之礼，助他飞升要紧。小白看着叶青缇：“青缇仙者。”

叶青缇：“是。”

小白按照洗涤凡尘之礼的流程念着：“你今重升为仙，也将位列仙阶，承担一名仙者应有的职分，你本是豁达之人，前缘已了，而后谨遵仙者例律，忠于职守。”

叶青缇躬身回应：“是。”

小白点了点头：“我现在便为你洗去凡尘。”说着，小白伸手施法，从九天瑶池取出一滴圣水，缓缓地解释：“这是九天瑶池的圣水，点滴汇聚天地之精华，百年才能得一滴，纯洁无暇，方能为你洗去凡尘。”小白一边解释，一边用法力将那滴圣水化大，又施法用那滴圣水为叶青缇将身上沾染的凡尘俗气给洗涤除去。

叶青缇只觉得仿佛如沐春风，瞬间觉得自己心中杂念尽除，当他再次睁大眼的时候，一切觉得更加清明。

小白看着叶青缇已经睁大眼，提醒叶他：“青缇仙者，你的洗涤礼已经结束了。”

叶青缇这时才回过神来，躬身施一礼：“多谢凤九殿下。”

小白身后的仙娥见洗涤礼完毕，便躬身行礼道：“帝君请你去青云殿旁边的偏殿坐坐。”

小白清楚，叶青缇要去青云殿定阶品，所以这句话是帝君让仙娥说给自己听的。小白看着一脸茫然的叶青缇，安慰道：“青缇仙者，你去青云殿定阶仙位吧，以后我们同为仙僚，请多照顾。”

叶青缇点了点头“好。”

小白随着仙娥来到了青云殿旁的一个偏殿。

一时无事，小白便取出茶具，煮了一盏碧浮春，给自己倒了一杯，想起从前在阿兰若之梦时，经常听到苏陌叶说的那句诗，便念了起来：“春眠新觉书无味，闲倚栏杆吃苦茶。”

小白细细地品着手中的茶，心中默默地想：“手中这盏茶倒是不苦，故人重逢，多年后再见，戏文中都是如何演，大多该来一句，经年不见，君别来无恙否吧。”两百年了，始终还是等来了再次会面。

小白放下手中的茶杯，静静地等待帝君出现。

青云殿

小白出现在南天门的时候，护卫已经通禀给重霖知道。

当东华知道小白已经出现，他心情更加激动。为了多留时间同小白会面，东华一口气给殿上所有仙者定了阶品，只剩下他故意安排到最后的叶青缇。

早在叶青缇刚来到青云殿的时候，东华已经感应到小白的气息。

因为过于费神费力，东华半倚着主席位闭目养神，休整了一会，才看着叶青缇说：“这批神仙里头，就你一个还没有定阶封品，你并非正经修仙修上来的，估计什么都做不好。那就去太晨宫，做继任帝君吧。”

第四十五章：东凤分别两百年后再见

重霖虽然知道帝君计划开启星光结界，但毕竟让叶青缇，一个刚刚飞升成仙的仙者做继任的帝君，这样未免太儿戏了吧？但帝君的决定，重霖自然只能无条件服从。

在殿前听候帝君定仙品官职的叶青缇也吃了一惊，抬头看着坐在主席位的帝君，一脸震惊，殿上的仙者都议论纷纷。

东华看了看重霖，然后又看了看在场众仙。

重霖环视了在场众仙，示意在场众仙保持安静，在场众仙都是刚刚由帝君定阶封品，怎么敢帝君面前放肆，随即又安静了下来。

东华见众仙静下来，才又看着叶青缇，说：“这些差事里头，也就掌柜仙籍这一项，还算容易些。”

叶青缇不知所措地看着帝君，心中忐忑不安。

东华也不想再同叶青缇说太多，交代重霖道：“重霖”

重霖躬身行礼答应道：“是”随即，重霖走到叶青缇跟前，恭敬地说：“青缇仙者，请随我去太晨宫吧。”说着，重霖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叶青缇抬头看着帝君，帝君一脸漠然，不像是开玩笑。叶青缇躬身行礼后，转身随重霖离开青云殿。

叶青缇离开后，东华转身就到小白所在的偏殿。

东华来到了偏殿门口，反倒放慢了脚步，这是不是近乡情更怯？

东华看到小白了，她正安静地坐在茶几前，东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小白身上，想要好好地将小白的模样刻入脑海中，不由得走得更慢，一步一步地往自己思念两百年的小白走去。

