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它是言情其实它是推理但到最后什么都不是

一、寝室聚会

看着堂屋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唐瓷做梦都没有想到,她的大学生涯竟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展开。

时间回到唐瓷刚军训完的第二天。

熬过高考,唐瓷果决地选择了一个离家千里的学校和一个冷门的专业——民族学,因为那所大学名气过大且分数确实过高,只有这个专业的分数线她能够堪堪达到。

军训一过,唐瓷便收到了辅导员发来的信息:明天下午4319教室开专业年级大会。

随手回复了一个收到,唐瓷抱着电脑提着东西便推开了寝室门。

寝室是标准的上床下桌四人间,现在也才下午六点,唐瓷倒是很诧异她的三位室友都在寝室,并且谢丽华和张柳还凑在一起说着什么,张依依倒是一如既往捧着她的书在看。

毕竟大家专业都不同,军训期间也不在一个连,半个月过去,也仅仅是点头之交。

谢丽华性格开朗,抬头看见唐瓷回来,便向她招手,说道:“唐瓷,快过来看,这个老师是你们专业的诶!”

“对啊,唐瓷是民族学呀。”何柳附和。

唐瓷倒也不排斥她的三位室友,至少现在大家还算相处融洽,便把电脑放在桌上,走向二人。

把手机里面的照片朝向唐瓷,谢丽华开心地嚷嚷:“天哪,唐瓷,你们老师长得也太好看了吧,又年轻,今年才29岁就已经是副教授了!”

唐瓷撇了一眼,略微点头:“嗯,是挺好看的。”

二人看她这幅样子倒也不恼,这半个月大家也习惯了她的冷淡,毕竟她也不趾高气昂,只是好像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她兴趣似的。

“唐瓷,依依,咱们一起出去吃饭吧,我们还没有一起玩过呢。”谢丽华拉着何柳说道。

“我都可以。”唐瓷靠在椅子上,慵懒地说。

张依依把目光从眼前的书本移向大家,略一思索,也点头同意。

“那就去吃海底捞吧,听说服务不错,你们觉得怎么样。”何柳马上就开始拿起手机翻阅起来。

“好啊好啊。”一想到自己离开重庆后还没有吃过火锅,谢丽华兴奋地附和到。

张依依合上书,点了点头。

唐瓷托着腮,望着三人:“如果是鸳鸯锅,那我可以。”

很快他们预定了一个包间,一行人来到海底捞吃火锅。饭桌上谢丽华大快朵颐,完全不顾自己形象,唐瓷则一个人默默往清汤里面夹着菜。

“等会我们干什么呢?”谢丽华终于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问道。

“去唱歌吧。”何柳提议道。

谢丽华首先表态支持,看大家都没有意见,谢丽华也就拉着唐瓷一起往门外走。

火锅店门口,一公子哥晃动着手里的车钥匙,带着朋友来吃火锅。俨然一副香港大哥带着小弟的做派。

唐瓷一行人走出来刚好在门口和这群人碰上,堵在了门口。带头的公子哥看到唐瓷愣了一下,随即收起他公子哥的做派,绅士的让出了道。

“谭良智,你看上那个美女了吗?还盯着看,人家都走远了。”周围朋友调侃道。

“没有,就觉得这个女生有一股特别的气质。”公子哥不舍的转过头。

是的,这位公子哥叫谭良智,有着多数富家子弟都有的顽劣脾性,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学渣。

“唐瓷,刚刚那个人看你的眼神,好像魂都没有了呢。”谢丽华打趣。

“是吗,没有注意,走吧,进去唱歌吧。”唐瓷还是淡淡的回道。

“唐瓷,明天你有什么安排吗,我们一起去逛街吧。”谢丽华识趣的停止了之前那个话题。

“明天不行,我下午要去开年级大会。”唐瓷想起早上收到的短信,婉拒了谢丽华。

谢丽华也没有失望,听到年级大会,反而有些兴奋,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唐瓷也看不懂她,不再理会。

唱歌的时间总是很短暂,不一会就快12点了,何柳提出宿舍快关门了,大家才放下话筒,离开了KTV。

回到宿舍,大家都很快收拾好上了床,唐瓷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年级大会

自从昨晚吃饭时得知唐瓷今天要开专业年级大会,谢丽华便缠着唐瓷说要和她一起去, 万一季蔺也去呢,她一定要去看看全校最年轻的副教授真人有多好看。

唐瓷倒也无所谓,愿意跟着便去吧。

谢丽华是一个可爱活泼的女生,一路上像只小山雀,拉着唐瓷不停说话。

“唐瓷啊,你不仅人长得好看,名字也那么特别,我可以叫你糖糖吗,感觉糖糖听起来好甜哦。”谢丽华笑脸盈盈,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唐瓷的衣袖。

