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长安十万里路远又一个森林，森林茂密，时不时传来一阵虎啸。
在森林中央有一处巨大的湖泊，湖水金莹剔透，一层一层的波纹仿佛渡上一层金光。
湖泊岸上不远处，有一座静宜的茅草屋，茅草屋不大，却是雅致安逸。
这时，屋中走出一人，一身红衣似火，气质妖娆出尘，长发如瀑，容颜似妖，不禁感叹，时间竟有如此绝美的人儿。
她赤足来到湖边，抬头看着刺眼的日光，神情略显茫然，半晌，红唇中吐出几字：“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刚说完，心脏一阵刺疼，捂着心脏脸色苍白，一颗金莹的汗珠从额头滴落，“我究竟，忘了什么啊？”
声音清脆如盘，却是声小茫然。
……
一年前的夜晚，一只小狐狸突然窜出，狐狸毛发如火，红如朝阳，它快速窜到沙漠边缘，那里躺着一人。
用尖尖的鼻子拱了拱，发现那人未动，小狐狸左右看了看，忙跑到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悄咪咪的叼走一个小碗，碗中盛满了水。
随着跑步的伐子，碗中的水竟然洒了许多。
小狐狸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左右查看无人，这才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妙龄女子。
柳眉如烟，杏眸似画，挺秀小鼻，一点朱唇。
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一身火红长裙拖地，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肩。
她拿着碗，碗中还剩半碗的水。
快速来到沙漠边缘躺着的那人旁边，赶忙蹲下将人扶起。
看到正脸的那一刻少女似是愣了一下，倒地的居然是一名圣僧。
轻轻的将水灌进他的嘴里，圣僧轻咳一声慢慢转醒。
谁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名少女的怀中，吓得他连忙爬起，双手合十对着少女恭敬的弯腰，“阿弥陀佛。”
少女捂嘴轻笑，银铃般的声音响在沙漠之中，给这燥热的空间带来一丝凉爽，“圣僧怎会一人在这？”
声音双手合十，依然是低着头不敢看眼前之人，“前来取一物。”
少女疑惑，“何物？”
圣僧摇了摇头，“不可说。”
“那，你可取好了？”
圣僧依然摇头，“否。”
少女顿时笑了起来，“既然这样，那我陪你一起如何？”
圣僧往后退了两步，轻言道：“怎敢劳烦姑娘。”
少女却是不管，直接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圣僧面前，娇笑道：“不劳烦，反正我也无事。”
就这样，女孩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粘了上来，圣僧无奈之下只得将人带上。
他说道：“这一路上不会太平，姑娘切记一定要护好自己。”
少女随意的挥了挥手，“哎呀，没事的啦，圣僧，您法号如何称呼？”
“贫僧摩罗。”
“摩罗，好名字！”少女犹豫了下，对着摩罗问道：“摩罗，那个，我还没有名字，你能帮我取一个吗？”
摩罗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大却没有名字，看样子，估计是一孤儿。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有些心疼，他沉吟了半晌，说道：“彼岸如何？”
少女听完，顿时高兴拍手，“彼岸？彼岸花？哇，这个名字好好听！”
于是，彼岸的名字就这么确定了下来。
沙漠很大，时不时还会遇到一些强盗，好在彼岸会些功夫，对这个沙漠也很是清楚，两人磕磕盼盼倒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摩罗，这都七天了，你要取的那个东西在哪里啊？”