这短短的一小段距离，东华想起了许多许多同小白的过往：

此时的小白如同刚刚阿兰若之梦刚刚醒来，说起从前在太晨宫所受委屈的伤心事时的落寞，像是在芬陀利池旁边，自顾自斟茶说着自己的心事，又像是在太晨宫的书房，专心致志地做着剑匣……

正当东华回忆往事的时候，小白缓缓地扭头看着自己，小白的气色不错，白里透红的脸色让东华知道小白这两百年身体很好，看着额间的那朵凤羽花依然是那样鲜艳欲滴，光滑的眉心，眉目如画，东华最爱用手刮的鼻梁，还有那光滑的鼻尖，那双柔软的红唇，都是东华最爱吻的部位。

这张脸似乎昨日才见过，又像许久许久没有看到过，但东华深知，面前的就是自己这两百年魂牵梦萦的小白，她不是梦境，她真的是小白，自己的妻，他只想向她靠近，一步一步地往她走去。

东华细细打量小白的眼眸，少了当年的柔情，却沉淀了不少的成熟，这些年，小白究竟经历了什么？东华心中有疑问，也有心疼，他想要小白如同从前在碧海苍凉向自己撒娇要看百鸟朝凤的活泼，相对于小白如今的假装端庄老成的模样，东华更加想要小白是之前将她落下在梵音谷，半年后再次见她，双手环胸扬言说，说要同自己痛快对打，记恨自己的模样。因为那样的小白，起码是因为爱而生气，不至于将自己撂在一边，不理会自己。东华想起小白知道自己假装化作丝帕，骗了她，她气冲冲拿着丝巾，丢在自己脚下，冲自己做鬼脸。他多么希望，如今小白会像那时候，冲自己撒气，可惜，小白却静静地坐在那里。

东华又在想，或者这就是岁月给我们留下的印记吧，小白成长了，她始终是青丘女君，自己的帝后，独自生活的两百年，小白少了当年的稚气，却多了几分娴熟。东华既开心，又担心。开心的是，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小白必定可以如同着两百年那样，好好地活着。担心的是，小白会不会习惯了独自一个人，当自己回来的时候，她会否再接纳自己？

其实东华更担心，当小白知道自己为了除掉缈落而留在星光结界的时候，她会怎样？东华想起了曾经同小白说起自己羽化的时候，小白差点就要哭的泪眼迷蒙的样子，东华告诫自己，自己一定要小心嘱咐小白要照顾好自己……不能让她发现任何异样，即便心中苦涩，东华依然努力保持着微笑地小白走去……

东华想起了第一次同小白在青丘见面的时候，小白同其他女仙不一样，一点也没有注意他。

渐渐，东华发现小白确实同其他女仙不一样，让东华震撼的是，东华在承天台救了小白，问她为什么要救那些被困的下界戏班，小白跟自己说青丘要的不是自己的荣光，而且遇事必挺身而出…

最让东华感动的是，小白明知道自己同缈落在斗法，她非但没离开，反而毅然抽剑同缈落打了起来，看到缈落对自己下杀招，小白想都不想就挡在自己面前。东华再也不能让小白挡在自己前面，他想要小白好好的，这次的缈落不是以前梵音谷，他净化浊息时的缈落化相，这可是缈落本尊，已经恢复了将近十层法力的缈落……

小白听到了脚步声，扭头看着门口，看到了那个颀长的身影，紫衫银发，自己想念已久的帝君，带着笑意，正缓缓地朝自己走来。笑起来的帝君，依然那样俊朗非凡……但当帝君走近的时候，小白闻到一些药香，随即小白又发现帝君比起之前明显消瘦了，脸色也不如从前红润，不禁担心起来：帝君怎么带着药香，还清减了这么多，脸色还有些病态的苍白，他有些微恙，别来无恙这话，此时就不大合时宜了吧。

东华想起同小白一起在断肠山看月令花，小白带着安禅花环时，自己带小白去过女儿节，小白答应了自己的求婚，最后与小白真正成为了夫妻，同小白在一起的日子真的让东华印象深刻，东华在遇到小白之后，才知道家的温暖，有人守护的温暖，这是他三十六万年一直所没有体会过的感受。东华已经来到小白身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小白，东华想要将小白的样子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他多想要时间停留下来，他想要同小白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开……