唐瓷转头看向身旁的女生,长着一张讨喜的圆脸,皮肤白嫩,一看就是优渥家庭养育出来的孩子,看着也不令自己讨厌,便点头应允了。

“也不知道季蔺真人到底有多好看,不过肯定没有糖糖你好看啦。”谢丽华眨着星星眼看着唐瓷,心想世上怎么会这么好看的人呢,不是那种俗媚的好看,大概就是哥哥经常说的美人在骨不在皮吧。

唐瓷轻笑一声,并不言语。

由于谢丽华非得去买奶茶,待她们到教室时仅余前排有座位。

“天哪,我们只能去坐第一排了吗。”谢丽华皱着眉头对唐瓷说,“都怪我,对不起啊,糖糖。”

谢丽华把当代大学生的几大陋习之一——上课争坐后排演绎得淋漓尽致。

“就坐前排吧。”唐瓷不甚在意地边说边向空位走去。

下午两点半,上课铃响,系主任走进教室。

“同学们,咱们这个专业呢,向来人少。今年也不例外,我们仅招收了30个人。别看人少,但是我们的同学们都很优秀啊,老师更是优秀。尤其是咱们季蔺教授,那可是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要靠才华的典型例子。今年呢,我们还是一个导师对接两位或者三位学生的教导方式,接下来我把各位的导师介绍一下…”系主任边讲边跳转PPT,在屏幕上公布了导师名单以及每位导师将带的学生名单。

“同学们,不论是分到哪一位导师,都要尊师重道,接下来的四年你们的老师将会教给你们…”

系主任还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说着。

“糖糖!快看,你的导师是季蔺诶!”谢丽华激动地摇着唐瓷的手说。

唐瓷抬眼望向屏幕,其中一栏写着“导师:季蔺。学生:唐瓷、褚靳。”看见名单,唐瓷似乎毫不意外,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话。

“嗯,糖糖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谢丽华转头询问。

唐瓷按了按眼角,掩住笑意,摇头说:“没什么。”

“好了,同学们,醒醒!下面我就把各位导师的联系方式展示给大家,下去之后自行添加自己的导师,你们的联系方式我也已经发给你们的导师了。当然,我还是希望你们主动去添加自己的导师,而不是导师来找你。”

“今天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在群里通知大家的,散会。”

系主任话音刚落,教室便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和一连串的凳子拖拉声。

“啊,好气啊!怎么你们导师都没有来啊。”谢丽华失望地拉着唐瓷离开教室。

许久,唐瓷才开口说:

“以后上课的时候总会见着的,不急。”




三、导师见面

系主任推开门,朝椅子上的人说道:“季蔺啊,你说你,刚开学就这幅样子,叫你和我一起去开会也不去。”一边说一边递了一张表给对方,“呐,这是这一级你要带的学生。”

季蔺七倒八歪地躺在椅子上,听到系主任的话后睁开那双狭长的凤眼,眼波流转,与平日上课和出现在杂志上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缓缓坐起,伸手接过表格,随意一撇正准备放下,却看见纸上的“唐瓷”二字。

“嗯?小瓷。”季蔺嘴角带笑,问系主任,“你们这学生和老师是随机匹配的?”

系主任不解:“对啊,这个难不成还要搞什么暗箱操作。”

“你别给我讲你这一届都不想带了。”系主任气急,“咱们专业本来学生也少,老师也不多。”

“怎么会不想带呢,这次很想呢。”季蔺笑着回答,又重新躺下,微闭双眼,向系主任下了逐客令。

周二,下课铃响,唐瓷走出教室,看见谢丽华同何柳和张依依说着话,在门口等着她。

“走吧,糖糖,我们去吃午饭。”谢丽华说。

似乎昨日中午她们也是这般模样等着自己,唐瓷心想。

一行四人去食堂吃完午饭便回到寝室午休。

下午三点半,唐瓷踏着铃声走进教室,在空位落座。

随即,季蔺走了进来。

唐瓷抬头,恰好与季蔺对视,神色莫名。

“大家好,我是季蔺。在接下来的一学期我将负责教授大家的《民族学导论》这一学科,希望和大家共同进步。”季蔺穿着剪裁得当的西装,脸上的金丝眼镜很好地掩盖了那双狭长迷人的眼眸,在讲台上侃侃而谈,一副正经的模样。

“啊,这就是季蔺吗,也太帅了吧!”

“我恨,为什么我的导师不是季蔺,我好嫉妒唐瓷和褚靳!”

“为什么会有这种又高又帅又有才华的人啊啊!”

