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秋天,你吃螃蟹了吗?

我开始吃螃蟹还是结婚后,先生吃,螃蟹细腿上的肉都吃得一干二净,沾光,剥好的肉送到嘴边,我尝了尝,至此,不亦乐乎!

第一次吃螃蟹,两公两母,全程耗时两个多小时。

橘黄的蟹壳,色泽很美,我却无从下手。求助先生,他从螃蟹尾部有缝隙的地方将其一分为二,告诉我有黄的地方就是可以吃的。我心里一惊:这才多少,还不够塞牙缝!结果吃第一只时,竟连其他部位也一并吃了,如今回想起来,不可描述。

至于蟹钳,我那弱不禁风的牙齿是奈何不了的,只能既惭愧又幸福地吃着先生为我剥好的腿肉。

我俩无所事事地吃着蟹黄、挑着蟹肉,天南海北地想到哪儿聊到哪儿,这样细水长流的时光让我想到王菲的《红豆》。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然后一起分享。

我陪你吃螃蟹,肉多肉少无所谓,我俩静静地吃,慢慢地聊,就好!

半个月前逛超市,水产区正巧还有几只还算个大的螃蟹,虽是公的,但价格也相对低,才三十块一斤,高兴地买了六只。

回家后,先生用牙刷简单地将螃蟹们刷洗了一遍,然后由母亲将蒸锅里放入切段的葱和大片的姜,冷水蒸,二十分钟左右便可出锅。

这次再吃,算是有经验傍身,心里多了几分底气,但仍然要反复问先生哪儿能吃,哪儿不能吃。母亲向来不爱吃海鲜类食物,大概也是见我们爱吃便多番推辞,一只没吃。父亲也不算会吃,直说螃蟹没肉,只匆忙吃了一只。我和先生倒是优哉游哉地又吃了一个多小时。螃蟹虽不下饭,但每人两只也能饱肚。

趁热吃,蟹黄还是半流质半固体,怎一个鲜字了得!放冷了,蟹黄便凝结成鸭蛋黄一样的块状。一次挑一小块入口,即化。虽少,但每一口都是精华。至于蟹肉,去掉两腮后直接用嘴啃,白嫩鲜滑。

我终于理解《师父》中宋佳饰演的师娘对螃蟹的钟爱了。廖凡饰演的师父要娶她为妻,她只有一个要求:每天都有螃蟹吃。电影中宋佳粗布衣衫,前额两缕丝发,悠然地挑着蟹肉,仍觉风景万种,再美不过。

上周经过贾店时,偶遇收螃蟹的商人,问价,四十五元一斤,有公有母,都装在网兜里,不能从袋子里挑,仍觉划算,挑拣一番,选了母蟹最多的一袋。螃蟹们的脚横七竖八地伸出网兜,细看还生着长毛,忽然想起长脚蜘蛛,好渗人,不敢多看。

可蒸熟后,青黑的脚变成橘黄,哪里还会害怕,只想着如何才能从关节处使巧力才能掰出最完整的蟹脚肉。这样的几率极小,但每一次掰出完整的蟹脚肉都会兴奋地不能自己,连忙递到先生嘴边,他笑我难得自力更生,多半拒绝,我也就顺水推舟地送回自己嘴里。

只是牙缝也塞不满的肉却吃得无比香,是因为陪你吃蟹的那个人吧!

一想到今晚回家就可以吃到公公婆婆特意留给我的螃蟹,不觉咽了咽口水。村上春树所说的生活中的小确幸大概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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