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皱巴巴的烂苹果
2015-11-22 19:07
阅读 72
我当时发在微博上面，如今复制过来，你曾经是鸡汤，是糖
对你最初的记忆，是作文本里的一句评语，当时的我有点心高气傲，还专门回了语文老师。老师肯定了我的作文，更加肯定了你的评语，我没说什么，但心里是有点小小的不服气，自此记住了这么一个不知姓名的邻班同学。
分班后，渐渐熟悉，才知道你颇具名气，才知道你就是那个写评语的讨厌同学。之后的日子里，我们是朋友，有过冷战，有过陪伴，直到现在的毫无联系。
我以为，我们关系很好，好到我想告诉你，我心底的那个秘密，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从未想过，你会那样反应，不知是我太迟钝，还是你理解错了自己的感情，即使是后来，我多次回忆我们之间相处的点滴，也从未感觉有什么地方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送苹果的节日里，你给我一颗很大的苹果，你写了八个字“复杂世界，你不孤单”还有不长不短的“情书”，老实说，看着你写的那些话，我很感动。我把它折了起来，拿回家，放到抽屉里。后来，我又看了一遍，然后撕了，丢了。如今记得的，也仅仅是只言片语，苹果被我放在了一个蓝色的盒子上面，暗红色的苹果，黑色的笔迹，褐色的桌子，有种奇异的相配，我很严肃地拜托家里人不准动它，甚至想过，有没有什么可以让它不腐烂。
我们终于闹翻了，不用再烦心了。那天下午，我红着眼睛请假了，老师以为我谈对象了，家里人以为我和同学闹矛盾了，但都在劝我，现在要一心抓学习，毕竟就要高考了，毕竟高三了。你逼我说，我要是回家，你就不念了。然后我回家了，你也回了，后来都返校了。直到现在，没能想明白，怎么会走到那一步。明明就在前不久，我因为心情不好，你还带我去玩，还说了些很高深很现实的话，还因为差点迟到给同桌打电话。我还记得快到学校的时候，我对你说谢谢，同时在心里说，我不会忘记的，那天是12月13号星期六，我在日记里写到，希望我们永远不散。
“你以为不会离散的那些，终究还是离散。你以为能够紧握在手中的那些，原来只是过眼云烟。”两周一次的假期，让我没能仔细地观察到苹果的腐烂史。最初的印象，苹果的右上角凹陷了下去，一层薄得近乎透明的果皮，这是烂苹果的征兆，整体来看，有点像乔布斯的苹果。在我的眼里，它仿佛是一副蜡笔画，那样色彩模糊，又有朦胧的立体感，给人很陈旧，很渺茫的感觉。我在想，我应该拍照留个纪念。去学校的时候，我郑重地告诉家里人不要丢，就算烂了也别丢。
后来，那颗苹果均匀地腐烂下去了，这仅是我的想象。实际上，我见到它的时候，只剩下底部与盒子相接的地方有一圈红色，上面褐色的果皮已是皱巴巴地萎缩了，就像是老人的皮肤，皱成了一条条沟壑。我在想，如果我轻轻地碰一碰，它是不是就会流出弥散着腐烂气味的果肉。我始终没有动过它，自从把它放在那里起。家里人让我丢了它，我固执地说，不准丢，又去了学校。
终于连那最后一点红色也没有了，字迹也被隐隐地藏在了更深的沟壑里，现在的它没一开始的肥硕，迟暮的美人，弯下了纤腰。我猜测，这次它应该只有一开始的一半大小吧。又告诉我，该丢了，都要放臭了。我没有闻到臭味，但我知道，该丢了它，我说好，然后就去睡觉了，我想，我应该拍照留个纪念。睡意中，我爸问我，把它丢了？我说好，没去看它最后一眼，不知道它会不会怪我，又在想，老爸是怎么拿出去的，大概是直接用蓝色盒子端出去，又将盒子拿进来。他只告诉我，盒子都长“毛”了，果然盒子上一层霉菌，有点诡异的感觉。后来我又想，我爸是从来不管我这些事的。
毕业的时候，我们的班服上需要一句标语，你写了那句“复杂世界，你不孤单”，后来我听到有人说了下句“花花世界，不必当真”，我感觉好配。最终，班服上的标语是“我们会变，但记忆不散”，我有没有告诉你，一定没有，那是我写的。最初和你闹翻后，我说，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她问我后悔吗？我说不，她说那就好。后来，我说，如果你不先理我，我绝对不理你，她说他就知道我是一时冲动，过了就好了，我笑了。最后，我离校的那天，他送我，我告诉他，高中三年，让我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和你闹得不欢而散，他说，我不是有了他，一样的，我说嗯，但始终还是有点难过。现在，我很平淡地问了你报考志愿的情况，你却不知。
我始终相信，时间是最好的治愈剂，带走一系列地不愉快。那颗皱巴巴的烂苹果，我还是没能给它拍张遗照。我想，终有一天，它会风干在我的记忆里。
2015-8-8
这篇写在一个灰色封面的本子里，来大学的时候，我带上了这个笔记本，今天是11月22号，你又重复了你以前的行为，去兰州找女朋友。又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我们也没有在冷战，最终你联系了我，我们好像又回到了那段关系最好的时光，也有好些事情变了，可是还是谢谢你的联系，不然我想我有多遗憾。
我不知道自己对你什么感情，只是不想和恋人一样的在一起，太熟悉，找不到那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可是听到你从双杠摔下的那段，差点哭出来，也是没有哭出来，后面，我也冷静了，不阻止你去找她了，要是你没去，我想那多遗憾，一路顺风。
最后一句，你说错了一句话，大理是一直在，我不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