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吗?到哪儿了?”每次给奶奶打电话,她都以为我在回家的路上了。
想必每次听到我说“我们还没有放假,还在学校”,在电话那头的奶奶多少有点失落吧,我能想象奶奶盼着我们回去的期盼有多深,以至于我打电话回去还没开始说话,奶奶都以为我要回去了。
从我上初中起,我妈妈、伯母、幺妈几乎同时都出去打工了,留下了我们4个留守儿童住在奶奶家,所有的孩子在一起还算是热闹。
可后来随着我们升学、工作,读高中、读大学的,在外打工的,一个比一个离家远,回家更是一个比一个不容易,我们都走出了大山,却留下了那对越来越苍老的老人。以前很大一个院子,如今只剩下两个老人,院子的冷清,让爷爷奶奶盼望我们回家的心情也更急切了!
大一那年国庆我回家了,看着我长途跋涉疲惫的样子,奶奶说以后放假时间不长就别回来了。其实我知道奶奶是心疼我,怕我路上太累。但我知道,每次我回家的时候奶奶都特别高兴,不管多累,都值得。
我每次放假前给奶奶打电话说我要回家,奶奶都会早早地把饭煮好了等着我,还一次又一次地站在田埂上,望着坡下的公路,好在我回来的第一时间看到我,我爬上坡也总能看到奶奶在田埂上望着我笑。看到奶奶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到家了。
今年五一放假,我回家耍了三天。那天早上,我的一个嫂子来我家耍,我和爷爷奶奶正在吃饭。坐在旁边的嫂子突然说,“你看你回来了,你奶奶饭都吃得多些,以后你要多回来看看。”听到这句话,我鼻子酸酸的,手中的筷子停了下来。
为了生活,我们不得不离开家,而在家守候着的爷爷奶奶,总能在我们想回家的时候,给我提供温暖的避风港,回到家总有可口的饭菜。可以说奶奶家成了我们一大家子的根据地,无论是打工的还是求学的,回来都是在奶奶家吃住。
可是我们多少次想到,爷爷奶奶独自在家时的孤独,都年过八十的老人在家操持着一切有多辛苦。我多次和爸爸他们一辈人提过,不要让爷爷奶奶种庄稼了,该是让他们在家安享晚年时候了;可是爷爷奶奶是一辈子的庄稼人,庄稼就像他们的孩子一样,孩子们都出去了,如果庄稼这孩子也不要了,那他们该会有多孤独。
爷爷奶奶还说,我们两老人在家把庄稼种好,你们大大小小的回来,就有粮食和肉吃。从此,爷爷奶奶种庄稼的动力,就像奶奶做好饭等我一样,准备好一切期盼着一家子人回来。就这样,爷爷奶奶一边种庄稼,一边期盼着,这一轮庄稼收了,这一批猪养肥了,就该过年了,孩子们也该回来了吧。重复着这样的期盼,一年又一年!
我不知道他们还能这样辛苦着、期盼着多久。但每每想到两个老人在家会不会生病了,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我的心就纠在了一起,很难过。于是我会立马打电话回去问问爷爷奶奶在干什么,身体还好吗,听到那头传来奶奶说“一切都好、不要担心”,我才放心。
前两天在武汉读书的弟弟打电话给我,说这个暑假他要去做兼职,但是无论如何他也要留出几天的时间回老家看看爷爷奶奶。是呀,无论多忙,我也要抽出时间常回家看看。
因为家人们的守望,全是对我们的牵挂!而你又有多久没有回家看看了?多久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了?其实老人对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是常回家看看。常回家看看,趁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