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E:写在最前面,文是写在《唐2》上映之后,坑了,许久未看我自己也想不起来当初后续要写什么,所以大家看个乐就好,不要让我继续填坑,谢谢。
第二章:茉莉
唐仁给秦风带了两箱四川火锅底料,秦风难以控制自己面露不耐地接过表舅的大箱子,听着这位唐人街第一神棍宣传自己的教义。
“年纪轻轻,搬个箱子就喊苦喊累,肝火虚妄,肾亏啦。”唐仁倒是一针见血,秦风顿时面上发烫,脚下踩了风火轮一样企图逃离这个口无遮拦的男人,唐仁乃堂堂莫家拳的弟子,绝对不会在体力上输给他。
“臭小子,胳膊肘往外拐啦。”
“你能不能少,少说话!”
“那个暴露狂一定是给你洗脑啦,十八岁就结婚,我们唐家没有你这么想不开的男人。”
“表的!”
两个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曾经穿梭于各个国家唐人街的日子,大风衣、煎饼果子、尸体、侦探。秦风结结巴巴地跟唐仁吵架,生气里都带着三分喜悦。
秦风没有考出驾照,两个人打出租车回到了野田昊在郊区的别墅,唐仁惊叹于别墅的面积和富丽堂皇,秦风懒得跟他解释中国和日本的房价问题,只由得老舅认为自己的侄子傍了个大款。
“秦风,你是不是为了钱结婚的!”
秦风懒得理他。
“你做的很对,如果我再年轻十几岁,我也结婚啦。”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说十八岁就结婚是想不开的男人,一如既往有原则。
唐仁在家里洗了个脸,放下行李就拉着秦风直奔酒吧,他说这是对自己情伤的洗礼,至于对方是阿香还是阿臭的根本不重要,有人就是陶醉在被喜欢的人伤害的自我怜惜里。
秦风不懂唐仁的沉溺,他的初恋就是他现在的丈夫,没有尝试过失恋的滋味。
“失恋,是一种苦涩的感觉,就像这杯酒。”唐仁指着自己怀里的调酒这么说,三杯黄汤可以让流氓都变成诗人,
秦风喝过Fernet branca,苦得要命,野田昊为他调酒的时候把柠檬汁换成了茉莉花汁,苦上加苦,还有一丝丝的香甜,男孩是喝不出传说中的品味,只是痛苦地把标致的五官拧成一团,祈祷着苦涩辛辣的酒精赶紧从味蕾逃离。
苦吗?野田昊笑容里是不怀好意。
苦死了。秦风想捂住自己的眼睛,却先尝到了嘴唇上覆盖着的柔软,丈夫轻轻地舔着他的口腔内壁,追逐着他慌张的舌头,最后小啄着他小巧的嘴唇。
我觉得很甜。
秦风全身都是灌满了酒精的辣烫。
野田昊的侦探技术也许只能在Crimaster上排个二、三,但说情话的本事绝对可以登顶,情窦初开的男孩不是他的对手。
“秦风!秦风!”唐仁的手在他眼前拼命地晃,“还没开始喝你就醉了吗?发什么呆。”
男孩摇了摇头,仿佛为了掩饰走神的尴尬般,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靠。”唐仁一惊,立刻给他满上。
高纯度的洋酒入口香醇,不像国产的白酒那么友好地冲鼻,提醒着你适可而止,秦风完全被威士忌里的柠檬气泡水欺骗,等他回过神来,大脑里已经一片浑浊。
唐仁还在一杯接一杯地灌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酒精让身体轻盈里,秦风开心地在天上跳舞,酒吧里的男人女人貌似友好地抚摸他,温柔又多情,就像他的丈夫。
秦风。
秦风。
男孩听到有人在耳边呼唤自己的名字,他的眼皮很重,对方却锲而不舍。
秦风。
秦风。
他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茉莉花的香甜将他包围,微凉的春雨在窗外飒飒,窗户未关,他的身上快要凉透了。
你醒了?男人这么说。
秦风抬起头,发现自己坐在书桌前的沙发上睡着了,日本男人站在他的跟前,用手臂将他围在了沙发里,他说,你累了吗,怎么睡着了?
