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童年二三事,觉得挺温馨的,好想分享出来。
有一次一个村子里有会,请剧团唱戏那种,好像那次著名演员毛爱玲也去了,父母那一段卖油糕、菜盒什么的准备去,不过剧团戏服丢了,推迟了几天。有一天我去了,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村子,虽然这个村子不大,我以前也听说过,倒是第一次来,父母也不忙,父亲就领着我到处转,见见世面看看稀罕,在一个卖小玩意儿的摊子,父亲停下了,地上摆满了各种我没见过的,父亲指着一个对我说:咱买个这吧?我一看,那是一个泥烧制的水哨子,是小鸟形状,外边上了点釉,颜色很朴素,通体淡清色,只有翅膀处有点红色,摸起来还涩,长长的尾巴那里可以吹气,好像胸前有一个小孔。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好像俺妈肯定不用,当时很小也不知道买玩具是什么概念,就说:俺妈知道吗?她只怕会生气。不过最后父亲还是买下来了,两三毛钱吧!那天我也忘了母亲生气了没有,倒是回到家俺哥玩的高兴。
我们家只有一辆自行车,大梁的,出门、走亲戚全靠它。父亲经常骑着车载着我到处串门,有时候我坐在前面横梁上,有时候坐在后面,不过时间长了不是屁股麻,就是腿发麻。忘了那次去什么地方,走到望田细节,父亲看到一个收破烂的,收破烂的三轮车上有一辆旧自行车,父亲叫住他,说想买那辆自行车,收破烂的说这也是他刚收的,就搬了下来,自行车看着挺旧的,外边那层黑漆已经剥落了,钢管已经生锈呈土黄色,他让父亲试着骑一下,我就站在原地和收破烂的等,感觉过了很久很久,父亲才回来,父亲问我,我回答的也还是“俺妈不知道”“俺妈不愿意”“俺妈会生气的”,当时也没有手机电话,最后父亲决定买下来。我已经忘记那辆车怎么到家里了,我也不会骑,母亲到底生气了没有?反正后来总听她抱怨:车太沉了,蹬不动,累的慌。
有一年吧,父亲骑三轮车带着我去望田东街买东西,我也不知道到底买什么,到了一个卖农具的店,父亲进去好久都没出来,我等的着急,丢下三轮就进去找他,原来后院放着很多犁子,我在旁边听,好像卖一百多二百多一个,听意思父亲要买,就选了那几句话中的某一句拿来说,也许我说的话更加坚定父亲买的决心吧!最后父亲带着我,也带着一把犁子回家了。这次应该是母亲让买的,不过后来我依然听她抱怨说犁子不进地,就是犁地的时候要翻得很深,但是我们家这个太浅了。
这件事应该发生在小学某个上学期。立冬会早上就听父母说要去买兔子,我当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去,到了下午我就在院子里等,院子里厚厚的一层桐树叶,显得特别荒凉,特别冷清,也没有开灯,就站在堂屋门口,总觉得好久好久。天快黑了,父亲骑着三轮车到院子里,我还问买了几只,父亲让我自己看,我跑到三轮车后面,趴在车帮上一看,哇!一三轮车兔子!有白的,有黑的,有灰的,有棕色的,有流鼻涕的,有缺耳朵的,还有一只跛腿的!它们都趴在车里,竟然没有跳出去,看来吓坏了,车里还有烂白菜!父亲这是把人家的兔子全部收回来了。我家里以前喂过兔子,父亲就把笼子修好把他们分开放进去,我扔进去白萝卜没有兔子吃。因为兔子良莠不齐,难免母亲会唠叨两句。兔子后来一个个死掉,只有那只小黑兔活了下来,最后笼子破了,它还躺在里面睡大觉。
听起来这些母亲也没怎么生气,最后买的东西都留下了,不过有一次例外。那时候冬天生煤火,我们家的煤火不知道是买的还是别人家不要的,不知道母亲在煤火外边糊了多少层从屋后坑里挖的黄泥巴。父亲在上面烤红薯,哥哥在做饭的时候烤粉条,粉条一烤就膨胀,虽然不好吃,我偶尔也烤着玩儿,我经常在上面烧花生,经常外焦里生,外边都烧黑了,里边花生仁水份还很大,一点也不脆,但我乐此不疲。白天我在外边疯一天,母亲呢,晚上就把我潮露露的带着眼睛袜子鞋垫夹在煤火把手和泥巴间烤,我也经常抱着臭袜子暖手。有一次父亲和我去了望田镇上,突然决定买一个新的煤火炉子,我也深表赞同,毕竟我们家那个都不能随意移动了,不然整个就会塌掉。我们就和新煤火一起回家了,母亲看了一下,说买的不好,人家好几家买的这种,都不好,坚决不要,让父亲退了,唠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我也忘了我们家到底什么时候才用的上新煤火。
也许我小时候经常听母亲对父亲的抱怨吧,总觉得父亲无论做什么,母亲都不乐意,母亲抱怨,父亲也不吭声,现在也是,我当时就觉得买什么母亲都会生气,总是提醒父亲。可是现在呢?倒是我总惹母亲生气,初中以来一直都是,母亲越不让干什么我就铁了心的去做,似乎忘了那句:俺妈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