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刚刚睁开眼睛,一个飞腿儿便朝自己身上打来。
随后一道仿若惊雷般的声,在耳边响起:“贱蹄子装啥色儿”
他都是如此凶猛的一脚,弄得胸中直痛,后脑勺朝着地儿,眼朝天花板看着,暗暗意想:“哪个二货,敢踹本神。”
玉凝已不晓得多少年,未曾听过活人言语,更何况还是如此难听地方言,当真是云里雾里,顶着个头晕的脑,细细听着,一年轻却无比粗糙的声:“过真个是贱宁哩,也不想下,独噶恰个是系噶个米,独个是系噶呜哇,还敢告趟,看我不打你。”
紧接着,传来咻咻的声,紧随其后的,便是身上各处的痛感,连着皮肉直进骨髓,钻入骨髓刻入心中,好半晌才得以缓解。
玉凝躺于地,手却轻轻拂过身体各处,好似如此过后疼痛便会消失,然而紧是心中安慰。
但按遍全身之后,玉凝的双眼才逐渐看清世界,与自己不过二三距离处,正有一年轻男子,双手环臂紧挨墙面,顶着个难看的脸色于自个上方狂吐唾沫:“妮含真感却高汤,怕是不晓得呜哇系噶当家了?”
随后两名穿着家仆衣的壮汉朝这边走来,拱着手做弯腰姿势,恭敬回应道:“公的,都噶嘎完个。”
那少年用眼瞟了瞟四周,疑惑道:“过么快?”
壮汉道:“公的,去过破屋哩, 不就是几样东西,两下拳头也就毁了。”
那少年看向四周已经损毁的家具,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又看向玉凝,仰着头说着:“不过先跟进毁的废物,本公子拿你的东西,也算是给你脸面,哪知你如此不识抬举,偏要四处嚷嚷,闹得整个家族都知道,点到此他突然弯下身来,用那肉嘟嘟的爪,拍了下玉凝的脸,十分傲娇的道:“这下好了,本公子都给你砸干净了,看你日后还如何到处宣扬。”
玉凝心中满是问号,自个何时到处宣扬?
本人魂魄虽已消散多年,但也不至于如此落魄?
而乃何人?
此乃何地?
吾身为何?
这面前铁青着脸的少年,在看到玉凝这番不得反抗的模样后,兴奋的起了身,领着这个的跟班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踏门去,在即将离去之际,厉声命令,躬身在于门口的小斯:“这个废物都给本公子看牢了,甭再让他出来耍横。”
小斯低头答应。待他们一行人走远后,这屋内才堪算静下来,玉凝费力爬起,依着墙才堪堪站稳。
用眼儿环看四周,只觉及屋内破烂不堪,原先的家具陈设,早已在那少年,遍遍的破坏中,成了碎渣瓦片,不远处地面,更是被不知为何物的鲜血所染,组成了一个个有若无的字,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烈的恶臭味。
这~~玉凝强忍想吐的意,倚着墙捂着口鼻,费力的向前查看。
那些鲜血似有似无布于地上,看似为短横撇捺的字旁,用着仙门特有的符号,写这些阵法咒语。
紧靠墙边的纸篓中,存有些发黄的纸张,玉凝慢步前去,费力蹲身拾起那搓圆的纸,将它们铺在地上,后继者破烂窗纸儿所透出来的光,细细的读着……
以上大致内容:我因着机缘巧合,被昆仑仙君收为弟子。
虽与亲传不同,但好赖也有个归宿,为此我拼尽全力而修行,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得到师父的赏识,被收做院内,轻点其一二,好为自己博个前程。
哪要自己的努力招来,同门师兄弟的记恨,借着莫须有的由头,给自己定了罪剔了骨,赶下昆仑。
我恨~
我恨~
故而借着歪门邪道, 献魂请君,望汝用其身尽展荣耀,让那些欺辱吾的人,看之望之,俯首于升尽君差使。
哈~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献了自己的魂魄,就为了让我。给他出个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