秦风摇了摇头,这才想起丈夫跟自己说想做一个催眠的试验。
日本男人身后的书桌上,摆钟咔嚓咔嚓的走着。
试验成功了吗?秦风睡眼惺忪地问。
没有。男人的笑容如此英俊,你只是睡着了。
秦风点了点头,再次陷入了黑暗里。
“秦风。”
“秦风。”
男孩睁开了眼睛,天花板是奶白色的,就像他的皮肤。
“醒了?”
秦风想扭头,却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身旁男人轻车熟路地拿过垃圾桶,在秦风吐出来的瞬间接住了他,对方贴心地拍打着秦风的后背,带着同情和揶揄地眼神看着小男孩因为宿醉吐得黑天暗地。
“活该。”野田昊人品极差,有着欺负小男孩的恶劣爱好,“唐仁还真是你亲舅舅。”
秦风胃都绞在了一起,咬牙切齿:“表的!”
丈夫哈哈大笑地亲了亲男孩的头顶。
唐仁到来的闹腾时光也要开始了。
第三章:樱
野田昊下午开车送秦风和唐仁去岚山天龙寺,秦风还因为饮酒过度有些头晕,但他的丈夫和他的表舅一样不靠谱,坚持认为有病没病走两步。
分别前,野田昊和秦风亲了个嘴,差点辣瞎唐仁的眼睛:“毛主席说过,以秀恩爱为目的的亲嘴都是耍流氓。”
野田昊对着唐仁挑了挑眉毛,顽皮得似个少年。
京都五月的风是春日的苟延残喘,红色面颊的秦风和黑色脸庞的唐仁进入了京都著名的神社岚山天龙寺。京都是秦风最喜欢的日本城市,天龙寺是秦风最喜欢的京都寺庙。唐仁对此不屑一顾,“这小门小庙小山小水有什么好看的,老家一抓一大把,再说啦,我以前逛过凤凰堂那里,房子和佛像都比这里好看多啦。”
“你懂什么。”秦风拉了唐仁一把,示意他小点声,“一个建筑,一旦,一旦太过被人在意建筑的规模和风格,它就失去了原本的很多价值。”
“又跟我胡扯。”
话虽如此,唐仁还是一本正经跟着秦风在入门前做了洗手礼,漱口,小声地埋怨大清早的水这么凉。
两个人貌似虔诚地拜了拜佛像,心里各自盘算着九九。
人有私欲,佛也有。
“你说日本的佛能跟咱们中国的佛交流吗,我怕许了愿他们不能好好转达。”唐仁问。
“你的佛连门外语都不会说,还算什么神通广大。”秦风嘲笑人的时候也能一本正经,所以唐仁便信了:“也是。”
天龙寺的院子寂静得像镜中世界,人来人往,却悄无声息,使人三魂七魄能轻易地离体,终又被古朴厚重的钟声唤醒。秦风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呆呆地望着湖边上“曹源一滴”的石碑。如今的月份早已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好在天龙寺里樱花品种甚广,此番依旧不见萧条,只不过孤身的末世英雄,早已没有了轰轰烈烈。
一朵樱花落在秦风的头上,少年并未发觉,如诗入画。
唐仁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疯子似的跑过来,手里攥着什么东西:“秦风!秦风!我求到护身符啦!”
“只要给钱人人都有,你,你瞎兴奋什么。”秦风接过唐仁手里的两个墨绿色的小袋子,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叫缘分,什么钱不钱的,庸俗。”唐仁很小心地把其中一个平安符放到口袋里。
“这个呢?”
“这个是给你的啦。”唐仁说,“舅舅来之前给你算过一卦,你小子六亲缘浅,命犯太岁,近日必有血光之灾。”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平安符还你。”
唐仁眼睛一瞪:“你敢不要,我告诉野田昊你小时候尿床尿到三年级。”
“你!你胡说!”
两个人又开始吵架了。
湖面上轻轻泛起了涟漪,格格不入。
临走前,唐仁特意去抽了姻缘签,下下,老舅把签子扔进了神社专用的回收桶里,好运带走,烦恼的留下,自有其豁达。
夜晚点燃了灯与喧闹,唐仁和秦风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地铁站走,路边的拉面店因为小帘的遮挡神神秘秘,秦风有些怀念老家的烧烤摊。
“舅舅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孩子,一眨眼结婚都快三年了。”老成的话到了唐仁嘴里总有那么些装模作样的味道,“你看上那小子哪方面啦?”