帝君一言不发地站在自己身边，小白受不住这样耗着，便开口问：“喝茶么？”

东华忽然很想念小白所烹的茶，初品无味，再品回甘无穷。东华等着一日，等了两百年了，他笑着点了点头，回应道：“恩”

小白给帝君倒了一杯茶，帝君是天地共主，自己一言不发地离开两百年，即便自己是他的妻子，也能太过任性，也该给帝君解释一下。而且，帝君为了找自己，还要尘封瑶池，这可是断了不少修仙者飞升成仙的路，多点凡人修行成仙，这对四海八荒是好事。若因为自己同帝君的缘故，而断了这个凡人修行成仙的路，于情于理都不好。想到这，小白放下手中的茶壶，缓缓地说：“其实你不必大费周章地去寻我，我不过就是去凡间历练历练，终有一日，我们会在仙界重逢的。尘封瑶池，其实大可不必。”

小白知道自己在寻她，为何一直不出现？但东华知道此时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东华看着小白，微笑问：“若非如此，你会出现吗？”说着，东华端起一杯茶，浅酌一口，轻轻地说：“我不过是想再见你一面，小白。”因为看到小白心情过于激动，东华一时没有控制好体内的秋水毒，手不由得颤抖了起来。这样颤抖，自从自己剖心后，就经常发现，但东华不能被小白发现自己不适，又伸右手握紧了颤抖的左手。

小白端起茶杯，看了看茶杯中浮沉的茶渣，心想：到了这个时候，帝君竟然说想要见自己一面？如果想要见自己一面，何须那么久？从前自己掉入阿兰若之梦那种险境，帝君为了见自己，马上卸掉九成法力也会去见自己。自己离开了两百年，帝君一直都没有找自己，如今见面却同自己说他想要见自己，还以这种方式让自己现身，这只是帝君的说辞罢了。既然帝君不好直说，那就让我提起姬衡，估计他也不会否认吧“我在凡间学会了凡人的一句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此。这句话说得挺对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同她还好吗？”

东华听得出小白的话中有话，小白这是想要同自己说让自己忘了她么？为什么？我们是夫妻，当然要相濡以沫。为什么要相忘？小白说的”她“是谁？是姬衡么？东华不傻，自然不会自认知道小白说的“她”是姬衡，只能看着小白，狐疑地反问道：“谁？”

看着帝君狐疑的眼神，小白忽然有些厌烦了。难道帝君觉得自己就是那么容易哄骗的？还是说，帝君至今也没有搞清楚，自己究竟喜欢的是姬衡？自己喜欢了帝君两千多年，不管是之前自己以宠物身份留在太晨宫，还是后来帝君说要娶自己为帝后，帝君最终都是因为姬衡而舍弃了自己，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凑巧？

“你还是没变？到现在还是没有分辨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我虽然不是很喜欢她，但是既然你选择跟她在一起，留在魔族，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小白一边说，一边认真地观察帝君的眼神，发现帝君依然很平静，似乎自己的推测就是真相，小白心中莫名难过起来，想起自己这些年，虽然过得不算辛苦，但也有煎熬的时候，帝君却同姬衡双宿双飞，小白真的觉得自己很坚强，但不坚强又如何？理智告诉小白，自己不能再表现得懦弱，小白端起茶杯，平静地说：“艰难的时候都熬过去了，我过得很好。希望你也如此。”说着，小白轻轻呷了一口茶，假装一脸无所谓。

小白误会自己，而记恨自己，东华即便再不想浪费时间在同自己和小白无相关的人身上，也要同小白解释一二，但他真的不想多解释，因为他不能告诉小白，他留在魔族的真正原因不是姬衡，而是因为缈落夺走了魔族圣物血泪，挣脱出妙义渊，所以东华无法出席他和小白的婚宴，但东华担心自己眼神会流露不自然的神色，东华特意别过头，尽量平静地解释：“那时候，我没有及时赶到，都是我不对。我让姬衡回到了她的族中，对她仁至义尽。“

