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阅读之光,让自己成为光源

这次阅读教育交流会的主题是“看见阅读之光”——或许未及鹭岛,这抹光亮已施惠于我。

从泾川到厦门,先乘汽车,后改乘高铁,整个旅途长达十六、七个小时,如此漫长的旅程,在我倒有些诗意的愉悦。

“迢递高城百尺楼,绿杨枝外尽汀洲”是即将乘车离泾时对千年前脚下这片土地的遐想;“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大巴车驶入西安的那一刻,历史的浪漫与伤感一一浮现脑海。高铁掠过洛阳龙门,“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的故园之思也随之掠过心头。列车停留武汉的20分钟里,思绪被“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的名楼胜景和“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的崇高抱负与激情占据,六旬伟人“任凭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的横渡壮举跃然眼前。

列车自北向南纵贯江西全境,于赣县北向东南长驱直入福建,这半程里到处深殖红色诗篇。与庐山擦肩而过,耳畔回响起“冷眼向洋看世界”的轻蔑、“热风吹雨洒江天”的热烈;南昌城里的枪炮声依稀可闻;“十万工农下吉安”的红旗翻舞、人马飞腾、山岳动摇的雄壮场面犹在;一边是“风云突变,军阀重开战”的混乱无序,一边是“红旗跃过汀江,直下龙岩上杭。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的热火朝天……

就这样,在与诗歌、与诗人、与历史的无声对话中,不知不觉已抵达此行之终点——中华全国总工会厦门劳动模范疗休养中心。

以上只是个“前奏”,在我看来也算是阅读的馈赠。

回归主题。从8月1日到8月3日,为期三天的学习培训中,有隆重的颁奖典礼,有来自全国各地一线老师、校长的阅读实践分享,有教育行政官员的主题演讲,更有众多专家、学者从不同层次、不同维度对阅读的意义、方法的深刻解读。有震撼的宏大场面,也有小而精的分组专项研讨。一句句直击灵魂的话语,一桩桩另人动容的故事,一个个智慧的行动,每一句都想记录下来,为己所用,只可惜手中的笔不够快,只好认认真真去听,仔仔细细去体会。归纳起来,最深的感触有以下四点:

一、老师是学生的天花板。干国祥老师在《一间教室的容量》主题演讲中激情言道:“老师是孩子的天花板,只要你足够高,哪怕你只有一本语文书,如果你就以这种方式把每一个字弄得既有趣又有挑战又有意义,把每一首诗,每一篇文章,哪怕是普普通通的文章,如果你用一种批判性学习的方式,或者‘审辨思维’的方式,让它变得有教学价值,把孩子的主体、情绪的主体、思维的主体弘扬起来,他也会爱的不行不行的。因为他品尝到了作为一个学习者的主体性,站在天地之间,感觉到了那种自由的快乐。”干老师的观点显然冲击到了众多一线老师的认知。平日里经常听同事抱怨学生基础差,不读书,不会写作文,今天看来问题完全在于老师:是老师没有带给学生有趣的课堂,教学方法低效,自身视野不够开阔,不读书,不写作,缺乏审辨性思维,没有让孩子体验到作为思维主体的自由与快乐。一个思维水平和对职业的热爱程度都不够高的老师,会使一间教室的容量缩小,自然带不出活泼而聪明的孩子。

也许你会不以为然,固执地认为专家都是只说不练,华而不实的空头理论家而已。我也质疑过。不过读了马玲老师描述的干老师执教的三下第一单元《古诗三首》后,彻底信服了。不到两节课,干老师带着孩子们穿越了三首经典,虽然面对的是三年级孩子,但经典却依然闪耀着经典的光辉,并没有因为孩子的年龄而降级,形式又是那么欢愉。此时此刻,我为自己曾经抱怨过学生而羞愧,我也知道了要多读书,多学习,不断提升自己的认知高度和专业素养,让坐在自己教室里的学生有尽可能高的天花板。