听着周围同学的彩虹屁,唐瓷扶额,暗叹一声,又是被这厮外表蒙骗的一群人。

一节大课过去。

下课之前,季蔺看着唐瓷说了一句:“下课后唐瓷和褚靳留下来。”

下课后,大家各自散去,独留下三人。

唐瓷这才看清楚与自己同一个导师的另一位同学——褚靳。

褚靳身段修长,有着符合当下小女孩喜欢的阳光男孩的一切特质,三七分的刘海下是一双桃花眼,他朝季蔺和唐瓷笑着,露出一颗可爱的虎牙。

季蔺咳了一声,对二人说:“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导师了,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中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并看着褚靳,“当然,我不一定会给你解答。”

“额…”褚靳的笑容突然凝固…

一番客套的嘱托后,季蔺向褚靳挥了挥手,说:“好了,可以走了。”

褚靳笑着说好,并朝唐瓷说:“糖糖,我们一起走吧。”

说完这话,季蔺和唐瓷都奇怪地看着褚靳。

“褚靳同学,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不要过于亲近是好。”季蔺一本正经地向褚靳说道。

褚靳委屈地回答:“我今天中午听到她室友这样叫她嘛,糖糖这么好听。”

唐瓷忽然觉得她的大学生活可能会有些精彩…

“好了,你可以走了,唐瓷留下,我有点事情交代她做。”季蔺再次朝褚靳说。

“啊,为什么…”看着季蔺的眼神,褚靳话头一转,“那糖糖我走啦,我发给你的好友验证记得通过啊。”

待褚靳离开教室,唐瓷轻笑一声:“这人还挺可爱。”

季蔺听到这话,脸色一黑:“就一个毛头小子,哪里可爱了。”

唐瓷看着季蔺这幅模样,略微挑眉,说:“怎么,不维持你高冷学霸男神老师的人设了?”

若是谢丽华等人在这看见唐瓷说着此话,怕是会大吃一惊,这和她平时冷漠随和的人设也不太符合啊。

“好了,小瓷,快六点了,我们去买菜,回去给你做饭。”说完季蔺便自然地拉起唐瓷的手往外走,没有一丝三年未见的隔阂,似乎只是昨日。

谁也不知道季蔺和唐瓷是青梅竹马,虽然是差了十岁的青梅竹马。

唐瓷和季蔺的父母是世交,双方在同一年怀孕,本想着结个娃娃亲,岂料生的都是儿子,只得作罢。但十年后,唐白,也就是唐瓷的哥哥吵着要父母给他生一个可爱的妹妹,正好唐瓷的父母早有此意,便有了唐瓷。

但唐瓷的母亲在生产唐瓷的时候出了一些意外,导致唐瓷身体一直有些不好。

季蔺和唐白二人从小便把唐瓷捧在手心里,直到三年前季蔺念完博士,他的导师邀请他来到这所大学任教。

起初季蔺是想直接拒绝的,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又答应了,自此二人已经三年未见。




四、季导师

季蔺一手提着菜一手牵着唐瓷往家里走去。

“小瓷,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还来这么远的地方读书,也不告诉我…中午你就正常和你室友一起吃饭,以后晚上过来吃饭,外面的都太油腻了…”

季蔺朝着唐瓷碎碎念,语气宠溺又无奈。

“好,知道了。”唐瓷按了按眼角,掩住笑意。

唐瓷进门望去,装修果然符合季蔺往常的风格,极尽享乐主义。

“小瓷,你随便坐一下,我先去做饭。”季蔺把东西放在厨房,一边戴上围裙,一边对唐瓷说。

“哦?我都可以看吗,哪怕是你的房间。”

“当然。”

季蔺说完转头,便看见这样一幅画面,唐瓷眉眼带笑,斜靠在沙发上,无意间露出一截白嫩的腰肢,用手撑着下巴望着他。

他突然意识到,曾经糯声糯气叫他蔺哥哥的小女生已经长成一个将引无数男子折腰的女子了啊。

思及此,心跳竟有些许不受控制地跳动。

季蔺暗自摇头,驱除脑中莫名的念头,走向唐瓷,一边把唐瓷的衣服拉好,一边说:“怎么这么大的人,还没个正形。”

“哦?我哥可是说我的行事作风越来越像你了。”唐瓷笑得灿烂,意味深长地说。

季蔺拿唐瓷没办法,故作恼怒地揉了揉她的头,说:“随便看吧,你蔺哥哥可不像你哥,有乱七八糟见不得人的东西。”

说完便返回厨房。

唐瓷看着季蔺在厨房的背影,沉默许久,最后竟在沙发上睡着了。

季蔺将饭菜端上餐桌,看着唐瓷的睡颜发了会儿神,最终还是将唐瓷叫醒吃饭。

饭桌上有一盘杏鲍菇炒肉丝、一个清蒸鲈鱼、一个莲藕排骨汤以及一盘炒时蔬,看起来倒是不错。

“季导师,你手艺这么好了?”唐瓷尝了一口,说。

听到唐瓷的称呼,季蔺挑眉:“季导师听起来倒也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像以前那样叫我蔺哥哥。”

“好的,季导师。”

吃完饭后,两人窝在游戏室里面,各玩各的,却有种异样的和谐。

第二日,唐瓷到教室上课,却看见褚靳露出那口标志性的大白牙,兴奋地朝她挥手,说:“糖糖,来这里坐,我给你占了位置!”

