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2.20 一只猫
2019年的12月20日,2019年研究生考试的前一天。晚上7:35,爸妈给路边捡到的小猫定的笼子到了。而后,难得的一家一起动手,我们一起花了半小时的时间把它拼接起来。那是一个很大的笼子,里面放置了区分上下层的三块隔板和一张小吊床。我妈的朋友说说必须把小猫和家里已有的两只猫分开一段时间养。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妈前天带这只捡回来的猫去宠物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这只猫虽然只有两个月大,但是很淘气,脾气也不小。确实,把它捡回来的这几天里,原本家中三岁大的两只“地主”猫反而被他追打得蹿到了柜子顶上。
大概8:30的时候,我在椅子下捉住了小猫,把他送进了笼子里。猫很灵活,但如果人用胳膊隔开猫的前后各一对爪,就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我想再看一会儿书就去睡,但小猫在笼子里“呜呜”地叫着,一刻也不停,就像是两岁左右小孩儿的呜咽和哭叫。我的情绪突然就“崩溃”起来,就像是毛躁的玻璃边儿一样,磨着难受。对于考研和未来的迷茫一瞬间让我觉得眼眶涨涨的。猫笼子放在客厅,我走到跟前,想让小猫别叫了。但他听不懂我的话。我又把手伸进笼子里,想摸摸他,但是没有用。
九点多了,我妈问我为什么还不睡,我反问她笼子里的猫叫成那样我怎么睡得着?我又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就把这只猫捡回来?为什么要是这一周?家里的两只猫也不开心。
我妈说捡到他的那天外面正好下过雪,他身上湿漉漉的,又那么小,不把他捡回来一定过不了这个冬天。
这世界上那么多的流浪猫,你怎么可能捡得完?这句话我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倏忽间觉得情绪的起伏只是这样了,还想要怎样?我已经是个成年人,要怎样开口向爸妈解释呢?
仅仅因为一场考试就要把自己逼迫得神经紧张,甚至想要大吵大闹,情绪过后只有羞愧和无可奈何。
可那种仿佛挥起了拳头,又陡然卸去所有力道的感觉,就像是大石坠地,不声不响,只一道轻飘飘不是味的青烟升起。什么都堵了回去。
不过说实话,对于这次匆忙准备的考研,我并没有什么把握。可是我最怕的不是考试,是对未来的迷茫。2020年的7月我就要结束本科阶段的学习。我不是没有其他的计划,但是…
我知道我妈希望我一口气读到硕士,如果考研不行,就抓紧时间赶紧去考雅思,希望还赶得上出国。但是对于家里这两年的经济情况来说,这不是一笔小开支,更何况,是我,是我自己对于未来的迷茫。我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原来的专业走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什么。我想做的事情与我的专业并没有那么大的关联,我问我妈,是不是只要我读了硕士,不管是什么专业都可以,你只是想要我有一个学位?
我妈和其他单位的熟人聊天,现在招聘大多都要求“最好”是硕士学位,这是她的考虑。
这让我更加难受了。
我关了门,过了一会儿,小猫也不叫了,从茶几底下传来他追赶小纸团而发出的跌跌撞撞的声音。
等我终于关了灯,躺在床上,方才一家人一起动手组装猫笼的乐趣烟消云散。猫笼拆掉了,用原来的包装和胶带缠好了,静静地放在门口,准备第二天退掉。
我躺在床上想,如果真的有一年的真空了,我要做什么?我从来不愿想“不去做什么”,尽管这似乎反而比“想去做些什么”简单得多。可我不愿意自己什么都不做或者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知道自己不到12点是肯定睡不着了,我想到那么多的事情,就需要那么多的时间等大脑疲劳,等它睡着。
我又觉得是否自己太过多愁善感,有很多人比我辛苦得多,但是我就是我。我普普通通,不坚强,也没有那么那么脆弱,更没有遭遇什么绝境。我只是恰好有着眼前这样那样的担忧的人。只要我不是什么都不去做,就会有可能的转机和希望。
我睡着前想着,既然不能什么都不做,也不确定会做什么。不如就记录下将要到来的2020年每一天发生的事,至少,这也算是一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