小白从未听过帝君说自己不对，自己错了之类的话，所以帝君现在是在跟自己解释么？

小白不由得竖起耳朵仔细听帝君的话，但听到最后，小白心如同掉入冰窟，因为她听到帝君解释，他不能出席成婚宴的原因确实是因为姬衡……从前爹爹说的话再次浮现她耳边。既然帝君选择了姬衡，如何又说什么对她仁至义尽？帝君如此徘徊于自己和姬衡之间？算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帝君觉得，自己是因为吃姬衡的醋？这方面，青丘向来都是一夫一妻，自己也不能容忍自己同别的女子分享夫君。

小白看着帝君，婉拒道：“是不是因为我离开了，才让你觉得同她相比，我又重要了？其实我不是负气离开，不用这样。”

小白依然不相信自己同姬衡没有任何关系，东华知道如果将自己为什么留在魔族的原因告诉小白，他和小白的误会就会解除，小白必定会投入自己的怀中。但他不能……东华心中在呐喊，小白，你要相信我和姬衡是没有任何关系……可惜，他只能看着小白，简单地解释：“没有人比你更重要”，这不是东华想要的同小白再见的情景。东华试着想要调节一下自己同小白的沟通气氛，他伸手整理了一下小白的秀发，但他确实不能再说什么，解释清楚，将小白留下来吗？到最后，东华又停了下来，喃喃地说：“没有人比你更重要，小白。”话毕，东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小白还是没有死心，因为帝君从前跟自己说，他对姬衡好，只是因为姬衡是孟浩的女儿，他对姬衡并无儿女私情。这段感情，即便自己败给了姬衡，也要败得清楚，她也要让帝君知道，她当时在宴会等他回来的心情，小白看着帝君，说：“我当时等了你很久，你没有及时赶来成亲宴，我以为你出事了，我急得很，但是我爹爹跟我说你是同”虽然小白很想将爹爹说的话说完，但她实在说不下去了。每当想起爹爹的话，小白脑海中浮现帝君赤身裸体地同别的女子，特别是姬衡，行夫妻之事，她心如刀割……至今她心中依然难受，说不下去了。

听着小白缓缓道出，东华明白小白当时的心情，但当小白说到最后停下来，东华知道小白的意思，所以小白确实是怀疑自己同姬衡有异样关系，东华曾经同小白解释过他同姬衡的关系，小白最终还是相信自己爹爹的话，而不相信自己？但换做自己是小白，也会这般怀疑。小白有这种反应，恰恰证明小白是真的很爱很在乎自己，而自己却无法说出真相，让小白内心煎熬那么多年，东华心中愧疚，无奈，更加无助，眼睁睁地看着小白误会自己，却无法说出来……

看着帝君复杂的眼神，无奈夹杂着痛苦，让小白很狐疑，这里难道有什么蹊跷？自己心心念念帝君两千多年，他是自己的夫君，更是自己孩子，滚滚的父君，她不想就此错过了帝君，她无论如何都要想为自己的这段情缘争取一番，小白又试着找出帝君不解释的真相。小白细细想着帝君的话，想起如帝君所言，他只是让姬衡回到魔族，那他有足够时间回来同自己解释……但帝君却一直没有出现：“其实并非是旁人说什么我都信，但是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同我解释。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信。”

东华一边心疼地静静地听着小白的话，一边内心焦急地思索有什么好的借口可以同小白解释自己同姬衡没有关系，而且又不会让小白发现缈落的事。可惜，东华并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方法可以哄心情激动的小白。所以，东华一句话都不能说。因为担心自己会表露出来，东华甚至不敢看着小白，特别是小白那双雪亮的眼睛，别过头，心中默念着，为了让小白安心离开，不能告诉小白。但听着小白一字一句，东华心疼，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小白？为什么让深爱自己的小白受这样的痛苦的人会是自己？看着小白因为自己而伤心难过，东华比小白更难过……

看着帝君一言不发，小白好难过，难道帝君真的同姬衡……从前只是推测，但自己已经说道这里了，帝君却一直一言不发。可见自己的推断就是真相……小白缓缓地说：“如若当时你能赶回来，同我说没有人比你更重要，我一定会信。可如今……”

听到小白失望的声音，东华心碎了，不行，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小白这般痛苦，东华想要告诉小白一切的一切，不管结果是怎样，他也不管了。哪怕下令让重霖将小白禁足在太晨宫，他独自一人去开启星光结界净化梵音谷浊息，除掉缈落，他也不想小白这般痛苦地埋怨自己，东华呼唤：“小白。”

