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莹莹
“好了,你动一动手,看看这创口贴会不会觉得有点束缚。”陈信抬起头,率先打破沉默。
我伸出手,捏了捏,掌心有些微痛,像被针扎一样,“这点小伤算什么啊,小的时候,在我奶奶家上蹿下跳,爬高爬低,一不留神就能摔个四脚朝天,哈哈。”
“你奶奶家?”
“对啊,我奶奶家在乡下嘛,可好玩了,堂哥他们都带着我捉泥鳅、抓知了,你看,我这额头,还有一块伤疤呢。就是大概七八岁吧,大夏天上树捉知了,不小心从2米多高的树上摔下来。”我掀起我的齐刘海,发际线边上有一道一公分多的疤,平时头发都遮挡住了,所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陈信,你在这呢,我说怎么一转身,人就不见了。”有个男生朝我们这边走来,穿着鹅黄色的羽绒服,和匡威的黑色短靴,清清爽爽的样子。
然后,他咳嗽了几声,扫视了我们一番,半开玩笑地说,“哇,陈信,你早恋啦,小心我告诉舅妈。”还故意张大了嘴巴,表情很夸张。
“你别乱说,你没看我们之间要多清白有多清白吗,跟白开水一样。再说,我可是标准的三好学生,早恋这种事情,离我十万八千里远。”我跳起来,离陈信大概三四米远,一脸不悦地看着那个男生。
“陈诺,你别闹了。”陈信也在一旁开腔。
“啊?你就是陈诺啊。”我盯着陈诺的脸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还绕着他转了一圈,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陈诺同学。
陈诺开始自恋起来,摸了一把自己的小脸,“嘿,你认识我?”他又摸了摸后脑勺,“我知道我在咱们学校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我也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是,同学,你这种眼神看我,还怪吓人的。”
陈信在一边低低地笑,向我介绍,“陈诺,是我姑姑的儿子。”
“哈,果然是兄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基因这东西可真是神奇,连自恋这种事,都能一模一样。”我忽然想起陈信之前也是一副自我感觉特别好的样子,就调侃起他们兄弟俩。
两个人异口同声,“我们才不一样。”
我瞟了一眼陈信,“我看出来了,陈诺同学更幽默一些。”
陈诺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初次见面,你就深得我心啊。这么了解我,该不会是关注我很久了吧。”
我把陈诺的手拿开,嫌弃地看着他,“男女授受不亲。”
陈诺很假装很受伤,“哎,刚刚我远远地就看见你们俩站在一起,挨得特别特别近,我看你也没有故意躲得远远的啊。还说你们没戏,鬼才信。”还特意比划了一下我刚刚和陈信之间靠得有多近。
我没好气地瞪着他,“你就是鬼。”
陈信哈哈大笑,也不说话。
然后,我也瞪了一眼陈信,“喂,你怎么不解释解释啊。”
“有些事情越描越黑,你不懂吗。”陈信一脸淡然,“清者自清。”又坏笑了一下,“尤其是,这种事。”
陈诺笑得前俯后仰,一副我就知道你们有戏的样子,看着就十分讨厌。
忽然,我灵机一动,我向陈诺勾勾手指头,他把耳朵靠过来,我很小声地说,“你不就是喜欢苏清浅,给她写过情书的那个陈诺吗。”
然后我便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走开,回到体育馆。
陈诺在我身后嘀咕,“怎么连这个,你都知道,你到底是何方人也。”
走上最后一个台阶,我站在体育馆的门口,主持人刚好在播报,“下一个节目,高一2班的独舞,月光下的凤尾竹。”
“哇,是苏清浅。”体院馆里人头攒动,一个个喜笑颜开,他们都在讨论苏清浅是一个怎样的传奇女生,冷漠,漂亮,高傲,不食人间烟火。
平凡如我,看着苏清浅穿着民族衣服在璀璨的灯光下长袖善舞婀娜多姿,我倚在门口的柱子上,竟也看呆了。
果然呢,苏清浅就是那么一个你看一眼就能心动的人,一直都是。
苏清浅浅笑盈盈,站在舞台中间,欠了欠身子,谢幕的姿势落落大方。台下掌声如潮,不少男生吹着口哨,用双手做成喇叭状,大喊着苏清浅的名字。
我也跟着拍手,站在最不起眼的位置,黑暗就能把我吞没。跟苏清浅比起来,茫茫人海,我仿佛就是世界上最不起眼的一粒尘埃,随随便便就能被人群掩盖。
我不由自主地赞叹,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真漂亮啊。”
“你也不差啊。”不知道什么时候,陈信已然站到我身后,吓了我一跳。
我摇了摇头,“我就是尘埃中,飞得最低的那一粒。”
他说,“沙漠花开,烟火尘埃。多低,都能飞舞得自由自在。你就是你啊,林初夏。”
沙漠花开,烟火尘埃。多低,都能飞舞得自由自在。
我侧过头,看着陈信,舞台上的一束白光偶有经过,打在他的脸上,只有一瞬间,却是氤氲了时光,温暖了我的心房。
他说的一字一句,在我波澜不惊的心里掀起了阵阵涟漪,我们在人山人海里相遇,恰逢其时,猝不及防。
我会脸红,我会心跳如雷,我会在日记本里写满这些不为人知的小确幸。
我的心事犹如树上蓬勃葱茏的枝蔓,细密地散开,一根连着一根,连绵不绝。它们绕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很久很久。
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故事的结局,我们总会,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少年会长大,会渐渐老去,我们的青春也会在日复一日的等待和煎熬中腐烂。
你来过我的生命里,从此远去,各自安好。
我不遗憾。
可我却难过,心如刀割。
忙了一整天,连喝水的时间都没
用我同事的话说就是,银行从业人员,没有尿点
哈哈,同事很可爱,很累,我们仍在忙碌中寻找乐点
你看的是故事,我写的是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