…唐瓷扶额,朝褚靳的位置走去。

“我发现你每次都来得很晚,总是坐前排,以后我给你占座好了。”褚靳笑眯眯地对唐瓷说,“毕竟我们也是同一个导师嘛。”

“好。”

接下来的日子唐瓷过得异常规律,上课有自来熟的褚靳和她插科打诨一起上课,中午三个室友似乎约定俗成般等她一起吃饭,下午季蔺接她回家吃饭,吃完后一起散步或者看书,晚上送她回寝室。

殊不知自己已经成了校园论坛里面的常驻人物,众人纷纷猜测她和季蔺到底是什么关系,三位室友虽也好奇,但还是没有直接问出口。




五、克木人

一学期过去,期末考试刚完,谢丽华等人便兴奋地回寝室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诶,糖糖,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啊?”谢丽华一边收拾一边问。

唐瓷靠在门边,看着季蔺刚发来的信息,说:“我应该没这么快回去,导师说有个项目要做。”

翌日。

唐瓷来到季蔺说的咖啡馆,看见季蔺在门口等着自己。

“我们进去吧,我有几个学生已经来了。”

进入包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方桌,季蔺在主位落座,正连接包间里的投影仪,除去季蔺和褚靳外,另外已有4人就座。

“来,糖糖,坐这儿!”褚靳坐在季蔺右手边第三个位置,朝唐瓷招手,示意她坐在他右边。

唐瓷走过去坐下,发现除了她以外应该就只有一个人没有到。

毕竟,她对季蔺…了如指掌啊。

季蔺每年都只接收两名新生,而他来到这所学校任职三年,加上她和褚靳,本科生共有六名,另外今年系主任硬是再塞了两名研一的给他,说别的老师每届都是带三个或者四个,今年老师实在不够了。

季蔺想着这三年系主任对自己照顾的确挺多,也就答应了。

正在唐瓷沉思时,一个穿着浮夸且骚包的男生走了进来,在她对面坐下。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我就给大家讲讲这次的研究课题。”季蔺直接进入主题。

“走进克木人的原始部落。”褚靳看着投影屏上的几个大字,小声地嘟囔着。

“资料记载,西双版纳的自然保护区居住着一个原始部落,整个部落不到1000人。所以不能算作一个民族,只能叫克木人…所以我们这次要去那进行为期十天的实地考察。”季蔺说完看着大家。

“我们这次出去,主要是为了考察当地民俗、村民的生活习惯等,还原最真实的克木人。那里条件艰苦,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季蔺说着便拿出车票分了下去。

“糖糖,你是哪个座位,我们挨着吗?”褚靳凑过头去看唐瓷的座位号。

唐瓷直接把车票给他看,撑着脸无所事事。

“啊,糖糖,我们为什么隔得这么远啊!”

“原来你叫糖糖,名字真好听。”唐瓷的思绪被对面那个骚包的男生拉回。

“我叫唐瓷。”唐瓷冷漠的回应。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见过,就在海底捞门口,我叫谭良智,原来你是我学妹呀。”谭良智很兴奋。

“哦,没有印象了。”场面一度尴尬。

“好了,没什么事,大家就回去准备一下吧,后天早上出发。”季蔺打破这沉寂。




六、途中

1月28日早上6点。

唐瓷坐在出租车上,想到昨晚季蔺一直碎碎念,提醒她带这样,提醒她带那样,嘴角不由上扬。要不是她说了今天褚靳会和她一起从学校出发,季蔺还想直接来接她。

“糖糖,咱们到啦。”

听到褚靳的话,唐瓷向外面望去,看见季蔺和其他人已经在车门外等着。

“老师好!”褚靳一边给季蔺打招呼一边把自己和唐瓷的箱子从后备箱取出来。

“嗯,进去吧。”

众人依次检票,找自己的位置落座。

此次一行十人,均在一节车厢,共13排。

季蔺和唐瓷位于13排,过道左边;褚靳和向导坐在第10排,过道左边,向导是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中年男人,其貌不扬,典型的丢在人堆便认不出来的模样,但身材还挺健壮。

唐瓷半躺在位置上,不动声色地打量其他人的位置。

在11排过道右边坐的是两名风情各异的女生,关系亲密,正在说着什么。应当就是那两位大二的师姐了吧,戚蓝和邱欣沫。一位媚骨天成,美艳动人;一位风姿绰约,温柔可人。

在她们前排的是两位男生,都是季蔺今年才接收的研一学生。一个名叫魏羽,平日沉默寡言,时常低着头,一个是姜斯瀚,据唐瓷的调查,此人谈吐浮夸,和前者形成了极大的对比,而且二人从大学便是室友,现在读研,又是室友。

11排过道右边坐的是那位骚包的谭良智和另一位大三师姐宋璐薇,据说是名不折不扣的学霸,平日甚是不苟言笑,为人高傲,看她看谭良智一副看弱智的眼神便知。

唐瓷脑中回忆着众人的资料,忽然眼睛微眯,喃喃自语:“似乎哪里不对劲啊。”