帝君方才不说话，而现在又在唤着自己的名字，他这是想既要姬衡，也想要自己么？还是他至今还没有确定自己究竟喜欢姬衡还是自己，举棋不定？一种失落感充斥小白的满心满脑，莫名的忧伤油然而生，小白自顾自地说：“在青丘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你曾经同我说过的那些话，到底说真话还是假话？“

方才小白只是失望，如今小白正在怀疑自己的话是假的？东华心中一沉。他想起那晚，自己曾经问小白，好听的话我不会说，但我对你如何，难道你不知道？小白不能因为这一件事，而否定自己的一番真情……东华心中很疼，也很无奈，他却连一句话也不能说，他不能向小白做出任何解释。

小白并没有理会东华的失落眼神，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哀伤之中，好像是在同东华说话，又像是自我警醒：“后来我才明白，喜欢一个人说的话自然说真话，不喜欢了，真话也会变成假话。”

小白，如果我不喜欢你，为何还要想尽办法想要在找你？从始至终，我所爱的人就只有你。我所说的话，都是真话，除了，如今我不能同你说的话之外。东华一边在心中默默地回应小白，一边看着小白，既怕她看出，又担心她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情。

帝君至今都没有做任何解释，小白仅存的一丝希望也堵上了，帝君他究竟有否喜欢过自己？哪怕是一点点。小白觉得，如果没有姬衡，帝君会爱自己。自己还是小狐狸的时候，姬衡没出现的时候，帝君对自己确实很好，如果那不算是爱，那在阿兰若之梦的时候，帝君对自己那么好，那总能算得上是爱吧：“其实没有必要揪着这些细节不放，大抵上，以前你也是真心喜欢我的吧。”说着，小白又认真审视帝君的眼神，想要找回一丝丝的安慰和希望。

东华看着小白，看着她眸子中的热切逐渐变淡，但东华却不能解释，任由小白对自己彻底失望，这种痛苦，就像看着自己陷入火海，全身被烤焦了，却一动不能动，不能自我救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希望在自己的眼前一点点地灭掉……

姬衡说得对，自己果然就是帝君的新鲜玩伴罢了，即便自己付出再多，也不能让帝君喜欢自己。现在帝君认清楚，他喜欢的人是姬衡，自己也没必要苦心维系这段情。即便无法同帝君在一起，自己也要活得好好的，自己还要承担青丘女君应尽的职责。

这两百年来，自己同帝君并无来往，自己有滚滚相伴，而帝君则同姬衡相处，现在如此，将来也只能如此。“果然缘分一事，不是我能够强求来的。我是青丘女君，困在这情情爱爱当中，沉浸太久了，如今看来，我们现在各自都过得也都很好。帝君，我们就这样吧。”

没有自己在身边，小白会过得好？这样的话，东华自然知道小白是骗自己。但即便知道小白是骗自己，东华也不会拆穿。因为拆穿了，自己又能如何？但小白说了那么多的心底话，东华也要告诉小白，这分别的两百年，自己和她一样，过得很煎熬：“我过得并不好。”

看着帝君眼神中的无奈，如帝君想要做的事，无人能阻止，但青丘护短，小白是很清楚。不必说自己爹爹，姑姑，小叔，这些与自己有血亲之人，就连这折颜上神也会恼怒帝君这样对待自己，小白能想象得出，自己爹爹，姑姑，小叔，折颜上神怒气冲冲地出现在太晨宫，指责帝君，双方难免出现火拼……小白看着帝君，担忧地问：“是青丘仗着你同我的名分，来惹你烦吗？”

看着沉默的帝君，小白心中明了，既然青丘因自己而扰了帝君的清净，只能断了自己同帝君的关系，让青丘无法再打搅帝君，即便小白心中有千万个不情愿，不管如何，自己心心念念帝君多年，她怎么样都想要和帝君有关系，即便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且，自己和帝君还有一个孩子。如果自己同帝君和离，那自己同帝君的关联就更少，而且滚滚就彻底没了父君了，但小白无法对帝君的困扰坐视不理，即便再难过，小白也要让帝君舒坦……“其实你不用对我的名声负责，要不我们去女娲娘娘那里和离。”