摩罗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应该，快了。”
好吧，每次问他都是这个回答。
彼岸眼珠一转，告诉他：“行，那你先等会，我去方便一下。”
对于彼岸的大胆言辞，摩罗已经习惯，要知道，一开始着实把他惊了一下。
来到摩罗看不到的地方，彼岸摇身一变顿时变成了一只火红色的小狐狸，她眉眼弯弯的看了不远处的摩罗一眼，然后往沙子上一钻顿时没了踪影。
离沙漠不远处的一个村庄，农民们白天都已经出门耕耘，这时，一只红色的小狐狸钻了出来，偷偷摸摸的来到一处房屋中，摇身一变变成人身，她轻轻的从水缸中摇了一瓢水，然后装进腰间的水袋中。
这是摩罗的水袋。
将水装满之后，她变回了小狐狸，咬着水袋顿时又消失了去。
这些时间，她都是这样取水的，沙漠里如果没有水，根本活不下去。
而这些，她都是偷偷瞒着摩罗，她知道，人界的僧人对于偷好像是一个很大的禁忌。
快速回到摩罗身边，彼岸双手负在身后，笑着说道：“嘻嘻，摩罗我们走吧。”
突然，前面狂风大作，沙漠中的沙子漫天飞舞，隐隐还能看见沙尘中间的龙卷风。
彼岸脸色一变，顿时拉紧了摩罗的衣袖，“不好，是沙尘暴，快趴下。”
摩罗顿时蹲下，沙尘暴他只在书中见过，从未真实遇到过，所以这会也免不了乱了阵脚。
这时，他突然感觉触碰到一抹柔软，抬头一看自己居然在彼岸的怀中，顿时大惊失色，惊慌失措的就想往后退。
彼岸脸色有些着急，“你，你别挣扎啊，不然我们肯定会被吹散的。”
说着就抱住了摩罗的胳膊，摩罗早已没了之前的淡然出尘，仿若被人拉入了凡尘。
沙尘暴很大，遮天蔽日的沙尘将两人紧紧覆盖，不消片刻这片沙地被盖上厚厚一层沙子。
不知过了多久，沙尘暴终于渐渐消散。
而土地之中的两人都有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去。
彼岸眼皮动了动，接着睁开了眼睛，她的头上被包裹了一层厚厚的衣物，入眼的是一片黑暗。
“摩罗？摩罗你在哪？”
没有动静？
彼岸有些着急了起来，手在沙子中不停的摸索，最后，终于摸到一处柔软，然后她猛的将其往自己这边一拉，轻轻施展一个小法术，两人顿时被一个圆圆的防护罩保护着。
摩罗的脸上都是沙子，彼岸清理了好些时候才清理完。
平时的时候自己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施展法术，就算是无知她也知道佛妖不两立，知道了她是妖的话摩罗估计肯定会被吓走。
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摩罗，闭上眼睛的他还是那么淡然出尘，一身蓝灰色的佛衣已经皱的不成样子，却依然掩盖不了他身上隐隐渗透的灵气。
这人仿佛就是生来就是随佛的，面容柔和立体，还带着佛的祥和。
微微低头，彼岸脸色微红的看着他，目光渐渐移到他的菲薄的薄唇上，目光有些迷离，可是纠结了好一会，还是没敢触碰上去。
手中施展着法术，然后两人顿时消失在着土地之中。
不远处的一个空档庙宇中，徒然出现两人，这两人便是彼岸和摩罗。
喂他喝了些水，彼岸在这庙中转悠着。
好半天，摩罗转醒了过来，怔怔的看着庙顶，然后坐了起来，转头就看到了门前的少女。
少女一身火红，绝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颜，见他看过来之后笑颜逐渐转深，双手负在身后，脸庞上仿若渡了一层光，美的不可方物，她笑嘻嘻的问道：“圣僧，你醒啦？”
摩罗猛的转过头，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只是心脏那处，还是剧烈的跳动着。
彼岸撇嘴，“什么嘛？一醒就开始念经。”
好半晌后，摩罗才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然后抬眼看了看着庙寺，说道：“我要取的东西，就在这里。”
彼岸面色一呆，“啊？就在这里啊，那你是不是取了东西就走啊？”
摩罗沉默了会，然后点了点头。
彼岸小脸为黑，早知道他要取的东西在这里，她就带他离的远点了。
走到庙中间的那个巨大的佛像面前，摩罗双手合十跪拜了下，然后起身来到佛像后面。
站在门前的彼岸心中有些不虞，便也没看佛像后面的摩罗。
