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

知乎上有个提问:为什么要读小说?

然后在下面看到一个不能再棒的回答:因为我只有一辈子的时间,却妄想度过每一种可能的生活。

《月亮与六便士》,是英国小说家、戏剧家毛姆1919年发表的一部长篇小说。

小说的主人公查尔斯是法国后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的原型。月亮,代表高高在上、企不可及的梦想,便士是英国的货币单位,故六便士代表现实的生活。从书名可以看出,这是一部关于梦想和追寻的故事。

读完月亮与六便士,我好像在短短时间里亲眼目睹了一个天才画家查尔斯升起和陨落的全过程。或者也可以这么说,他根本就没有升起过。因为自从他选择画画开始,他便一如选择了噩运般的命运。直到他死去的十五年后,直到他的画作被流传于世间,世人这才认识到他的辉煌。

查尔斯原本是英国伦敦一个普通的股票经纪人,有着不错的收入和圆满的家庭。然而在四十岁的一天,他好像突然被命运攫住了喉咙,被艺术的恶魔缠身,丢下一切毅然决然开始去画画。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其中的理由,他只觉得接下来的一生除了作画别无其他选择。就算穷困潦倒、飘无定所,就算忍受炼狱般的苦痛也毫不在乎。

查尔斯有着可能天才才具备的一些性格特点,他孤僻无趣、冷酷无情、表达能力简直可悲。在平凡的普通人眼里,他与这个文明世界是如此的疏离和格格不入,他与其他人比肩而立却不同行。然而,在追寻梦想的路上,他又是一个如此天真而敏感、炽热又虔诚的朝圣者,他身负惊人的赋禀和莫大的负担,身体和灵魂饱受双重折磨,但只要当他拿起画笔时,他却觉得自己就是君王。他从不卖画,也不怎么给别人看他的画,他对金钱无动无衷,对名声视若无睹。他余生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彻底实现自己魂牵梦萦的理想。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真正的艺术家是疯狂的天才,是怪诞的疯子,他们身上有不可思议,令人跪地的精神力量”,查尔斯的故事很好地诠释了它。就算最后他自我流放到遗世独立的小岛上,罹患麻风病、甚至双目失明,但只要在临死前能完成使命,画出人生的巅峰之作,便已是完美不过的结局。因此在梦想面前,他无疑算得上是世上最快乐、最幸福的人。在世人眼里,对他不再是同情,换而代之的是敬畏和骇然。

小说里对爱情的刻画也发人深思。故事中出现了三个与主人公查尔斯有着密切关联的女人。

第一个是查尔斯在英国伦敦的妻子,她喜欢结识上流社会的作家等名人、附庸风雅、爱慕虚荣,查尔斯对于她而言不过是位挣钱养家的证券经纪人丈夫,她对他不怎么关心,甚至难为情于介绍给她的朋友们,最后查尔斯因为追寻理想而离开了她,而比起丈夫的离开她似乎更在意流言蜚语。

第二个女人是在法国巴黎贫病交加时遇到的布兰琪,她是一个为了爱可以奋不顾身、甚至背叛最爱她的丈夫的人,为了爱查尔斯她愿意做任何事情,她希望以她无比的耐心和付出来占有对方的灵魂并支配一切,在她眼里爱便是生命的全部,因此当最后查尔斯决然离她而去时她只能选择自杀来结束一切的痛苦。

第三个女人是查尔斯自我流放在塔希提岛时取的第二个“妻子”爱塔,爱塔包容他的一切奇行怪癖,给他洗衣做饭生孩子,默默无私付出一切却从不要求回报,在最后查尔斯罹患麻风病全岛人怕被传染与他们远远疏离、以及他双目失明的最后几年里,爱塔也对查尔斯不离不弃直至默默陪他完成他的最后之作,当医生对爱塔的惨境深表同情时,她眼里却洋溢着超乎常人的爱意微笑着说“因为他是我的男人”。

很显然,三个女人中妻子最爱的还是她的自尊和自己,而布兰琪则在爱中完全失去和丧失自我,只有爱塔一直默默给予和呵护,不要求付出后的索取和回报。而哪种才是真正的爱情,似乎作者毛姆已经在书中给出了答案。

以前我们总以为,追寻理想意味着对现实生活诗意的疏离,而《月亮与六便士》却告诉人们追寻心中理想才是对生命本位的至真回归。上帝的磨盘转动得很慢,他不会放过谁;同样的,也不会辜负谁。

满地都是六便士,有人低头去捡它,有人抬头看见了月亮。

语录分享:

1.上帝的磨盘转动很慢,但是却磨得很细。

2.如果你觉得一个人的观点跟你两便士的关系都没有,你怎么还会在乎一群人的看法呢?

3.在爱情的事上如果你考虑起自尊心来,那只能有一个原因:实际上你还是最爱自己。

4.我们每个人生在世界上都是孤独的。每个人都被囚禁在一座铁塔里,只能靠一些符号同别人传达自己的思想;而这些符号并没有共同的价值,因此它们的意义是模糊的、不确定的。我们非常可怜地想把自己心中的财富传送给别人,但是他们却没有接受这些财富的能力。因此我们只能孤独的行走,尽管身体相互依傍却并不在一起,既不了解别的人也不能为别人所了解。

5.世界上只有少数人能够最终达到自己的理想。我们的生活很单纯、很简朴。我们并不野心勃勃,如果说我们也有骄傲的话,那是因为在想到通过双手获得的劳动成果时的骄傲。我们对别人既不嫉妒,更不怀恨。唉,我亲爱的先生,有人认为劳动的幸福是句空话,对我说来可不是这样。我深深感到这句话的重要意义。我是个很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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