小白想要和自己和离？东华心急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同小白走到这一步，终于同小白在女娲处签了婚书，录入婚媒簿。小白提出任何要求，东华都可能考虑，但唯独这个，他断然不会同意。“我不会同你和离，小白。”

小白是自己妻子，这是东华如今的精神支柱，没有这个信念，东华估计连同缈落对打的欲望都没有了，开启了星光结界就等着缈落同自己同归于尽，更不必说除了缈落后，再回来。但东华做不到，他想要同小白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开。即便马上就要同缈落决一死战，东华还抱着再回来，同小白相守的执念，但这个执念的前提，是小白还是他的妻子。东华无法想象，如果自己同小白和离，小白同别人在一起，他会做出什么事……他不会同小白和离，即便自己羽化了，小白也只能是自己的，小白生生世世只能是自己的。东华看着小白，认真地说：“到我死，你都是我的妻子”语气不容置喙。

小白怔怔地看着压抑着的帝君，同她自己以往所见的帝君都不一样，总觉得他有什么不妥，但小白又说不出来，看着帝君，小白狐疑地问“你今日”

东华看小白的反应，察觉了自己方才暴露了真实的情绪。东华随即别过头，即便没看小白，他已经依然能够感受到小白的灼热目光。坚忍了那么久，东华绝不能在这一刻让小白发现什么。东华深深地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等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后，才缓缓说：“我今日有些可怕是不是。”

东华假装轻松地笑了笑，缓和一下小白的紧张情绪，说：“你别怕。碧海苍灵中，你想要的亭子已经搭好了，果树也已经栽好了，仙山中的灵鸟，我让它们每个月末，都会到观景台前去献舞，以后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看着帝君自顾自地说着为自己在碧海苍灵所安排，小白想起了帝君带自己去碧海苍灵时，自己同帝君说的话，他还记得那么清楚。这并非假装的真情，难道帝君还是对自己情谊的？但帝君为什么只是说，我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我自己去，那他呢？若只自己去，又有什么意思？故地重游，却人面不知何处去，徒增伤悲？小白心中不能自已地难过，眼泪毫无征兆地滑下，但她同帝君好不容易才见面，她不想将她们的会面搞得那么糟糕，小白婉拒道：“我暂时……”

小白不说话，是给自己感动了？但东华除了嘱咐小白照顾好自己，别的其他话，他无法说，他又抓紧时间看着小白说：“以后少喝凉水，半夜不要乱踢被子。”

帝君还是关心自己的，不然他跟自己说这些干什么？小白擦干眼泪，问：“为何要同我说这些。”

东华无法说解释什么，趁着小白还处于感动的时候，同小白道别，让彼此的记忆都停留在这个感动时刻，东华还有最重要一件事，将自己的半心戒赠与小白。东华想起了，还在阿兰若之梦时，小白劝自己回歧南神宫，他深吻小白额间，如今他是无法那样了。他对自己没信心，可以那样吻着小白后，还可以放手让她离开……

东华牵起小白的手，这只小手，曾经为自己的伤口上药，包扎，也曾抚摸自己的发顶，也曾给自己做糕点，糖醋鱼，安神汤……为什么心中会那么难受？东华将半心戒放在小白的手心，此后别过，小白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这琉璃戒是自己半颗真心所制，但愿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它可以代表自己陪着你，伴你每晚美梦到天明，每日开心生活，平平安安，岁月静好……但东华将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无法守在小白身边，东华想要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赠与小白，更希望从此之后，小白可以一直开心常伴。

临别的祝福，再多也不嫌多，可惜东华却只字不能提。看着这只白皙的小手，自己再次握紧它的时候，又将会是何时？自己做琉璃戒，戴在小白手上，会是怎么样？小白会现在戴上么？还是将来戴上？或者自己要等到回来，才可以看到小白戴着琉璃戒的样子了，东华心中虽有满腹临别的话想要同小白，但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咽下去，他一句也不能同小白说；东华想要拥小白入怀，但极力地压抑着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如果可以，即便就这样牵着小白的手，直至天荒地老也是好，但东华还有自己的职责要履行，他不得不将小白的小手送了回去，轻轻的放下。

