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闻 | 不能言明,不可言明

倪先生说“别老皱眉,开心点”

他说这话时很别扭,我听着略微有些痒。


倪先生要比寻常人显年轻太多,娃娃脸。二十出头,却极爱养生,喝茶、晨跑、练字样样不落。


因为考研,养生也挡不住少年白,偶尔会撒娇,跑过来数白发。


我们住隔壁。自第一次见面起,他就叫我“学姐”,未出校门的学生嘴儿甜,见年长几岁的都爱叫学姐、学兄。


除了爱养生,倪先生也爱养花花草草。因为住的近,过年前托我照顾一段时间。


我原定计划在倪先生回家之际,就搬家。于我而言,要不要立马搬,是不是要等他回来,是种抉择,心里很不好受。他似乎忘记我之前跟他提过这茬事。


我略作思索还是点点头,寒风凛冽,这盆花,如果没有人照料,恐怕是难以过冬了。


“这花耐旱,一个礼拜浇透一次即可”


“恩”我想问他具体哪天回来,自己也好跟房东确认搬家时间。只是那话溜达到喉咙,又溜回去。


“那明年见”他勾起嘴角,打趣着问:“难道你不说点什么吗”


我撇撇嘴,白了他一眼,转身回屋,忍不住要长叹下“傻纸”


他清清嗓子,豪气说“如果你养的好,我下次也送你盆一样的”


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那这盆直接给我得了”


他堆个笑,说“明年见”    


我说“明年再见”


暧昧,不能言明,不可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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