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卷

忙着生活,未及。

在朋友的一段话中看到的:更多的时候我总是特别忙,忙着学习,忙着生活。当下,我们年少,我们在忙忙碌碌中忘却了开端,遗失了过去,又在忙忙碌碌中模糊了方向,迷失了未来,我们总在忙。我们在做事情,很多,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并不是都能带给我们什么,很多时候预期只是预期,现实只能是被安慰的满足。是的,我们总在忙,越来越多的东西离我们而去,有些伸伸手可以挽回来,有些巴不得扔出去,还有的呢,只剩下患得患失了吧。

遁入象牙塔有段时候了,忙里忙间多少犹豫,要把事情放下来吗,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可是该放下什么呢,按走在路途前面的人所说的经验吗?还是规劝呢?我看不到我的前面是否有谁,但我知道每一次落足,身后都是万丈深渊,深渊对面还是那一片美丽,只是我到不了, 应该说是回不了去。我有想过驻足,可深渊边缘的崖石一直在崩落,我只有向前走,再向前走,离深渊的另一端越来越远,可我又还是能清晰看见。

我能知道的只有现在,能触摸的只有眼前,但有人告诉过我,我所看不到的东西是什么,我如何信?

在遗忘过的角落里,柜子上,书页间,我找到几张略微残破不堪的纸,有一页,有一半,也有撕下的一块。说来惭愧,我记得撰写它们的心情,却认不出它们的字迹。想来也是一时有感之作,落笔时既无开头,也无结尾,甚至连段落都构不上,寥寥几笔几行写语,今时念来也熄了一时冲动,修修补补,勉强可看。

2013年X月XX日

今日无风,也无阳,空气沉闷,似乎有什么在酝酿,无妨。

我心怀犹豫提笔写下,但不知为谁。

它首先是一个问题。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起始于萌动的你们,试着问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你真的打算,在这张本应由她或他自己去勾画的白纸上,留下只属于你的一笔吗?这是馈赠,还是罪过,或者说见证?

年少,终究就是年轻,还在相信爱情的年龄,可话又说来,相信爱情的人儿永远年轻。矛盾呢……

只是,这种种作为,不过是在为了一己私欲的一味索求罢了,坦白说,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无法衡量,又无法辨别,它真的不是一种可以用得到形容的东西。

它只是一个形容词,不是动词,更不会是名词。

就自私而言,你们能觉得自己做到无私吗,以自己的拥有去一味迎合,言语、行动、心情,都只为了换回一个能使自身满足的结果,但是呢,这个结果过后并无后文,这就是恋。即使是以其乐为己乐,也无非是有了己乐,付出与回报是等价的,所有的牺牲换回来心满意足的得到,你们用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东西去索取,当然,对方也如此。

年少轻狂,幸福时光,快乐有时是来自于无畏的,不是害怕,而是无所谓,也有无知。十七八岁的年华,美好,已经逐渐洗去青涩,但却误会了天真和单纯,只有极少人在心里觉醒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很难说是否会后悔,因为人心各异,人各有志。有些人只为守得一人,不免失了一生;有些人只愿得一心,却难言白首;更有些人只为今宵一乐,败笔于那张白纸之上;也有些,为了得到自己,不惜白发铅华。

自欺欺人吗?谁能做到呢?以文字赋行,多么艰难的举手投足,人有的只是感觉,感觉产于己心,何必非要笼络对方的心?好难得回的应答,更像是施舍,你已经给了对方并不需要的一物,如何索要将心的温暖?

不过百载的人间,或成事或成人,如何取舍,所谓一心一处坐,八万四千劫,三世红尘中,唯有一真法。我总感觉不值,终究是不值。对此的知解,既不视之为珍,也不迷往成欲,一件事情由始至终已是如此,即便是设身处地,也不会有过多变数的结果,那么,为何为之?

未及,墨尽。

《西江月》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十年风流十年梦,一场欢喜一场空。看眼浮生,谁得蒹葭一世?

——于2014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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