不消片刻，摩罗取好了东西放在怀中，对着彼岸说道：“这些日子多谢姑娘一路护送，盆僧要回雷音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彼岸心中更加不岔，问道：“雷音？可是雷音寺？”
“正是。”
彼岸看了他一会，接着像是赌气一般，转身便跑了个没影，“哼，要回你便回去吧，慢走不送！”
摩罗始终低着头，从不曾看过她，等已经见不到女孩的背影时，他方才抬起头来，接着双手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
摩罗走后，庙寺中突然红光一闪，彼岸又转了回来，看着空荡荡的寺庙，气岔的蹬了蹬脚，“这么快你就把我忘完了？讨厌讨厌讨厌！”
这几日的长安城尤其的热闹，传言雷音寺的圣僧摩罗带回了神物，而摩罗本就是京城及其出名的圣僧，这次他带回了神物，更是让他的名号响彻天下。
雷音寺中的一个空荡院子中，一位白衣圣僧双手合十，俊逸淡然的脸上无任何表情，他抬头看着满是星辰的天空。
这时，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摩罗，我找到你了！”
摩罗一惊，顿时转过头来，一回头，便看到一位红衣少女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红衣似火，长发如瀑，柳眉如烟，杏眸似画，一点朱唇上带着狡黠的笑容，平静了这么长时间的心顿时又不规律的跳动了起来。
摩罗赶紧后退一步，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
彼岸有些生气，“喂，我大老远的跑来看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啊！”
摩罗客气道：“施主若是来雷音寺上香，便不该来这里。”
彼岸柳眉倒竖，“什么来上香，我就是来找你的！”
摩罗睑着眸子，双手合十客气道：“不知施主找盆僧何事？”
彼岸怒气翻涌，“什么施主？你难不成忘了我的名字不可？”
“彼岸施主，不知找盆僧何事？”
“你！”
彼岸气的一甩手，转身离去。
她好心千里迢迢来看他，这人到好，客客气气的喊她施主，就跟从来没认识她似的。
第二天，彼岸又来到摩罗的住处，找到人后笑眯眯的问道：“喂摩罗，这段时间你想我没有啊？”
摩罗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闭上眼睛念经，并不理会她。
彼岸有些生气，直接来到他的面前，“喂，你该不会是回趟家就失忆一次吧？又不认识我了？”
奈何摩罗就是不理会她，彼岸甚是没意思，转身又离去。
等她离去之后，摩罗方才睁开眼睛，面色呆了一会，转而又闭上眼睛接着念经。
随后的几天，彼岸每天晚上都会光顾摩罗的住处，可是每次都会被他客气疏离的模样气走。
直到这天，彼岸去找他的时候，摩罗居然不在，他的桌上留了一张纸，上面有一行字，写着：彼岸姑娘，这里不合适你，你快些离去吧。
彼岸气的咬牙，“就这么想逃离我是不？我偏不如你所愿！”
怎奈找了好些天，摩罗就像消失了一样，彼岸怎么都找不到人。
于是她赌气之下，跑到了京城比较出名的一家红楼，她不信他这么绝情，说把她忘完就忘完了。
凭着出色的容貌，没几天彼岸便是名动京城，找她的人数不胜数，可是，她想见的人却始终没有出来。
“啊！！讨厌鬼我讨厌死你了！”
“姑娘这是怎么了？”照顾她的小桃调笑道：“可是看中了谁家的公子？”
彼岸懊恼的趴在桌子上，单手撑着脑袋，“是啊，可是人家看不上我。”
小桃不由一惊，“怎会？姑娘的容颜怎会有人不喜欢？”
彼岸气怒的说道：“有啊，当然有了，你们心中的大圣僧，摩罗，就看不上我！”
小桃一噎，接着干笑道：“姑娘说笑了，摩罗法师乃是得道高僧，早已断绝了七情六欲，今天更是举行成佛大礼呢。”
“什么？”彼岸脸色顿时就变了，“他要举行成佛大礼？什么时候？在哪里？”
小桃奇怪的说道：“就是在雷音寺啊，大家都知道，今天就是举行日子，估计已经开始了吧！”
这个讨厌的家伙！
彼岸咬牙，然后摇身一变，直接变成一道红光掠出。
一旁的小桃吓得魂飞魄散，捂着唇瓣睁大了眼睛，紧接着，一声尖锐的尖叫冲破天际。
