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英]克拉克·阿裨尔著 刘海岩译
时代背景:
清朝初年,“四方列朝会者,安南、吕宋、通罗以下二十余国”。“乾隆大帝大举讨伐”,“结果使中国扩展至于广大的中亚,以及于帕米尔和阿尔泰山地方一带”。
清政府对各国贡臣(使团)在北京的允许停留的时间也有一定的制度。“参照过去两个世纪各欧洲国家造使中国的记录,可以发现他们居留的期限没有一次超过礼部规定的三倍”。
为了进入中国这个有着几亿人口的巨大市场,以英国工业革命与航海霸权为基础的西欧列强一直企图与晚清帝国直接接触,建立正式的互设使领馆、开展双边互贸等现代国际关系体系。
1793年英国派造以马戛尔尼为首的大使团出使中国,谋求建立正式外交关系,但使团的使命在关于初见中国皇帝的礼仪问题时搁浅了。“我们接受(皇帝赐礼)前必须按中国习惯行九叩礼。我们没有答应”。
事隔十三年之后的1816年,英国第二次派出阿美士德为首的使团,同样因为在观见皇帝的跪拜礼上出现了死结,阿美士德勋爵“一直在为下跪问题而据理力争”,结果是“结束使命返回,因为(特使)他拒绝行跪拜礼”。
英国与大清的话语体系系不在一个频道,从清延派到天津大沽的迎接队伍的身份设定就看得清清楚楚了:“每艘船的枪杆头上都挂着一面旗帜,旗上题写着大大的汉字一贡舟!”
为了汲取英国使团不愿对中国皇帝行磕头礼而致外交失败的教训,荷兰使团决定屈就清皇室的要求,“至少30次在不同场合行屈辱的礼节,每次他们不得不跪下,在地上叩九次头”,但结果仍然是“没让他们有机会开口谈一次正经事”。
皇帝发给使团的“敕谕的语气显出这个高傲政府的妄自尊大”。大清帝国沉迷于往日的世界中心的迷梦之中,拒绝接受新的世界变化,进人新的世界秩序。最终,一场不可避免的军事冲突(鸦片战争)突然降临,西方世界用坚船利炮打开了封闭了中华帝国的大门。
作者介绍:
1816年的第二次英国使团的随团医师阿裨尔(ClarkeAbel),实际上是一位博物学家,他随使团从北京沿大运河南下扬州,从长江转入鄱阳湖和赣江,越梅岭进人韶关地区继而前往广州。
由于当时的旅行条件主要是人力牵拉的船舶和人力抬起的轿椅,阿裨尔一行从北京走到广州花的时间“长达四个月”。一路上,带着一套用于科学考察的仪器设备,第一次对中国多个省份的地址矿产和植物分类进行了较为系统的调查与记录,收集了大量的第一手标本资料。
天不作美,他的这些有关中国的岩石、植物和鸟类标本,不幸在返回英国途中发生轮船触礁沉没而损失。
本书是作者一路上的旅行纪实。
出发
1816年2月8日下午3时,克拉克.阿裨尔登上了停泊在斯皮特黑德锚地的英国皇家海军舰船“阿尔卡斯特号”,作为阿美士德勋爵访华使团的一名医生,同时也担任博物学家一职。
因为此行,他还得到了一整套用于科学研究的仪器设备,这套设备对于搜集和保存使团到访国家的各种植物,起很大的作用。在博物学家几乎没有涉足过的中国,取得丰富的收获,阿裨尔为比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这是阿裨尔的海上航行,在开始的几天里,难以忍受的头晕、软弱无力和恶心感迫使他在床上躺了几天,直到船舶即将进入葡萄牙马德拉岛时才逐渐好转。
2月18日船停泊在马德拉岛丰沙尔城外的一处海面上,阿裨尔走出甲板,急切的等待着去完成搜集自然史标本的使命。
在城里,阿裨尔只收集到很少的物种,却在游览城里风光时看到了站在二楼阳台上随意聊天的姑娘们,她们端庄大方,不十分漂亮却很有魅力。
他还看到了街上看到了众多的教士,他们在街上休闲的走着。生活优裕,为人自负,这是他们给阿裨尔心上留下的第一印记。
船只朝着赤道方向继续航行,周围不断有飞鱼出现,阿裨尔以观察它们的习性作为消遣以驱除烦闷心情。
2月27日早晨阿裨尔在北纬10°38’、西经25°47’获得一个飞鱼标本,本着“自然界是考察研究的无穷无尽的源泉”的精神”,阿禆尔对这个标本做了详尽细致的观察和描述,包括它的物种特征、生活习性等。
怀着悲天悯人的心情,阿裨尔一路为飞鱼们祈祷,希望它们不必遭遇到来自人类的伤害。
3月4日,航船穿过了赤道并收帆减速,向海神致意。至此,使团已完成第一阶段的航程。
抵达南美洲
阿美士德使团队伍由3艘航船组成,除了“阿尔卡斯特号”外,还有“里拉号”和“休伊特将军号”。3月10日,在南纬10º39’西经32º47’,其它两艘船告别了“阿尔卡斯特号”,驶往好望角。
3月20日下午,“阿尔卡斯特号”到达南美洲的的里约热内卢,全船的人都急切而好奇的想踏上这片神奇的新大陆,因而充满了兴奋的激情。
此时传来了间断的大炮声,原来是葡萄牙女王去世了,所有各国的船只都降半旗,每五分钟鸣枪一次,以表示对女王的敬意。
在圣塞瓦斯蒂安城,阿裨尔被乡村丰富的物产、迷人的自然风光征服了,他饱览着周围的景色,陶醉其中,搜集到许多有趣的鸟类、昆虫和植物。
但是城市的光景令阿裨尔感到厌恶、悲哀。奴隶贸易正被以走私的方式不断进行,黑人奴隶占据了城市人口的四分之三。奴隶们被铁链栓在一起,脚下拖着沉重的木底鞋,或者裸露着满是鞭痕的肩膀。
城市供水设施落后,还是依靠奴隶每天不断接水,阿裨尔觉得这个城市要尽快建设起城市供水工程。在鱼类蔬菜市场,奴隶们用不同的混杂语言为主人交换物品,污物乱堆,发出的臭气令人作呕。
在一处街角,阿裨尔听一名奴隶演奏一件粗糙的乐器,和他们一起晃动身体,并买下了这件乐器。这乐器是他们民族的象征物,带着奴隶们对家乡的回忆,对自由的向往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