秦风摇了摇头,路灯映衬着少年嫩生生的面。
“是你跟我说的,他就是个卖肉的暴露狂,在Crimaster上的排名都是假的。”
秦风有些心虚,眼睛不自然地往左下瞟,转瞬回过神来,立刻若无其事地正视前方。
他们的因缘际会滑稽得十分狼狈,秦风不愿意承认自己在与野田昊在美国见面之前就对他心生好感,说他卖肉也好,说他排名是假的也好,总躲不过一番嫉妒心作祟。离开美国的时候,他们一伙人去酒吧喝得烂醉,之后的事情秦风一点也记不得了,总觉得自己当时大约哭得很惨,等他酒醒过的时候,眼睛又红又肿,干涩得吓人,他几乎是爬下了床,忍着眼眶里泛起的酸意,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野田昊一边滑手机一边毫无歉意地笑着对他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昨天晚上我们是两情相悦的。秦风回头望了他一眼,默默地穿上衣服,假装没有看到自己身上糟糕的痕迹。
之后他们约有一年没有再联系。
秦风并没有因此拒绝酒精,他不是那种被蛇咬过就怕绳子的人,也不常喝,喝一点得时候总想起野田昊对他满不在乎的笑容,然后眼睛就有些疼。
他最恨别人骗他,可是当知道自己有份喜欢,推理这东西就理不清感情,他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之后到底对日本男人说了什么。
一份卑微的、糊涂的、说也说不清的初恋。
手机铃声吓了秦风一跳,为这夜晚填上了无足轻重的一笔。
“猜猜我是谁?”
秦风和唐仁对望了一眼,沉思片刻后,男孩答她:“Kiko。”
“你真没劲。”女孩放弃了变声器,依旧是活泼而甜美,如最新鲜的蜜酿樱花酱,“好久不见,想不想我?”
秦风不想撒谎,却又不好意思让女孩丢面子,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好了,真是不会聊天。”隔着电话,也能猜到kiko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好了,说正事,别说我不够朋友,最近有人黑进了你的电话知道吗?”
秦风愣住了。
“你再猜猜那个人是谁?”
第四章:茉莉2
看着我。
秦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喂。野田昊有些不乐意,请尊重科学。
秦风笑得小虎牙都出来了,被人点了痒穴似的,缩在办公桌对面的老板椅里笑个不停。
够了,给我留点面子好吗?野田昊大约自己也觉得好笑,强行扶正秦风的肩膀说道,催眠是科学与玄学的结合。
下丘脑才是玄学与科学的结合。秦风毫不客气地反驳他,被丈夫偷袭挠痒,两个人幼稚地折腾差点把椅子给掀翻。
对不起,对,对,对不起。秦风笑到没力气了,赶紧道歉让野田昊放过自己,日本男人抱着他,眼睛黝黑明亮,小结巴,别小看日本人,我们对于性的开发,是包括痒觉在内的。
秦某,诚心诚意的道歉。情势所迫时秦风也会装可爱。
野田昊收下了他的服软。
一场实验性的催眠实验,来自门外汉野田昊的心血来潮。秦风也不太懂,可也知道大约是与心灵、暗示、专注力有关,他见识过Aaimali Kunana的催眠术,对未知的领域心悦诚服。
野田昊吸引秦风注意力的道具是一个摆钟,非常入门级的催眠道具。
看着它。野田昊在秦风耳边轻轻地说。
摆钟规律地摆动着。
秦风的口腔里还充斥着Fernet branca和茉莉花的味道,冷冽如夜晚的雨。
秦风,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已经临近深夜,路边拉面店的燃气早就熄灭了,唐仁对着面前热腾腾的豚骨拉面暴风式地吸入,没心没肺极了。
“赶紧吃,不吃就凉了。”
秦风想了想,把自己的拉面也推到了唐仁面前。表舅一丝犹豫都没有,连汤带面一点儿都没剩下。一个饱嗝引来拉面店老板的侧目,唐仁不在乎地边剔牙边问秦风:“所以我们为什么还不回家?”