“嗯?怎么了。”正在整理各类文件的季蔺转头问。

“没什么,我有点困了,要坐多久啊。”由于起得过早,唐瓷语气软糯沙哑。

季蔺看着唐瓷的疲态,满眼心疼。

“之前就给你说你不用来,那里环境和生活条件也不是很好,你先靠着我睡会。”

“哎,蔺哥哥,你真的越来越啰嗦了,肯定是因为年龄大了。”唐瓷边说边躺在季蔺腿上睡去。

季蔺揉了揉唐瓷的头,满眼无奈和宠溺。

得亏他们和其他人隔了一排,说话声音也小,否则那些人心里恐怕只有一个想法:“向来冷漠少语的老师这是被什么附身了吗…”

1月29日凌晨1点。

众人离开车站,到达酒店。

“大家拿好自己的东西,我们先去酒店休息一下,明早十点准时在酒店楼下坐车出发。”语毕,众人拿着房卡,迫不及待上楼休息。




七、到达

1月29日下午6点。

“大家拿好自己的东西下车,前面的路开不进去了,我们得步行。”向导对着大家说道。

众人下车,看见眼前一片荒凉,放眼望去全是一片又一片的山坡,或高或矮。

“啧,这是什么地方啊,鸟都没有一个,哪有什么人。”谭良智下车看见这样的地方,大为不适。

向导听见他的话也不恼,仍然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说:“村子在很里面啦,大家跟紧我。”

“幸好今天是晴天,不然这条路还不好走勒。”向导一边走一边给大家说。

2个小时后,在众人的嚷嚷和小声埋怨中,伴着天黑,到达了村口。

“咱们这个村子呢,一共只有十几户人家,每户隔得也挺远,我们这次落脚的地方就在张婆婆家,只有她们家有足够多的房间供大家住…”

“好了,我们到了。”

眼前是一条宽约二三十米的河流,一条2米宽的木桥成了过桥的唯一通道。河一过,一栋二层小楼映入眼帘,坐落在茂密的山峰下,显得格外娇小。

转头望向刚刚走过的木桥,唐瓷略微走神:这桥可不太结实啊。

“张婆婆,我们来了,您快出来!”向导扯着嗓子吼道。

没过一会儿,一位弓着腰的老婆婆慢悠悠地从门口走出来,满脸笑容,看起来十分慈祥。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大家。

“这是张婆婆和她的孙女可可,这孩子可乖勒,你们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可可说,别看她还小,懂事勒。”向导像夸自家孩子一般。

“张婆婆,这就是之前说要来你这里借宿的几位客人,文化可高勒,你带着他们熟悉一下环境,天也不早了,我还要赶着回家,就先走啦。”向导给张婆婆打了一个招呼就匆匆赶回家。

“可可呀,你给去哥哥姐姐倒点水喝,走了这么久,一定很累了。”说着张婆婆边请大家进堂屋坐下。

屋里特别凉快,赶路的疲乏一扫而空,大家坐下喝了点水后,张婆婆便带着大家开始参观房间。

这是一栋复式结构的楼房,张婆婆和可可的房间在堂房的右边,被通往的二楼的楼梯隔开,一楼一共有两个卧室,另一个房间紧挨着张婆婆她们房间,用来放了一些杂物。堂屋的左边是厨房,再往里走就是厕所和柴房。

二楼的结构和一楼差不多,从楼梯上去,左右两边分别是堂房和张婆婆房间对上来的两间房。

戚蓝和邱欣沫是两个大二的学姐,戚蓝是一个大美女,性格比较火辣,说话做事都比较直接,相反邱欣沫却很温柔,很照顾大家的感受。

邱欣沫扯了扯戚蓝的衣角,小声对他说,“戚蓝,这两间房感觉离楼梯口都很近,可能会比较嘈杂,我们要选里面一点的房间吗?”

戚蓝却不在意,拉着邱欣沫直接走进右边的房间到处看,邱欣沫好像看起来对房间的布局也很满意,直接给戚蓝使了眼色,“我们两个就住这间房,下楼比较方便。”戚蓝懂了邱欣沫的意思。

宋路薇无意听见邱欣沫给戚蓝说的话,也觉得楼梯旁边的房间可能会比较闹,和唐瓷商量了一下,选了戚蓝他们右边的房间,位置靠里,比较安静。

女生们房间都选在了靠右的房间,季蔺想着楼梯左边的房间在中间,两边的人都能兼顾,就提出自己入住该房间。

剩下两个房间,几个男生倒也不挑,“我肯定和魏羽一个房间,你们先随便选一个吧。”姜斯瀚对着自己的两个学弟说。

谭良智把握住了这个先选房间的机会,选了左边最里面的房间,他可不想和导师挨着,不然感觉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剩下的房间自然就是姜斯瀚和魏羽的。

