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冬天,已经习惯了被白雪覆盖的城市,在没有雪的十二月的广州,看着树绿花红,处处徜徉着北方春天时才有的暖阳,倒也是自在怡得,可当月底回到乌鲁木齐,下飞机看到雪的那一刻,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久违的亲切,我在心里说:“这才是我的故乡”。
对雪的情感,就像金子美铃的诗《积雪》,对雪都有一种对生命的关照:
上层的雪
很冷吧
冰冷的月亮照着它
下层的雪
很重吧
上百的人压着它
中间的雪
很孤单吧
看不见天也看不见地
二
在职时,一年会有一到两次到荒凉的戈壁油田值班,一次就要待一个月的时间。我会四处走走转转,每次都能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我给他们看我拍的戈壁沙土中的草,每一朵都娇艳生机,给她们看干草团中的种子做成的小动物,每次同事看到我拍的照片都会惊讶的感叹:在这荒凉的地方呆了十年怎么都没发现。
还有老妹总是受不了我的慢,可是我的一些朋友却总是期盼在我的慢中给她们带来新的视觉作品。
现在的我还是动作快不起来,如果真有什么急事一定要赶时间,那只会令我心跳加快,步子永远是拖后腿的。我总觉得生活有失就有得,所有的事都有两面性,快有快的效率,慢有慢的发现。我就是喜欢在慢的节奏中寻找和发现很多人路过都视而不见的美。喜欢布莱克的《天真的预示》,虽然是节选,但这四句,对我,就够了。
一颗沙里看出一个世界,
一朵野花里一座天堂,
把无限放在你的手掌上,
永恒在一刹那里收藏。
三
小时候雾很少,偶有雾的时候都是很白的,上学路边有个管道,冬天烧锅炉的时候这管道的周围就会有像雾一样的白色气体飘出,像一道白色的云团,我们几个小伙伴很爱在这团白“云”中钻进钻出。北方的冬天但凡有雾出现,路边的树上就会挂满了霜雪,我们称之为“树挂”。现在看到很多城市都出现了雾霾,让我回想起了小时候绵白的雾,如仙境一般。什么时候,我们的孩子,也能待在仙境一般的洁净空气里。
雾(桑德堡)
雾来了——
蹑着猫的细步。
它静静地弓腰
蹲着俯瞰
港湾和城市
再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