“要回你回。”
“靠,那是你相好我回个屁。”
Kiko在电话里说,黑进你手机里的人就是野田昊。
秦风拿着手机,耳朵里一阵轰鸣,他有时候不得不痛恨自己的冷静,即便心被人扭成一团,他依旧是冷静的、漠然的。
Kiko还在说,这次通话我已经加密了,放心吧。
秦风立刻挂断了电话。
还有不到三个月便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秦风长长叹了口气。
“别叹气了好不好,说句话啊。”
秦风这才反应过来:“我,我叹气了吗?”
“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下来。”
“没,没事,我们回家吧。”秦风不待对方反应,直接付账走人,唐仁追上他,别扭一番后望着地面道:“哎,舅舅也不会说话,你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就说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说。”
秦风突然停下了脚步,唐仁一头撞上了电线杆。
“我靠!”唐仁捂着脑袋打滚。
“野田昊,他,他……”秦风结巴得更厉害,“他要杀我。”
秦风自认为不是一个非常有骨气的人,虽然聪明,但怕痛,体力差,还不会撒谎,也许喝了酒之后更加诚实。
野田昊的脸上因为酒精或者是“性”质高昂而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他是如此的英俊。在进入身下意识模糊的男孩的瞬间,对方毫不掩饰地痛哭出了声音,随着更加的深入,男孩一边挣扎蠕动,一边像噎住了似的抽气。野田昊抓住他的双手按在男孩瘦巴巴的胸前,感受相隔皮肤的心跳。
疼,疼死了。男孩闭紧双眼,水珠就从薄薄的眼皮下渗出来,像荷叶上的露。他哭着说,救命。
野田昊僵了下身子,犹豫着不敢动弹,情场浪子大汗淋漓,正进行着一场生死攸关的战斗。他可以继续,不管男孩的死活,有很多办法让对方不反抗,甚至享受高潮,可男人心里总觉得那不是自己最想要的。野田昊弯下腰,安抚性地亲了亲男孩光滑的额头,秦风,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醉意朦胧的男孩好像听懂了似的,哼了几声,不再喊救命。
野田昊像是在进行一场活体解刨,被解刨的是小侦探年轻美好的肉体,那对小小的未发育完全的男性乳房,让人爱不释手,野田昊尽情把玩,下身驰骋在神秘之地,陌生的快感一波又一波地侵犯男孩的身体,长长的腿无法合拢,只徒劳地在床单上蹬踹。
秦风一直没有停止流泪。
也许明日离开了美国的土地,他们便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分别会的狂欢是真正的癫狂。
野田昊喜欢这样的少年,那么聪明,那么美丽,那么任人宰割。
摧毁一个天才比摧毁一个傻瓜要容易得多。
秦风押下致命的赌注,把真心奉献给屠夫,以换取屠夫的怜悯。
野田昊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人。
我赦免你。他说。
第五章:迎春
野田昊把唐仁的房间安排在走廊的尽头,而他和秦风的房间在走廊开始的地方,这样既安静,又带着光明正大的秘密感。
唐仁睡不着,心里一直想着秦风的话,生怕自己的搭档半夜被亲夫谋杀,拎着枕头蹑手蹑脚地穿过了三间客房,将耳朵贴在主卧的墙壁上偷听。
夜里还没热闹起来,虫鸣声都是稚嫩的,搔得心痒难消。
唐仁忽地听到微弱的一声叫,心里大惊,再细听,不过你侬我侬,枕间缠绵。唐人街你唐哥,那也是阅人无数,但秦风是他的亲人、搭档、朋友,更是他心里永远的孩子,听得如此,厚脸皮如唐仁也面红耳赤,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没缓过神来。
“狗娘养的,真他妈的会玩。”这脏话与性欲,本是互可替补的,唐仁此时说出来却让自己更尴尬,脑海中秦风与野田昊的样子已模糊浮现,生怕日后因此不举的唐仁立刻撒开脚丫子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开电脑,撸黄片,此番才消。