大家选好了房间,都往下提行李去了,姜斯瀚十分积极,把女生的行李也一起搬了上去,赶了一天的路,大家很快洗漱完毕,返回了各自的房间。




八、死亡

1月30日凌晨2点。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打破了乡村夜晚的宁静。

唐瓷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却发现宋路薇还睡得死死的,仿佛刚才的叫声只是她一个人的幻听。

“不对劲。”

唐瓷想到自己竟然从上床之后竟然一直没有醒过,平日她在家中半夜都会经常醒来,更遑论在这种陌生的地方,思及此,她将宋路薇摇醒。

“嗯…唐瓷,怎么了?”宋路薇神情有些恍惚,“我头怎么有点痛。”

看见宋路薇的状态,唐瓷皱眉,问:“你平时睡眠好吗?刚刚外面有叫声,你听见了吗?”

宋路薇脸上露出惊讶,嗓音干涩地说:“啊?我一点也没有听到,如果声音很大的话,我不应该睡得这么死啊。”

“我们下去看看。”唐瓷边说边起身。

唐瓷二人打开门,刚好碰见季蔺准备敲门。季蔺脸上带着明显的紧张,在看到唐瓷安好的那一刻瞬间消失。

“小瓷,你刚刚也听到了是吗,你们在屋里好好待着,我先去看看其他人。”话音刚落,转念一想,“算了,你还是和我一起。”

说完拉着唐瓷的手,走出去。

“宋路薇也跟上。”

还处于恍惚状态的宋路薇:谢谢您嘞,还记得您还有一个学生。

“宋路薇去叫戚蓝和邱欣沫,看看她们在不在,到楼下堂屋集合。”

季蔺和唐瓷走过楼梯口,来到魏羽和姜斯瀚门前。

“叩叩…”几次敲门声后,魏羽打开了门,身穿日常服装,头发乱糟糟的,很是颓丧。

看见是季蔺,勉强打起精神,问:“导师,这么晚,发生什么事情了?”

“姜斯瀚呢?”

在魏羽打开门的时候,季蔺便看见房间里除了魏羽并无第二人。

“啊?不在床上吗?”魏羽转头,发现床上竟然没有人,满脸惊愕。

此时,宋路薇也走过来,慌张地对大家说:“邱欣沫她们房间没人开门,然后里面也没有人!”

唐瓷走到隔壁,敲了敲褚靳和唐良智的房间。

褚靳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神色慵懒地拉开门,倚在门边,睡眼惺忪。见到是唐瓷,惊讶道:“糖糖?”

“你们换上衣服出来吧,楼下,可能出事了。”

话音刚落,邱欣沫从楼下跑上来,神色惊恐,喘着气对季蔺说:“导师,楼下…”

“师兄,师兄死了!”

“什么?”

大家听到都露出震惊的表情,陆续往楼下跑去。

唐瓷不动声色地观察了所有人的表情,似乎,每个人的震惊都挺自然呢。

“有点意思。”

待众人下楼,看见戚蓝、张婆婆和可可站在堂屋,一副慌乱无措的模样。

他们眼睛无一例外看着柴房的方向,季蔺一看便明白,径直走向柴房,只见姜斯瀚倒在地上,眼睛睁着,瞳孔放大,感觉被什么东西吓到一般。

邱欣沫跟了上来,还没有从发现尸体的惊吓中缓过来,在邱欣沫断断续续的话中,季蔺大概知道了来龙去脉。

原来邱欣沫半夜起来想上厕所,到那时又不敢一个人去,于是把同房的戚蓝摇醒,和她一起下了楼。他们经过柴房的时候,迷迷糊糊发现姜斯翰坐在角落,戚蓝叫他也不回答,邱欣沫走过去拍了一下姜斯翰的肩,不料姜斯翰马上就倒在了地上。

这才有了之前那一声尖锐的叫声,戚蓝过去叫醒张婆婆,邱欣沫则跑上楼告知大家。

“看他的眼睛睁这么大,不会是看见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吧…”宋路薇盯着姜斯翰发出疑问。

“啊,师姐,你别说了,好可怕,这房子里不会有什么吧?”邱欣沫缩在戚蓝的后面,声音有些呜咽。

“糖糖,你别怕,我不怕那些东西,我保护你。”褚靳说着看向唐瓷。

唐瓷并没有理会他,看着尸体,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哪里不对劲。

“我去,早知道从家里带一些辟邪的东西来了。褚靳,要不我们去找点大蒜、桃木这些放在我们房间吧…”谭良智对着褚靳喋喋不休。

“你香港鬼片看多了吧,你以为这是香港鬼吗?”宋路薇打断像智障一样的谭良智。

“好了,大家都是大学生了,还相信这些没有科学依据的事吗?”只有季蔺保持着清醒。

“魏羽,你和他走得最近,他平时有什么不对劲吗?”唐瓷终于开口问道。

魏羽摇摇头…




九、隔绝

季蔺看着大家,冷静地说:“大家都先到堂屋去,等警察来了再说。”说完便拿起手机准备报警。

“老师,电话打不通!”

