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从乐园到地狱?

如果婚姻不是爱情的乐园,该去哪里找回失去的乐园?


林少华译本封皮

01

序言中写道: 在中国最出名的两位日本作家莫过于村上春树和渡边淳一,前者作品主题为婚前恋,代表作--《挪威的森林》;而后者作品主题为婚后恋,代表作--《失乐园》。

渡边淳一的《失乐园》,与英国政治家弥尔顿的史诗《失乐园》名字一样。显然,其中要暗示什么?弥尔顿的史诗中有一段讲述了亚当与夏娃因受撒旦附身的蛇引诱,在偷吃了上帝明令禁吃的果子后被逐出伊甸园。

而渡边淳一的《失乐园》中,各自有家庭的久木和凛子在经历婚外情后双双殉情。

全书共十二章,每一章节的名字都取自季节或时间变化的词语,如落日,秋空,冬瀑,春阴,半夏……故事按时间顺序展开,其中夹杂着些倒叙和插叙。

02

故事是这样的: 54岁的久木在一家出版社工作,他曾是出版部长,如今人到中年,分到了一个下属分社。日子倒也过得清闲,但还是在难以预料,无可抗拒的人事变动与同事间的勾心斗角间感到压抑,被动和无奈。

他在一次文化中心活动中邂逅了37的书法老师--凛子。第一次见面,他就被她吸引了,他感动了一阵亢奋和激动。凛子正如她所教的楷书那样,秀丽,端庄,有着高雅脱俗的气质和美貌。

接着两人便开始见面,书的一开头就是两人激情后的交流和对话,"好可怕",虽在指两人之间的激情,实则预示着两人可怕的结局。

刚交往的两个人每个月都可以见几次面,两人一起外出旅行,凛子仿佛失去了理性,她性爱的大门被久木打开,她从束缚中解放出来,得知快乐,愈燃愈烈,自由奔放。

两个人虽然有各自的家庭,但久木和妻子一直处于不温不热的状态,而此刻因为和凛子的事更是和妻子处于冷战状态;凛子的丈夫是位大学医学教授,人刻板正经,但很少关心凛子,也无意理解和尊重凛子的爱好与感受。两人是大家眼中最般配的夫妻,但却只有自己懂得这其中的水深火热,懂得这段外人看来理想而实则无爱的婚姻。

久木和凛子还在抓紧一切时间幽会,甚至在凛子父亲去世后,在其为父亲守灵的间隙,久木迫不及待地和她交合。

新的一年到来,两人见面的次数更频繁了,于是干脆在外边重租了一间房子,约好一个星期见一面。久木和妻子的感情在不断恶化中,凛子和丈夫的感情裂痕也在不断加深。

03

在两人的一次旅行中,因为天气原因,他们未能按原计划回到各自的家,至此,故事开始了大的转折。

凛子母亲因有这样的女儿而感到羞耻,凛子丈夫知道了凛子的一切,但却坚决不离婚,试图用婚姻的枷锁禁锢着凛子,用这种方式惩罚凛子。

而久木这边,他妻子没有哭闹,只是希望能和他分手,并把拟好的离婚协议书交给了他。久木没想到妻子会这么做,只是每天拖延着不在上边签字,及不情愿离婚。他享受着婚外情的刺激,但要离开自己的家庭,各种烦恼开始涌向他的心头。

久木和凛子都已经和各自的家人摊牌,两人干脆都住到了出租屋里,他们在这里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在这里逃避责任,稀释着日常生活的疲劳,休整着身心,但两个人都不提及结婚这事。

两个人都不想再结婚,再来一次过去的经历。曾经,他们和各自的妻子和丈夫也是有感情的,也是深爱的。可如今竟被这些字眼打败,日常,惰性,懒散。恐怕就像久木,凛子般现在爱的这么浓烈,终有一天还是逃不过和过去一样的结局。

凛子母亲和她断绝了母女关系,久木也很少关心自己的家人,与社里的同事也格格不入。凛子丈夫有了新的女人和他居住,但他仍不愿离婚,他给久木工作的地方递了一封举报信,上边披露了久木和凛子的事。于是,久木辞职了。

他回到了他们的小屋,那里是他的避难所,他在那里感到恬适,也感到不安。两个同样寂寞的人,两个同样不被身边人接纳的人,两个同样被社会疏离而孤立无援的人,他们只能依靠彼此。

久木又一次给凛子讲"阿部定的故事"--一个女人因对男人爱到极点,而结束他生命的故事。久木和凛子结合后,一个因太快乐而想到了死,一个因太虚无而想到了死。

在梅雨季节过后,两个人策划了他们的结局,在最快乐的一瞬间紧紧拥抱着对方死去,在两个人最爱对方的时刻死去。

于是,最后一晚,两人静静享受着一切,然后服下了带毒的酒,紧接着,两个生命戛然而止。

旁边一张字条上写着:请原谅我们最后的任性,请把两人葬在一起!只此一个心愿。

04

殉情的久木和凛子通向了地狱?还是天堂?

渡边淳一曾说,年轻人的爱固然纯洁,但中年人的爱更为纯洁,因为中年人身上背负了太多: 家庭,责任,工作……他们爱一个人往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这就是中年人的纯爱。

全书以两个人的激情开始,也以两个人的激情结束。性是整个故事的推动力,渡边淳一说:"我写性,就是为了写人生。"

整个故事是渡边淳一以自己的一段情感经历为原型所写,他曾经爱过一个人,但当他想要更爱她时,他感到了一种近乎死亡的不安。在这个故事中,他想要传达的是,对爱情的需要不分年龄,中年人的情感往往更有质量,更真实和丰富。

而美好的男女爱情如何持久保持下去,也是我们终身面临的话题。不要忘记,日常,惰性,懒散,正是这些词打败了婚姻生活中的爱。

变化是一种真实存在,正如小说中所写的那样: 不错,二十多岁以为好的音乐和小说,到了三四十岁,有时就觉得无聊或厌恶起来,何况二十几岁认为好的对象呢!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厌恶起来,这事完全可能。

渡边淳一通过小说还表达了爱到极致的一种境界。虽然这种通向死亡的极致爱,并不值得我们推崇,但他们的爱还是令人刻骨铭心。作者结合自己的体验,对爱进行了全面的思考,通过写爱与性,告诉了我们更真实的人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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