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室内外温差较大,玻璃窗上结满了薄薄的一层水雾,窗外的世界被这薄薄的水雾遮住了,窗外汽车马达的声音间或传来,足亮的车灯依稀可见外,其他都是看不到的,是这层水雾将屋内的世界与外界隔离越发清晰了。
看着玻璃窗上的蒙蒙水雾,自己有了一种想在上面画些什么的冲动,尽管连画什么都没想好,就伸出了手指放在了水雾上,凉凉的、滑滑的,随手自己不处觉的就划了个丁字,儿时的老丁头的口决脱口而出:“一个丁老头,欠我两个窝头,我说三天还,他说四天还,去你妈个蛋,三天就三天,买个西瓜九毛九,买把扫帚六毛六。”一个老丁头一瞬间就跃然在玻璃窗上了,自己看着这丑丑的“老丁头”,思绪一下拉到了童年。
那时农村老家的老房子的窗户是那种对开扇的木窗,房子正屋的南面窗子是四扇,背面是两扇,每扇窗子分三小格,当然窗子上的玻璃也就是小块的了,不像如今这铝合金或塑钢窗子全部都是大整块玻璃,尽管当时窗子玻璃小,但也从没阻挡我和哥哥在上面作画的热情。
每每这深秋或晚春的季节,刚刚长满薄雾的玻璃经常会成为我和哥哥争夺画画的战场,一般最初的几天是我们谁也画不好的,自己有时甚至为了能多占几块玻璃,在上面根本就不画画了,干脆写字或胡乱的涂抹,每晚窗上玻璃上薄雾只能画一次的。
任何事儿都是有斗争最终就会走向和谐,我和哥哥间的争抢也是如此,过不了几天,自己便会和哥哥达成协议,一天一换以南北窗为划分,今天我在南面的窗上画,哥在北面的窗上画,明天正相反。这样的协议让我们俩可以安安静静的在彼此的玻璃上作画了,而且甚至有时还能彼此商量一下画什么?最经常画的就是老丁头,小鸭子、三毛、羊、猪等等小动物,再其次就是刀和枪了,最不经常画的是花了,记忆中画的花最多次的是向日葵花了。画完之后彼此就去比谁画的像,谁画的好看,每次如同画相同的一定是争不胜负的,最终就会找爸妈来评判,爸妈的评判太多时候是我的好看,现在终于明白了不是自己画的有多好,天下有哪个父母不偏向小的呢?
每年春秋各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能在玻璃窗上的薄雾上作画。春天的一个月是随着天气一天天变热而逐渐变薄乃至消失的;而秋天却正是相反,而是随着天气的一天天变冷玻璃上的水雾逐渐增多并凝结成冰了。
但儿时的我们却从没有因为不能在没有水雾的玻璃窗上作画而懊恼什么,因为当春天到了玻璃窗上不能作画时,整个大地早已万物复苏生机盎然了,外面精彩的世界早已成为了我们玩耍的天堂了。
而秋天到了不能在玻璃窗上做画时,冬天也就来了,玻璃窗上乐趣便由晚上转移到早晨,因为冬天每个早晨在每一块玻璃上都能欣赏到不同模样白白的霜花,有的像树、有的像云朵、还有的像浪花等,每个冬日当自己睁开眼,窗上的霜花便成了想像的天堂,那里有太多太多的梦想了。
“爸,你站在窗前干什么呢?”刚一进门的小女问我。
“哇,爸你画的是老丁头呀!我也画一个。”小女也凑到窗前,手一抻在我旁边的玻璃上开始画起来。
“爸,我画的比你好看。”小女俏皮的对我说。
自己看着小女兴奋的模样说:“当然是你画的好呀,你小时候可是学过画画的呀。爸的老丁头可是七十年代的,你这个可是九十年代的呀。”
我望着玻璃窗上两个不一样的老丁头,忽然儿时自己和哥哥在一起比谁画得好的情形又浮现在眼前了,心里感觉酸酸的。
对了,如今,天真的凉了,过几天该给在天堂的哥哥送寒衣了,到时俺想问问哥哥天堂的窗花是不是更美呢?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6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