“怎么回事,我也没有信号?”

“啊!”

“我好害怕…”

众人发现自己的手机没有了信号,都十分慌张,围着季蔺。

唐瓷发现自己手机同大家一样后,突然想到一件事,给季蔺说了一句,马上往屋外走去。

“诶,糖糖,你去哪儿!”褚靳看到唐瓷往外面走,赶紧跟上她。

两人走到河边,周围一片漆黑,唐瓷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向前方,却发现来时的桥已经不见了,准确来说是断裂到河里面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褚靳看着前方宽阔而又湍急的河流,心里一紧,“桥怎么断了?!”

唐瓷蹲下仔细查看断口处,发现断口处似乎是某种刀锋的痕迹。

“能将两米宽的木桥‘无声无息’地砍断,倒也挺厉害。”

正当唐瓷准备继续查看周围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暴雨,甚至有愈演愈烈的形势,不得已只有和褚靳一起回去。

唐瓷回到堂屋,看见季蔺在门口等着,心里一暖,虽然表情仍然很冷。

“唐瓷,你们去哪儿了?”宋路薇坐在凳子上,捧着一杯热水问。

还未等唐瓷答话,褚靳直接说了出来:“我们过河的桥也断了!”

“这么巧吗?又是没有信号,又是桥断的,这是想把我们直接关在这里吗?”谭良智向来脾性大,直接脱口而出。

听见这话,大家心里都咯噔一下,邱欣沫带着哭腔问了出来:“那我们怎么办啊?难道要和尸体待在一栋房子里面?”

“我才不要,我要上去睡觉了,耽误了我这么久的美容觉。不就是一条二十多米的小河,明天直接游过去好了!导师,我们先上去了!”戚蓝已经从刚开始看到尸体的冲击里面出来,极为注重美貌的她说完便拉着邱欣沫上楼去了。

季蔺看着二人上楼,也不在意,反而望向张婆婆,问:“张婆婆,您们这桥以前断过吗?”并没有问手机信号的事情,毕竟,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老人和小孩,连有线座机都没有。

张婆婆似乎还没从自家房子里面死了一个人的惊恐中出来,颤悠悠地回答:“没有啊。”

“张婆婆,这个桥是一直在这里还是后来修建的?”季蔺继续问。

“我们这里,人很少,每户人家的距离都很远,特别是我这里,被门前那条河和身后的山围住,出行更是不便,这个桥也是最近几年才修建的,这件事我也一直很纳闷,我们这里一直没人管,也不会知道是谁负责修了这一个桥。”张婆婆似是回忆道。

“张婆婆,冒昧的问一下,可可她爸爸妈妈妈…”季蔺谨慎地问道。

“没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可可是我几年前在后山上捡的,当时还没有修建这座桥,我每天去后面的山上捡捡柴挖一些野菜,勉强过日子。”

“婆婆,之前一直一个人生活吗?你没有…”

“谭良智。”宋路薇叫停了谭良突然的插话,显然她对张婆婆的故事十分好奇。

“没关系,我慢慢给你们说…”张婆婆被打断了不恼,继续讲起她的故事。

“我们这个村落的人都很传统,在我们那个年代,封建迷信更是严重,男婚女嫁这种事,必须由媒人介绍,父母做决定,结娶之前,两人是不允许见面的,那时候的老人认为,若是提前见面了,就会有不幸的事发生。”

“这连面都不见,就结婚,还真是…”谭良智又小声嘟囔到。

“当时我家里算是这个村的大户了,受了点教育,并不相信这些事,在知道我的结婚对象后,曾悄悄出去见过。还算长得不错。结婚后,我就搬到了这栋房子,和丈夫一起生活。一年后,有了一个儿子,我本以为生活就这样过下去了,谁知,我丈夫发生了意外去世。”

张婆婆停下来,喝了一口水。

“我才开始反思,是不是因为我偷偷跑出去看他的报应。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内疚。”说着张婆婆以手掩面,情绪有些激动。

“张婆婆,这是一个意外,不会有报应这些说法的。”宋路薇劝慰道。

“儿子长大后,本也想找个好人家姑娘,但是现在的孩子,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他不想包办婚姻,于是离开了村落,两年后 ,领回来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我十分气恼,同时也害怕之前的不幸会从再次发生,和儿子大吵了一架,回来的第三天他们便走了,至今没有回来。”

“幸好现在有可可陪着我。”张婆婆说着便看着可可,露出慈祥的笑。

不知不觉,已经快四点了,季蔺瞥向柴房的尸体,突然也没有了主意,看着大家似乎倦意大过了恐惧,便让各自先回房休息了。




十、消失

早上八点,众人陆陆续续下楼到堂屋吃早饭,每个人都眼底青黑,精神萎靡。

等唐瓷和宋路薇到堂屋的时候,大家都安静地坐着,面前是白粥和馒头,一想到这屋子才死了人,都没有食欲。

唐瓷找了个空位坐下,用筷子夹起面前的馒头,细细咀嚼,丝毫不受影响。

戚蓝看着唐瓷这幅样子便浑身不爽,语气尖酸刻薄:“啧,整日端着那副架子做什么,死了人也没见你害怕一下,还有心情在这儿吃早饭,你这是没感情还是早知如此?”

