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圈又一圈黄泥土跑道。“人说青春像一圈跑道,你可以进去跑一圈后退出,也可以跑很多圈却退不出,大概自己就是后者吧,总是在青春的记忆里写着无数句的独白,假如可以重回一次,我会怎么做呢?”
她站在凤凰树下,抬头望着一览无余的绿意,一抹神伤。
“如果重来一次,你会怎么做呢。”
许钦,仙人掌似的少年。
林颖,琉璃草似的少女。
遇见他,是个不能言说的意外,擦肩而过的那刻,我无意中把一封信件塞进他的书包,那时候的他正打着篮球。
“许钦,你没怎么练,篮球技术怎么就不会退步呢?跟成绩一样。”
“我练没练,你怎么知道呢。”
“当我没说。不过你技术怎么比得上我呢,优质生,我体力可是杠杠的。”旁边的黄杰森笑着说,两人互传篮球,默契十足。
在他们不注意的那一刻,我偷瞄了下,几秒间顿住了。
“飘飘!”林颖却在后头呼喊了下我的名字。他们的目光瞬间转移到我们身上。我连忙躲避他们的视线,很尴尬的看着包里半漏显现出来的信件,嘴角紧张的撕扯出一丝僵硬的弧度,肯定笑得很丑,我心里是这样觉得。
“林颖。”
“你看许钦在那边呢,我们过去打招呼吧。”林颖的笑犹如太阳般闪烁。
“……我还是先回家吧,爸妈都在等着我回去吃饭呢”我的犹豫和不安,始终在这一刻定焦。
我匆匆忙忙的往回家的路走去,走到一半,却回头望见,融洽的他们正在耍乐。
所有人都在议论着运动会的事。
当我来到跑道准备冲刺第三圈的时候,却被高大身影的他堵着了路。
黄杰森说“你是这次运动会的800米女子冠军吧?”
“嗯……”我低头沉思。
“不错嘛,打破了记录,我记住你了,林飘飘。”黄杰森也是体育生,他有着黝黑的皮肤,一看就知道是运动能手。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许钦说的……你们同班不是嘛。话说林飘飘……”黄杰森的话,她再也听不进去了,耳蜗里不断盘旋着许钦两个字。
许钦说的……这句话轻易的让她开心了一上午,她坐在书桌上,写满了许钦的名字,想到那封信,想到他,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经意。
放学后,黄杰森居然跟他一起留在跑道里。
“黄杰森,你快点回家去,我跑步的时候最讨厌人家打扰的,话说这次没被老师选拔上去比赛,我怪你。”
“就让你怪,这样你才能知道我的重要性。”什么逻辑啊,心里默默的好气又好笑。他又继续说了“我今晚得去许钦家吃饭,他还在老师办公室,我得等着他一起。”
“这样子啊……”我若有所思的说着。
“林飘飘,你怎么每次对许钦那么无感呢,好像我身边的女生都很迷恋他,你怎么就不会呢。”
“我……”
“不过,他们好像真的在一起了。”黄杰森的无意之话,轻易的让她怎么也都笑不出来。
“那你怎么不去迷恋林颖……”
“我……”黄杰森没有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能感受到黄杰森的试探,她不知道什么原因。
黄杰森好像有点开心,整个状态渐渐失去活力。
她没有想到一切的怦然心动是如此的简单,她始终忘不了的第一幕,是她在图书馆拿书的时候,她怎么踮起脚尖都拿不到,而他却轻易的从他身后抬手一拿便拿下来,那时候的她只是凝视着她,眼眸间没有任何情绪,而内心的平静却荡起万重浪。还来不及说谢谢,她已经记住了他的身影,再也挥之不去的。
“他过来了!许钦!”黄杰森微微有嘻哈的风格,笑起来有着樱木花道般的清朗。
“等很久了吗?”许钦淡淡的说,穿着简单的白汗衫和牛仔裤却犹如星光般闪烁。
她愣了下,连忙回应“不会!”
黄杰森拍了拍许钦的背部“你个好小子,怎么不问我等很久了啦!?”