今天的雷音寺格外的热闹，寺下人声鼎沸，而山上的人却格外的虔诚。
寺里，所有的和尚全部出来，双手合十盘腿坐在下面，寺中央有一个法台，法台上坐着一位白衣圣僧，圣僧面容俊逸祥和，浑身气息淡然出尘，飘然欲仙的气质仿若已经融于天地，周围灵气萦绕。
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金光，那金光从上而下将摩罗罩住。
上面响起一道慈祥和平的声音，“摩罗，你可要想好了，你若是成佛，便会真正的断了七情六欲，人界的一切便与你无关。”
摩罗睁开眼睛，看向天际，淡声说道：“弟子已经想好了。”
“你想好个鬼！”
突然出现的女声顿时惊动所有人，前面的方丈倏的睁开眼睛，“谁？”
法台上突然凭空出现一人，红衣黑发，女孩满脸怒气，质问道：“你要成佛？”
摩罗淡然的看向她，眼神无悲无喜，无情无欲，“是。”
彼岸突然笑了，往前走了两步，“圣僧，成佛可是要六根清净无情无欲的，你觉得你，真的可以吗？”
摩罗平静的问道：“施主来此，所谓何事？”
彼岸蹲下来，离他更近，“我喜欢你！”
“阿弥陀佛，施主切莫玩笑。”
“这妖女究竟是谁？”
下面的僧人都愤怒的看向彼岸，眼中都是怒火，“来人！把她给我赶下去！”
不消片刻，彼岸身边便出现了六位僧人，“施主，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请随盆僧下去。”
彼岸看着摩罗，突然猛的出手，挥掌成风，瞬间便是将这六人扫了下去，“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下面的顿时惊起，方丈更是瞪大了双眼，“妖女，这是妖女，来人，把她抓起来！”
摩罗看着她，“彼岸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些离去吧。”
彼岸笑了，“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那你随我一起离去，如何？”
“哼！”下面突然传来一阵冷哼，“妖女好大的口气，此人是我国的高僧，即将飞升成佛，你有什么资格阻拦？”
彼岸却是不看他，伸手抓住摩罗的衣领，凑近了他，“圣僧，跟我走，如何？”
摩罗偏过头去，却是没挣脱开彼岸的束缚。
彼岸笑了，“圣僧，你的心不静了。”
虽然心跳加速，摩罗面色却是不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底下的僧人们都火了，所有人全部盘腿而坐，嘴里开始念经。
寺院突然金光大作，空中更是盘旋着阵法，方丈在下面说道：“姑娘，我佛慈悲，不欲杀生，你还是自行离去吧。”
见摩罗始终没有动静，彼岸顿时怒火横生，“好，你执意要飞升是吧，那我偏偏不如你所愿！”
她知道，开通天地与佛沟通需要的是全寺所有人的法术，光是凭着摩罗还是不行，所以，彼岸转瞬间就来到下面，浑身紫气翻涌，挥手便是将离她最近的僧人打翻吐血。
“不识好歹！”
方丈平时虽然祥和，可是现在心中也忍不住升腾怒气，闭上眼睛盘腿而坐，一身金光自他身上翻涌。
彼岸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只小妖，怎能对付的了这些得道高僧，不消片刻便是被抓住。
她仰头看着台上闭着眼睛的摩罗，大笑道：“哈哈，摩罗，你心不静，六根不清，你有了情欲，你有什么资格成佛？”
西南方向的一个台座上，一位浑身散发着金光的和尚突然睁开双眼，“哼，妖女，我本欲留你一命，可是你却如此不识好歹，既然如此，你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高僧双手结印，一道刺眼的金光顿时捏成。
这时，台上的摩罗睁开眼睛，淡然道：“住持，小妖而已，还望不要乱了心境。”
住持挥手打断，喝到：“摩罗这事你别管，这妖女企图诱惑你，已经铸成大错，现在还伤我佛门弟子，当真不可饶恕。”
说着，那金光瞬间便要打到彼岸身上。
这时，摩罗突然跃下法台，来到彼岸身前，要为她挡下这一记。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彼岸突然鼻子一酸。