院子里的迎春花是秦风从中国带来的,他不是个生活细腻的人,所以只带来了最好养活的东西,当男孩把枝条扦插在院子里的时候,野田昊坐在榻榻米上一边赏花一边望着他,不论是花也好,人也罢,赏美而已,没有什么区别。男孩修长洁白的后颈,就像迎春花的茎,亭亭玉立。
野田昊好奇秦风是怎么把花枝带出国的,但又没问出口。
花栽好了,秦风的手上全是脏兮兮的泥,男孩转过头来对着新婚丈夫微微一笑,你猜,迎春花会在院子里开多久。
大概会开到夏天吧。野田昊说。
京都的天气温热、略湿,迎春花儿如野田昊说得那样,过了春天还开得茂盛。
夏天的暑气慢慢占领了小院,放着蚊香的陶制小猪上插着两支折断的迎春花,野田昊在摘花的时候有种近乎欺辱某人的快乐感,他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
小屋里,秦风嘴里咬着身下的床单,忍耐着,身后的男人几乎要把他撞到床里去。
“秦风,别咬床单。”野田昊气息很粗,身下的活儿不闲着,但男孩哪里顾得了那许多,他只顾着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
野田昊也很固执,俯身压住男孩,伸手扯下床单,把自己的手指伸进小侦探的嘴里,让他含着,自己也搅弄,听得男孩哭出了声,口水湿哒哒地顺着指头往下淌,他心里的火被这水给点燃了,他喜欢看秦风笑,更喜欢看他哭。
“你这混蛋……”秦风又痛又爽,便骂他,只不过气势不足,听得人不痛不痒。
野田昊喜欢他发软的身子和声音,将人翻个个儿再纠缠一番,秦风撕扯他后背的皮肉,短指甲也挠出了血痕,报复一样。
“小孩,我好爱你。”
秦风一把抓下去,疼得野田昊倒抽一口冷气:“你发什么疯?”
秦风不说话了,野田昊动了几下,听身下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儿,略抬头去看男孩的脸,可是那人倔强着不肯看他,你来我往,野田昊没有了耐心,只掰过了男孩的头,见清澈里眼睛里早已经星光点点。
“你哭了?”野田昊被吓到了,但随即又是笑容,“因为我?”
秦风的眼泪终于顺着眼角落了下去,却说:“才不是。”
野田昊爱死他这个样子,又是亲又是啃。
秦风被野田昊抱在腿上,下身还连着,他最受不得这个体位,亲密得不像话,快感让脚尖都绷得紧紧。
他望见了月亮,也望见了苦苦不败的迎春花。
男孩的眼泪浇灌了花蕊。
唐仁问他,知道他要杀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男孩回答,每一个侦探都渴望一场完美的犯罪。
他知道自己说了谎。
如果暴风雨要来,那便应该更猛烈一些。
所以他回来了。
第六章:火烧
每次两个人做爱之后,秦风都会赖床。
野田昊如平日起得一样早,裸着身子点燃床头黑石榴的香氛,这是一款带着略做作甜味的果香蜡烛,野田昊喜欢,秦风也不讨厌。
香料本就是做作,也不在乎加工得更甚。
秦风周身都透露着性爱之后的舒服松散,抱着软绵绵的被子伸展四肢,眼睛却未睁开。他的个头也许还会长,入睡前偶尔会觉得膝关节疼痛,野田昊便搓热双手替他按按腿,温暖的触感让秦风总是心里头泛酸,他只是个一无是处没人稀罕的小鬼,为什么野田昊会喜欢他。
可能爱情永远都是无解题。
野田昊淋浴完围着浴巾便走了出来,小男孩顶着起床迷蒙的不适感坐起身,还未完全长开的骨骼触感非常好的样子,野田昊亲了亲他的侧脸,起身时却被秦风拉住了手。
“怎么?”野田昊有些惊喜于对方的热情。
“我有东西要给你。”秦风微微一笑,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翻出了绿色的护身符。
“认真的?”野田昊难以置信地喷了出来,连忙摸一摸秦风的额头,没发烧啊。
“我们昨天去了天龙寺,唐仁求的,我,我只是,顺便拿。”秦风又结巴了。
“好啊,谢谢你。”野田昊接过那枚护身符,做惯了浪子使他习惯性地善解人意,望着护身符良久,野田昊竟半晌没有表情也没有讲话。
“我,我……”秦风低着头,“我希望你平安。”
“为什么?”野田昊突然这么问。
秦风抬头,二人的视线相遇在了一起,仿佛都藏着什么对方看不懂的事情。
秦风和唐仁决定去找Aaimali Kunana,她居然搬到了东京,简直是不可思议。这位神秘的通灵神探就像是扎根于印度土地里的一颗火焰树,与神灵的感知来自那片历史悠久的肥沃土地,一旦连根拔起,她还拥有着神秘的力量吗?