听见这话,唐瓷眼皮都没抬一下,仍慢条斯理地喝着粥。

戚蓝平日为人高调骄傲,本就对唐瓷和季蔺关系亲密极为不满,现在自己说了话,对方仍然无动于衷,甚是生气,正欲说些什么,邱欣沫拉了拉她。

此时,季蔺从外面走进来,脸色不太好地对大家说:“我刚刚去河边看了,这个雨越下越大,水流越发湍急,现在游过去不太安全…”

话音未落,戚蓝积极地说:“我从小就会游泳,这条河不过二三十米,我可以游过去,我可不像那些身体不好的人。”说到这儿,还特意看了唐瓷一眼,十分挑衅。

“这件事就这样,等雨停了再说。”季蔺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现在先去把姜斯瀚的尸体搬到空的屋子,不然大家上厕所也不方便。”

“谁去?”季蔺看着几位男生。

谭良智面露苦色,一把拉过身旁的褚靳,说:“师弟去!”

“我也去吧。”魏羽少见地主动说道。

二人走到柴房,却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尸体呢?!”褚靳大声吼了出来。

听见褚靳的话,大家纷纷从堂屋跑到柴房,却看见本该在柴房的尸体不见了。

戚蓝迅速反应过来,露出怀疑的表情,朝着张婆婆说:“张婆婆,你们做早饭都没去柴房吗?没发现尸体不见了吗?还是…”

我没去柴房呀,自家屋子里死了人,多少有些闹心,昨天你们上楼后,我壮着胆子过去把柴房的门关了,免得做饭的时候看见,今早做饭还是去外面捡了一些湿柴勉强用。我是连那个门都不敢开的呀…”张婆婆急着解释,语气十分委屈。

“那你不敢开门,却敢一个人晚上经过那里去关门?”戚蓝仍然穷追不舍,显然张婆婆的回答并没有让她满意。

“好了,戚蓝,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姜斯翰的尸体,不是怀疑谁的时候。”季蔺替张婆婆解了围。

“可是…”

“没有可是,我相信张婆婆。”季蔺态度强硬。

戚蓝也只好作罢,但是一双眼却一直直直的盯着张婆婆,直觉告诉她,张婆婆没有那么简单。

早饭过后,季蔺组织大家分成两个队伍寻找姜斯翰的尸体,男生去后山上找,女生则搜索这栋房屋周围。

季蔺怀疑这附近可能存在一种灵长类动物,将姜斯翰的尸体当做食物运了出去,这并不是没有可能。因为季蔺后来又去看了看柴房,发现柴房和厕所相连,而厕所并不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墙底有一个弧形的洞,之前可能被用木板档上,所以没有注意,现在木板被从外面推倒,姜斯翰的尸体不见,季蔺将这些事联系在一起,暂且得出了这一个结论。

虽然,看起来很荒谬,但是季蔺不愿怀疑这件事是人为,只能希望这件事从始至终就是一个荒谬的意外。

快到中午了,唐瓷和宋路薇先回来,看样子是没有收获的,接着邱欣沫一个人回来,不见戚蓝身影。

“怎么就你一个人,戚蓝不是和你一起去的房子右边吗,她人呢?”宋路薇疑惑的问道。

“她应该先回来了呀?”邱欣沫同样一脸震惊。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季蔺带领的男生刚从后山回来,听到戚蓝还没回来,马上进屋问起了情况。

“导师,戚蓝说他不想和唐瓷一起,就拉着我去了房子右边找,但是过了一阵,她就不耐烦了,说张婆婆一定有问题,是她把尸体藏了起来,她说她要回来看张婆婆在房间干什么,让我一个人搜着。她返回没多久,我一个人实在害怕,也就折返了。”邱欣沫回答了季蔺。

季蔺面露不悦,心想戚蓝太没有集体意识,净给他找事。

“再等等吧,说不定去哪里玩了。”季蔺找了一上午,显然也是累了。

等到张婆婆把饭弄完,叫大家下楼吃饭,戚蓝还没回来。

“导师,戚蓝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邱欣沫害怕的问道。

“先吃饭吧…”季蔺没有回答邱欣沫,但是显然也紧张起来,吃饭一直心不在焉。




十一、再次

1月31日早上7点。

随着尸体的消失、众人试图游过河的失败以及若隐若现的互相怀疑,今天堂屋的气氛更加沉默和诡异。

“糖糖,你说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褚靳坐到唐瓷旁边,小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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