帝君为何一句话也不说，却拿起自己的手？他这是要做什么？小白十分疑惑。但帝君毕竟是自己的夫君，小白又能如何拒绝？看着帝君深情地吻着自己的手，从前自己不开心的时候，帝君一般都会说一些话，但帝君此时却一句话也不说。两百年了，帝君同自己的相处之道也变了？从前帝君经常吻自己的额间，而不是吻自己的手，但看帝君这样饱含深情地看着自己的手，就像自己手是稀世珍宝，这神情倒不像是假的，小白相信，帝君是爱自己的，不只是自己爱帝君，帝君也如自己这样爱着自己……即便看着帝君这样对待自己，小白心中却更难受，说不出的哀伤……

小白觉得手里忽然就多了一个物件，但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但她觉得自己心跳很快，她心中很焦急，想要搞清楚，帝君这是要做什么？而他给自己的，又是什么？正当小白还在狐疑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帝君的低沉声音：“走吧。”

即便小白觉得这声音是低沉，但对东华而言，这两字，已经用尽他的力气了。小白说，从前都是她看着自己的背影。如今，东华让小白先离开，让自己看着小白的背影吧。忧伤之事，就让自己承担。自己再回来的时候，希望看到的是小白一脸天真笑容迎接自己。东华看着小白，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小白缓缓摊开手，发现里面有一个混着血色的琉璃戒，帝君给自己琉璃戒，是做什么？如果是定情信物，也不会现在才给？如果是赔罪礼，也应该解释一番？帝君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给自己这个东西？看着手中的琉璃戒，小白问：“这是什么？”

东华心中默默地回应小白：这是我想要守护你的一片真心。但他却无法说一句话，因为他担心小白会拒收，那他的一番苦心就白费，而自己不在的时候，小白遇到危险的话，要怎么办？

帝君为什么一句都不说？是担心自己受不住，所以不说么？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但小白已经无暇顾及，她看着帝君，带着哭腔问：“你是想要同我两清么？”

东华听着小白的问话，内心的煎熬，比起当日剖心还痛，可他不能说，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看着小白伤心的样子，忍不住告诉小白所有真相，所以东华一直都不敢看小白，任由小白误会自己的一番真心。

小白本来还心存一丝丝希望，这只是帝君想要赔偿冷落自己两百年的赔礼。但帝君却一言不发，也对，帝君怎么需要赠自己赔礼？说到底，只是自己想太多了。“你给的东西，我不要。”说着，“砰”的一声，小白倔强地将手中的戒子重重地搁在茶几，站了起来，离开茶席。

从小白将琉璃戒搁下的那一刻，东华的全副心思都在琉璃戒上。他担心小白没有琉璃戒，她遇到危险，那该怎么办？如果小白有危险，自己不在身边？那他的计划，想要用自己的半颗真心做的琉璃戒守护小白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要怎么说服小白把琉璃戒带上？东华可以施法将琉璃戒放在小白身上吗？能施法将琉璃戒戴在小白手上，让她这辈子也无法脱下吗？

小白走了几步，帝君并没有挽留的意思，显然，帝君赠自己这琉璃戒，是帝君想要同自己两清。既然帝君已经做出决定，自己死皮赖脸留下也没意思，自己是青丘女君，这样辱没青丘之事，自己断然不能做。小白侧头霸气地说：“你不用给我什么，我们已经两清了。”

最后一刻出现了，小白要离开，东华心中由多少不舍，也不敢表露，更不敢挽留。但让东华最担心的一幕也同时出现了：小白不肯要自己的半颗真心，东华料想小白会不开心，但没想到，小白会这般决绝。当东华知道自己同小白本来无缘后，他一直都在想办法小心维护这份难得缘分。他不想要小白担心，也不想要小白像从前那样，挡在自己身前，他想要和小白在一起。他怎么也没有想过，即便他如何小心维护，他同小白的这份难得的缘分，最终还是逃不了因为误会而落到如此境地。

帝君至今没说一句话，小白已经觉得帝君并没有任何想要同自己解释的想法，自己徒留于此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至始至终，帝君对自己并无动一丝真感情，她同帝君的前缘，仅仅同自己有关，同帝君并无一丝关系，小白伤感地丢下一句：“其实我们的前缘，仅仅是我曾经那样地喜欢过你”，便扬长而去。