十年前，他救了还是小狐狸的自己，当时自己生命垂危差点归西，是他救了她。
十年后，她修炼成人，再次从沙漠上遇到了他，然后救了他。
她喜欢他，彼岸知道，他也喜欢她。
可是他把心思藏的太深，从不让人触碰。
那现在呢？挡在她身前又是何意？这金光他又挡不住。
金光快速接近，对于突然跃下的摩罗大家都瞠目结舌，看到他快被击中瞬间又大惊失色，可是放出去的法术又收不回来。
突然，摩罗身后伸出一只洁白玉手，玉手抓住了摩罗放在一边的修长手指，接着将人往后一拉。
摩罗淡然的神色瞬间变了，惊慌的看着把他拉到后面的彼岸，女孩脸上带着笑容，笑的凄惨，却是美的惊心动魄，她说：“你会后悔的！”
金光如电，转瞬间就击到了彼岸的身上。
摩罗骇然的见到，彼岸的身上，竟是开始消散。
这一刻，他再也保持不了平时的淡雅出尘，上前一步将缓缓消散的女孩抱住，呆呆地问：“为什么？”
彼岸却是笑着，对自己即将消散的身体仿佛毫无察觉，“我说过啊，你会后悔的。”
这时，台下的其他僧人也都过来，住持皱着眉头沉声道：“摩罗，今日是你的大事，你回到法台上去吧，这妖女交给我们。”
摩罗没有说话， 呆呆地看着女孩不断消散的身体，仿若已经傻了。
见摩罗半晌没有说话，住持不由得声音提高了些：“摩罗？”
将女孩的身体抱紧，摩罗的身体隐隐有些颤抖，“对不起主持，弟子触犯了情欲，六根不净，没有资格成佛。”
“你说什么？”住持顿时大怒！
彼岸轻笑，嘴角鲜血红艳，“圣僧，我说对了吧，你还不信我。”
“彼岸！”女孩身体越消越快，摩罗心中着急害怕，嘴唇都开始哆嗦，“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
彼岸看着他，笑容柔和，“你救不了我的！”
恍然无措的抬头，摩罗看着方丈，急切的问道：“方丈，可有，可有救她的法子？”
方丈摇了摇头。
摩罗面色绝望，抱着女孩即将消散的身体不由得紧了些。
“没用的，”彼岸身体越来越虚，唇色渐渐苍白，“没用的，摩罗，你可能忘了，十年前你救过我，其实那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抱着女孩的身体紧了紧，摩罗却是什么都没有说，伸手附上女孩的脸庞，突然笑了，“我知道，你是那只小狐狸，红色的。”
“只是不知道你居然能修炼成人，我们还能遇到。”
“沙漠中你救了我两次，还有水的事情，我都知道。”
彼岸虚弱的闭上眼睛，笑道：“你居然都知道啊，害我瞒你瞒的那么苦。”
“所以啊，我还欠你的，是时候还你了。”
彼岸双眼睁开，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摩罗放下怀中的女孩，双膝跪地朝着天空磕头，大声道：“佛祖，摩罗六根不净不配成佛，但是当初弟子找到玉骨，您说可满足弟子的一个愿望，弟子，弟子想请求您的帮忙，救彼岸一命。”
天空传来一道声音，“救她可以，不过需要以命相抵，救人，自然是需要代价的。”
摩罗轻笑，“自然，弟子愿意救她。”
“什么？简直荒唐，摩罗，你可是我寺得道高僧，怎么可以救一只妖？”住持眉头皱起，气的大喝。
“住持，您说过情债难偿，彼岸曾救下弟子两命，不，准确的来说，是好几条命，所以，该由弟子偿还。”
“谁要你还了，我不要你还！”彼岸虚弱的说着，眼神中满是愤然。
空中声音响起，“摩罗，你可想好了？”
“是，弟子想好了！”
似乎响起一道无奈的叹息，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金光，然后将彼岸包围，消散的身体顿时痊愈。
彼岸挣扎着，惊骇欲绝看着摩罗逐渐苍老的面容，大吼道：“我不要你偿还，摩罗，你给我回来！”
“啊！！我不要你偿还，我不要！”
摩罗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看着彼岸的神色充满柔和，他轻声道：“佛祖，弟子还有一个愿望，还请佛祖能够实现。”
“何事？”
“弟子希望，彼岸姑娘，此生此世再也不会记得，摩罗这个人！”
“可以！”
若有来世……我再去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