二、勇敢地走出舒适区。在“自由写作”中级课程研修班,干老师和魏智渊老师对自由写作是否需要有公共话题产生了分歧,作为魏老师学员的我们更倾向于给学生话题,干老师则坚决认为话题是对自由写作的束缚。见学员们久久“不开窍”,恨铁不成钢的担当者行动创始人张同庆老师急了,气势汹汹地作了进一步阐述,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是“在舒适区躺习惯了,谁都不愿意脱下身上的铠甲……”一通强势火力压制下,在场学员个个不再吭声。我依然不能完全接受干老师的观点,但我完全认可张同庆老师的说法。一个人习惯了某种思维或行动方式,当听到不同声音,看到不同行为的时候,会出于一种自我维护意识而排它,即使原有方式并不恰当。我想到人人都知阅读对孩子学习和成长有益,却有多少老师、家长不去培养孩子阅读兴趣,而是日复一日拖着孩子机械重复训练。当老师的都清楚一个事实,阅读育人相当于服中药,能治根本,见效却十分缓慢;刷题则像打吊瓶,往往能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面对急功近利的教育生态,刷题、重复练习就是老师的相对舒适区,走出这个舒适区意味着风险和挑战,甚至阵痛。

然而,不破不立的道理我们都懂。不敢跨出舒适区,不跟原来的自己告别,就不会有新的尝试,更无法迈向新高度。回想自己这些年的阅读实践之路,一次次打破常规,一次次自我否定,一次次自我调整,每天在完成若干个规定动作之余做着自认为有用的读写,累是累了些,可无论是自己,还是学生,进步都是显而易见的。

三、行动才是王道。记得我们教育局李局长在一篇文章中写道:“泾川教育缺的不是理念和方法,而是勇于实践的精神。”本次阅读交流会上,聆听了十多位一线老师的阅读实践分享,尽管各有千秋,都有值得学习的地方,但是要分个伯仲的话,还是可以区分的,而且区分度就在于实践的多少。于永正老师曾说:“好文章是做出来的,而不是写出来的。”同理,最打动人的演讲也是做出来的,而非讲出来的。陈东兰老师的《让童书童影照亮童年路》,钟丹丹校长的《书香校园案例》,原卫华校长的《让新建校刮起阅读风》,以及高颖老师的《最好的回应,是一路同行》,之所以让与会者眼睛发光,除了坚实的理论支撑,征服众人的更是一路的播撒与实践。那些鲜活的案例、充满智慧与热爱的行动,对于众多一线老师来说,其影响是不言而喻的。

“行走就是意义本身,我们每一步都在抵达。”“行动比目标更重要。”这是爱阅基金会负责人张妤的话。我想说的是,无论课改,还是阅读,固然要讲方式方法,但最本质的还是要行动起来。整本书共读也好,自由阅读也罢,读起来是关键;自由写作也好,精确写作也罢,孩子愿写、有话可写就好;晨诵也好,儿童诗也罢,能唤醒孩子的心灵、点燃孩子的激情,就是可取的。我们要坚信:只要上路,坚持坚持再坚持,假以时日,终将迎来自己的庆典。

四、充分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本次大会,专家、老师们演讲和对话中金句层出不穷,原卫华校长的“不要浪费你的影响力”就是其中之一。她利用公众号、朋友圈去影响她的老师和家长,也切切实实发挥了应有的作用。看见过身边不少老师在朋友圈发工作动态,发着发着就沉默了,或许是自身不够坚持,或许是遭遇了外界的不友好。其实,我们只要在做对的事情,不妨碍他人的前提下无需过多顾及世俗的眼光,更无需退缩,只管前行就好。我自己多年坚持读书,也做了多年班级共读,用实际行动吸引学生走近读写、爱上读写。日常和同事分享读书心得,交流班级共读得失,时不时发个朋友圈,加上日益显现的阅读成效,的确影响到了一些同事和家长。在我的班级,所有家长都会按时为孩子准备好共读书籍,支持孩子读课外书;在我的身边,不断有老师加入各种教师共读会,他们的班级也重视起了阅读。学校教育,不靠家长,但要影响家长。工作中,不依赖他人,却可以影响别人,因为一个人只能走得快,一群人才能走得远。

紧锣密鼓的三天,经历了思想的碰撞,情感的起伏,此次阅读盛会能让我带走的除了思考,还有一句令人警醒的话语:只要把读书这件事抓好了,你就一点儿都没有亏待你自己的孩子或者学生。

我想对自己以及身边的同行说:读书吧!多读书!沐浴阅读之光,为自己、为学生、为教育、为脚下这片土地……

今后无论走到哪里,都要以自己为光,照一隅是一隅;以行动为径,走一程是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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