到了如今的世纪,连蔬菜都可以无土栽培,更何况神呢。
“我还是觉得我们该离开这里。”唐仁又开始重复了,“他就是个人渣,舅舅带你会娘家啦。”
“闭嘴。”
“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留下来,那小子长得很一般啦。”
“闭嘴。”
“你除了闭嘴还会说别的吗?”
秦风终于停下脚步扭头望了他一眼:“闭嘴。”
“靠。”
灵媒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巨大的鎏金器皿,里头红彤彤的一片,走进细看,才发现是刚摘下来的朵朵火烧花。传说中,摩诃摩耶王后就是在这种花下生下了释迦摩尼,红色的花儿代表着神圣、恩赐、无忧无虑。
Aaimali Kunana用同样火红的指甲捻起一朵花,递到秦风面前,男孩小心翼翼地接过,花儿太红,男孩太美,这是一幅让人心醉和心碎的画。
秦风把花插在衬衫上的口袋里,如胸口渗出的鲜血。
“我看到了一个男人。”Aaimali Kunana说,“一个骗子。”
“是。”秦风垂下眼睛,“他是个骗子。”
野田昊在几个月前来找过Aaimali Kunana,目的是更好进行催眠课题的研究,他询问了基本的催眠方法和道具,Aaimali Kunana在金钱的鼓舞下教了他很多。
重复的梦境、短暂记忆的缺失、曾经的催眠经历,一切都证明了秦风确实有被催眠的痕迹,但是短暂,短暂到几乎没有构成任何影响。
野田昊到底想做什么?
秦风闭了闭眼睛,当他谢过灵媒起身要离开时,女人忽地低声道:“爱,像块腐肉,爱得越深,自卑的细菌滋生得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恶臭难闻。”
“是吗?”小侦探漠然:“真的好臭。”
“你该不会还要回去吧!”唐仁恨不能把这傻子打晕装麻袋里运回国,侦探游戏固然好玩,但拿自己的命玩,一点都没意思。
秦风低着头只顾着往前走。
“这次舅舅做主,我们直接坐今天晚上的飞机回国。”唐仁动气了,“你到底为什么要回去!”
秦风停下脚步,灯光更明亮些,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笑得可怖:“这个小教堂是我和野田昊结婚的地方,那天他在电话里求婚,我答应了。来日本的第一天,他到机场接我,行李还没有放下,就随便在家门口找了个教堂,婚礼只有三个人,他,我,证婚的牧师。想想我自己都不信,那种吊儿郎当连婚礼都不当回事儿的人,居然会在说‘我愿意’的时候痛哭流涕……”
“秦风,你说啥呢……”
男孩裂开嘴一笑,快步向前走,就像没有听到唐仁的话似的自顾说着:“婚礼之后,他握着我的手慢慢从前面的桥上走了过去,他说,就像走过了一辈子。他站在路边咬我的手指,说要给我用牙做个戒指……”
秦风越走越快,声音近乎咆哮,唐仁追不上他。
“他那天就站在这里,一边亲自己咬上去的戒指一边失声痛哭,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同意跟他结婚,但是心里难受得像被人捅了好几刀,我那时候对自己说,我要对他好,我不离开他了……”
“秦风!”
男孩被人拉了个趔趄,秦风在情绪近乎癫狂的时候被唐仁拦住了去路,他的心脏狂跳,眼睛充血到快要视线模糊,他看见了自己表舅,那表情里是从未有过的害怕和震惊,秦风想笑,他才发现自己的舅舅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要回去了吗?”
秦风还在笑,慢慢地,他觉得唐仁的表情变了,那不再是害怕和震惊,而是对他深深的同情。
秦风有点慌,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同情。
一抬手,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