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自由
说起来,这个话题挺不好写的。自由有很多个角度,面对对象不同那么就会存在繁华万千的色彩。我用一个故事,就从其中一个角度去说一下我的拙见吧。
我最后碰到名耀是在今年寒假的时候,那天,我在家,接到一个电话,是他,他出来了,让我去接接他。
我花了一小时去到白沙看守所,遇到在里面待了两年的他:整个人还比以前胖了,琐碎的发型,穿着一套白灰的衣服,只能从稍微有点上翘的嘴角发现,他还保留着往日的一些东西。
“我妹妹怎么样了?”耀泯了一口雪花,眼神没看我,愣愣的望着车水马龙的马路。“她一年前跟着你舅舅去了广西,现在,我也没有她信息,春节应该回来吧。”我拿几颗花生灌入嘴里,同时大饮一口雪花。
“在里面的这两年,我想了很多,真的,很多很多。”路边的灯有点暗,风吹的有点刺骨。
“都过去了,现在出来了,要想想以后该怎么办”我抖了抖单薄的外套,揉了一下鼻子。
耀没说话,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原来,两年--足够一个人成熟了,成熟到一个18岁的人,长出了鱼尾纹,长长的。
“来?”我递了一根烟给他。
“戒了,一年前在里面戒了。因为在里面没钱买,戒了好免得烦恼。”耀苦笑一句,摆了摆手,又喝了一口雪花。
这时候,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无法想象,对于一个十六岁就进看守所的少年来说,两年来是怎么度过的。如果,他把刀停留在半空中。。。
“是不是很好奇,我在里面是怎么过来的?”他终于转过头来,眼神中带着些许疲惫,但我看到的是一种解脱。风越来越冷。
刚开始三个月,我反抗里面的任何东西,那些二条子(看守人员)不会把你当作人的:只要有人不服气,直接铁棒伺候,甚至,几个人一起来打你,你没死的话,往医生那里一塞,就不管了。被打多了之后,学乖了不敢再去惹事了,可是,很多时候,你不去惹事,事会自己找上你的。
在第五个月的时候,啊浩找到我,让我做他小弟,我不肯,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直接把我的鼻子和手指打到骨折。
说到这,耀伸了左手的无名指并拿起整瓶雪花喝了起来,我看着,鼻子似乎塌了一点,心里突然泛起一点酸楚。
“你怕啥,虽然你兄弟我,打架打不过别人,但是还是有骨气的,尽管这样了,还是不服输。后来又打了两次,直接躺在床上三个月,就这样,半年就发生这两件事情。”耀移了一下椅子,和我靠的更近了一些,风吹在他身上,竟丝毫不觉得凉。
在后面的一年多时间里,啊浩也没有再找我麻烦,可能,是怕了我了吧!说到这,我竟然忍不住笑了一声
“哈哈哈啊哈哈,你这小子!”
“让我装一下不行吗?!”
大街上,只有我们两个傻子在把笑声飘上夜空。
“剩下的一年多,我挺安分的,你看,我这不是胖了嘛~
我没有接他的话,因为,我知道,很多事情并没有那么轻描淡写的那么简单的,那些看起来毫不费力说出的话,其中,经过了多少,才能够云淡风轻的不在乎。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广西找我妹妹,我欠她太多了”耀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很多事情,永远也忘不了,,,像一根刺一样,藏在心底最深处。
“好”过几天,我送你上车。“谢谢哥”终于看到他笑了笑,宛如星光行走在漆黑的夜空中。
两年前,啊耀因一时口角,过于冲动,拿起刀走向他养父,他养父的亲生女儿,就躲在门缝中看到这一切。由于未成年,不负刑事责任,只判在看守所待两年教育。
这就是自由,这就是自由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