许钦淡淡地回应“黄杰森你不重要。”
所以……我很重要了。也许是我想太多了。
始终没有想到我们的开始,是因为黄杰森。然而结束,也是因为他。
我跟许钦同班,所以每次都能很轻易看到他。
他有个秘密基地,我知道,只有跑步的方位,才能看到角落里写生的他。他的侧脸,更令人心动。那一天,我鼓起勇气过去了。
“HI!许钦,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嗯……”当我坐下的时候,他翻了页,那本画册的前一页竟然是林颖的肖像。我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天空。
许钦问:“你为什么喜欢跑步”
“因为跑得时候,我可以享受那一刻的执着,一圈又一圈的跑着,我会累,可是我的青春不会累,所以为了自己的青春,我希望自己可以多跑一下。”
也许多年以后,我会告诉你,我跑的时候,可以看到角落的你,只有看到你,我才能够最真实的感受到,原来你已经闯进我的风景里,出不来了。
“林颖过几天生日了。”我连忙找出一个话题,有时候觉得挺苦涩的。
“嗯……你跟她很熟?”他询问
“很熟。”
“我可以问下你吗?”
“嗯?”
“没事了。”始终说不出口,那封信,寄出去的信。还有,他跟她在一起了的事。
*周末的时候,我总会抽空时间锻炼长跑,临近比赛了,也就越加刻苦了。
“飘飘!飘飘!”林颖的笑容犹如太阳般温暖,她是一个极其清爽的女生,她笑起来有着甜甜的酒窝,很美。
而我却跟她相反,我不是一个愿意笑的人,虽然黄杰森说我笑起来很好看。简单两个字,我很朴实,破涕而笑的评价。
“我带了早餐,你快点吃点吧。”看着一大包的早餐,心里温暖至极,那么多年的来来往往,彼此称得上可以说是闺蜜,可是唯独许钦这件事,我隐瞒了她。
记得那时候的林颖用最灿烂的笑容告诉我“飘飘,我好像喜欢上了许钦了!可是我觉得我可以跟他好好相处的。”
从那以后,我就看到大部分许钦的身边都是她,他们走在一起毫无违和感,在凤凰树下,他们的画面定格在了我的脑海里,让我无法越过那道线。
她说“飘飘,你过几天就要去比赛了,我怕你紧张,我陪你一起训练吧。”
我担忧着,“你确定你的身体能承受住?”
“我能的.”
“可是你刚感冒!你不可以运动太过量。”
“就是感冒才得跑出汗嘛。”她的笑容很勉强。
我站在边上,看着她跑着哭着。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了她的难过。直到那一刻她跌倒了,我扶着她,
她说“飘飘,对不起”我始终不知道她为什么和我道歉。然而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知道我会原谅她的。
漫步在校道里,我们很是欢喜。下课铃响起,我跟林颖手挽手的走着笑着。
“飘飘,为了庆祝你800m长跑第一名,你爸妈特地准备了很多好吃的。”林颖在旁边说着。
黄杰森突然在后面喊着。我跟林颖同时转过身,刹那间袭入眼帘的是,黄杰森举着一个小金牌,他举起来。“我成功了!”
“做我女朋友吧!”然而那一刻,我的心微微乱了节奏。正在慌乱间,我的惶恐和不知所措都在他眼里,无一遗漏。
所有的议论纷纷已经不重要了。
几秒间,他的眼神划过一丝失望和哀伤,抹不去的落魄。
也就几秒的时间,他的嘴角扯出几丝冷笑,然后大喊了句“林颖!”
他把手中的金牌拽下,然后不顾林颖和我的反应,
整个人后退了几步便转身说了句:“兄弟,我帮你到这里了。”黄杰森的背影我挥之不去,他的冷笑和失落我也挥之不去。
只看到林颖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只想说对不起,黄杰森!我不是有意的。
从那以后,我有一个星期没有在见过他。我失去了一个朋友是吗?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怯懦,然后心里安慰着自己,他并不是喜欢自己,他只是把自己当兄弟一样看待。
直到林颖跟我说:“飘飘,黄杰森转学了。其实他喜欢的是你,是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是连林颖都知道他喜欢的不是她,我又何必自欺欺人呢。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他办完转学手续后。坐在绿荫道下。
他说“林飘飘,很高兴认识你”
“我……”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
“我知道你的回答了,为什么你们两个都是这样呢,明明互相在意,就偏偏互相猜疑。我只能帮到你这里了,我都可以轻易说出来的话,你怎么就不能对他说出来呢。”明明互相在意……
在青春的背后,总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高考后,跑道里再也没有许钦的身影。他带着那封信走了,留下一副画册,当我翻开满满一本。已经热泪盈眶,我的笑容我的哭泣我的倔强原来在他的眼里弥足珍贵。他走了,黄杰森也走了。
当我再次去到林颖的房间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副画像背后的生日快乐,还有我的那封信。我知道了,她为何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