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清明时

图片发自简书App


又是一年清明时。

我依旧早早地起床到抢时节生意的润饼店里排队买了润饼皮,花生糖,米粉炒海台。再到菜市场买了诸如豆腐,荷兰豆,香肠等几样食材准备回家做润饼菜。

不用说,中午的主食就是一年一次的,传承了不知多少年的清明节食品:包润饼。

所谓的包润饼,无非就是炒几道家常菜,而后把这些菜包在润饼皮(润饼皮其实就是摊薄了的面饼皮)里,卷成一卷,然后拿在手里,放入口中。

菜还是平常吃的家常菜,只不过多了一张面粉皮,可是由于有了节日的气氛在里面,往往能吃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据说有人十分好这一口,在平常的日子里,也会做润饼菜包着吃。我说不上喜欢,但每年清明这一天,我也是会雷打不动地做着吃。不是因为觉得菜有什么特别,只是感觉这是一种文化的传承,祖辈们把这一习俗传到了我这里,我有责任把这一习俗传给我的儿子。

人就是这样,祖辈们留下来的东西,内容,形式或许有些微的更新,却不会消失,因为它是深入到骨子里的东西,就像基因,染色体一样,绵延不绝。

吃完润饼菜,稍事休息,便和堂亲们一起上山扫墓。

记得小时候每逢清明上山扫墓,堂亲们都是全家出动,一行几十个人浩浩荡荡地开赴前进,从这个山头爬到另一个山头。在行进的途中,说说笑笑。到了墓地,大家齐动手,半小时之内就能把原本荒草掩映的坟地清理好。而后在大人们烧金纸的空档,小孩子们就在先人墓前肆无忌惮地疯玩:釆野果,玩家家⋯。此时,大人们不但不会阻拦,还会在旁边慈爱地看着。

此时此刻,时空仿佛穿越融合在了一起。过往的悲伤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家庭的和乐融融。好像先辈们并未逝去,而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而已。

成家之后,我依旧每年清明节这天,带上妻儿上山扫母亲的墓。

由于现在烧火做饭用的不是气就是电,不再用柴草。山坡上的野草长得特別茂盛。一年不清理,杂草可以长到一人多高。母亲的墓在山顶上。在通往母亲坟头的半山腰生长着一大片野竹林。竹子长得特别快,今年奋力砍伐出一条路来,过了一年就又是翠色掩映,去年清明上山走的路今年清明就无迹可寻。

就这样,我年年上山扫墓,年年找不到上山的路。为了上山,在那片山竹前往往要徘徊许久,才能找到去年上山那条路的蛛丝马迹。而后奋力挥刀砍伐竹子。等到找到翠色掩映下的母亲的墓,早已大汗淋漓,气喘如牛。

隐藏在翠竹后面的母亲的坟墓,就像《射雕英雄传》里的桃花岛,桃林成片,不识机关迷阵的人是根本找不到进去的路。有时我甚至会呆呆地想,或许这片竹林就是母亲设计的竹林阵吧,不但可以阻止别人扰她清静,还能在每年的清明节这天借机检验子孙们的智慧与耐力,虔诚与孝心。

以此看,母亲并末离我而去。而是独自深居于绿树环绕,鸟语啾鸣的山上,坐看云舒云卷,花开花谢,享永世太平。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平台声明:文章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简书系信息发布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