看着小白渐行渐远的背影，确实让东华品尝到小白说她曾经一直看着自己背影的痛苦，果然东华看得很难受，不是因为自己追不上小白，而是因为即便东华很想要去追小白，但他却无法去追小白。即便自己无法解释，但最终得到小白这句话，对东华而言，是无法承受的痛。自己对待小白一直都有别于他人，难道小白一点都感受不到么？曾经同小白甜蜜的时刻一再涌现，但小白方才的那句“其实我们的前缘，仅仅是我曾经那样地喜欢过你。”还在东华耳边回荡，这不是东华想要的结果。昨夜因为今日可以同小白会面而兴奋，一晚休息并不好，加上今日早上费神费力的青云殿朝会，同小白会面更加让东华思潮涌动，极喜极悲极哀交替，东华本就因剖心而不能过于喜，有因为秋水毒对内息控制特别严格，一时间内息紊乱，一口鲜血吐出……

东华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看着手上向自己耀武扬威的紫色秋水毒瘢痕，此时的东华一点也不在乎这秋水毒，他知道同缈落的那一战，自己必定会羽化，自己体内有没有秋水毒又如何？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白。眼中莫名就充盈了泪水，但东华似乎并未发现，拿起被小白遗弃的这琉璃戒，它凝结了东华多少心血，自己将希望都寄托在这琉璃戒，想要让它代替自己，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陪伴小白，护她周全的琉璃戒。为了让琉璃戒不会随着自己羽化而消失，他特意忍受了鲜活的真心琉璃化的过程……这个琉璃戒，最终还是要动用第二个方案，让重霖转交给小白。

重霖带着叶青缇去了一趟太晨宫，叶青缇浏览了一遍管理仙籍文案后，说要回去幽冥拜别谢冥主在他修仙期间的帮助。重霖本也担心帝君，在叶青缇离开后，他便回到青云殿。

重霖在旁边听了一些帝君同小殿下的对话，但都是小殿下在说，而帝君却只是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重霖知道帝君有他的苦衷，知道帝君心中难受，也只能等小殿下离开才想要过来看看帝君怎样，谁曾想，当重霖来到偏殿时，看到地上一片血迹，看帝君这模样，必定是被小殿下方才的话所伤。

重霖自来太晨宫起，十来万年，从来都是看帝君捉弄别人，何曾见帝君受过这种委屈？对小殿下不理解帝君作为天地共主的难言之隐而痛心，更加心疼帝君，激动地喊：“帝君”

重霖何时进来，东华也没有发现。他擦了擦脸上的泪，说：“她犟得厉害，此时不肯收，待我羽化后，这个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收下，我走了，总要给她留些东西”等小白知道自己羽化后，她会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无论小白明白与否，东华只想要小白收下这个琉璃戒，他只要小白好好的，等自己回来……

小殿下的性子，帝君最清楚。帝君为小殿下考虑那么长远，即便自己要羽化，依然放心不下小殿下，帝君如此对待小殿下，可惜小殿下却不知道，还这样伤了帝君的心。重霖追随帝君身边十多万年了，从未看到帝君如此伤情，自从帝君对小殿下动情之后，他的所有忧伤都是因小殿下而起，帝君的秋水毒，是为了不让姬衡打扰到小殿下的一丝清净，帝君不解释，也只是担心小殿下会追随帝君一起去对付缈落，帝君剖心也是为了小殿下，帝君对小殿下一番真情，却换了小殿下的不理解和质疑，难怪帝君会伤心到吐血。帝君的嘱托，重霖很清楚，自己一定不能辜负帝君的嘱托。

重霖跪在帝君身前，恭敬道：“是”看着重霖这般对待自己，他似乎已经觉察出自己要离开。东华庆幸，小白没有发现……

“不用如此，等到那个契机到了，我才走。”说着，东华紧紧地捏着那颗用自己半颗真心做的琉璃戒，总有一日，他会回来同小白讲述这一切，即便自己不在，小白会明白，但他回来的时候，还是会将埋藏在心中的话，逐一逐一地同小白诉说。

东华知道，他此时还要处理缈落和妙义渊留下的浊息。同小白的会面，即便自己伤了小白，让小白误会了自己，这样小白会记恨自己，但小白断然不知道自己瞒着她，那自己也不用担心小白会跑来同自己一起对付缈落。现在东华想要快些将缈落和妙义渊留下的浊息清除，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尽快回来同小白相守。东华在等燕池悟引缈落入他所设定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