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我有一个十年。
我已经不想再写你了,着些年里我想起你总是零零碎碎的,记忆碎片不断的描绘你,把你画得面容模糊,急得我不顾一切的想见你一面。
从小学到大学,我林林总总的喜欢过很多女孩,懦弱的我勇气不多,为了确保你能明确“我喜欢你”,我像赌徒一样把最真诚的话全都给了你。现在,我大概赌输了,你变成一个漂亮知性的荷官安慰我道:“没关系,下次再来。”
可是,可是啊!我是赌徒,赌徒只会在被赶出了赌场才会后悔,你这样安慰,只会让我考虑出卖自己。
我以前一直旁敲侧击的问你,“你喜欢我吗?”,“你记得我们之间的故事么?”之类的问题,你呢总是含糊其辞。我一边顾虑问你太多你会厌烦,一边急切的想得到答案。其实,你含糊其辞真的只是记不清;你不太回答真的只是我们不熟。你善良,纯真,温柔,漂亮,我用人类创造的一切溢美之词赞美你,但是你我之间并不熟。
你就像天上的鸟儿,我则像海里的鱼,鸟儿并非看不上鱼,只是没见过鱼也没了解过鱼。鱼儿呢?鱼儿也没了解过,只是喜欢追逐鸟的倒影,于是说自己爱了鸟儿。
我初入初中时,是个孤独的男孩,和所有人的孤独一样,我渴望一个女孩。那时,我们都怀有很多梦想,就如同日后我们明白就算我们终其一生也得不到的东西一样多。我的梦想中包括了星辰大海,也包括了你。
我说的不是空泛之言,每一句话后面我都想到一件事,那些事加起来让我以为我能写一本小说,可是真正的写时,你就会发现那些事就是会和这些看似空泛的话一样,变成一句话就说完的东西。
记得有一次,我运气好的和你一起上学。我是个孤单的小子,一个人上下学,朋友很少。你像个大姐姐一样给我买了一支雪糕,我舍不得吃的放在书包边的格子上。天气很热,不一会儿就化了,被你们笑了好一会儿。如今,那个包装袋还在,要是被你知道了,怕还是要被笑的。
我可以写一千字,写一万字,杜撰一下细节,描写一下心理,把你那天穿的衣服写成纯白的裙子。但真实的情景,我就只记得这么多。只记得最后你们走得很慢,我一个人走在你们的前面,慢慢的消失在你们眼前。
正如前人所说,人生的重大决定往往发生在平常的日子,那天我还以为是平常的一天,乏味难耐。
那天之后,我们失去了成为朋友的机会,又或者说那天我们都明白了我们之间没有能成朋友的条件。那个一路上学的羞涩小子与自己之间有无法跨越的心理鸿沟。
我不愿意写你,就是这样,一想起你来,近的远的思绪全涌上来,让人手不住颤抖,让人一触到点别的就想起悲伤。“真的,真的。”“爱你,爱你。”王小波在面对李银河时也只是不住的这样说。
我下课后,就趴在围栏看你;吃饭时总是不停的到处张望。真正的路上碰到了你,却还要你先来打招呼,一切的一切,都不像爱情的开端。
我是鱼儿,你是鸟儿。我从不曾真正的了解你,你也不曾看见我。我不知道你初中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以致于多年后你亲口对我说我才了解一点;你也不曾知道我想过在圣诞节前夜给你送苹果。
我急速的在脑海中搜索自己重要的证据,我父母很爱我,有一些朋友,认识几个网友,对我还好的亲戚。我想过一个生日,希望有人给我惊喜,是的,就是电视上演的那样。
人是平等的不是么?我不也没有为别人那样过吗?我冷漠的对待了很多人,他们都是极好的人。
你转学是在初二,是上学年还是下学年我记不得了。原本我有机会和你在同一间教室待一年,但我放弃了。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失败,而是我本可以,但却没有。
他来和我说的时候,我差点激动得跳起来,但最后没有去。是因为班主任的话么?还是适应不了竞争激烈的环境?我不知道,可能只是因为懦弱,因为我不愿承认而支配我二十年的懦弱。
我从你那儿得到的原因是你一个人在那中学不习惯。
你转学走了,理论上中学其他的事我就应该按下不表了,但这几件事还是有点承接下文作用的,随便说说吧。
后来,班上学习最不好那人也与我和解了,说是和解,倒不如说是相互理解了。学习和不学习是我们之间的矛盾么?老师的宠信么?只是生活的必然而已。最后,我们都是要给生活一个交代。
特别是在学期末的时候,人们都开始要准备结束自己的初中生活了。有个女孩以前说喜欢我(失去联系是因为上高中,实际上是在上高中前),她说了句什么话我记不太清了,总之是大约于不喜欢我了的话。两年后也有人和我这样说,记忆清晰多了。
我是很打算初中谈次恋爱的,没想到鬼使神差的大学了还是单身。我自恋的以为很多人喜欢我,但你知道的,真正的要去找一个喜欢你的人并不容易。
我是打算忘了你的。
当我问你你在哪儿上学时,你和我同一间学校。命运真是难缠啊,把生活中平常的事全都引向神秘,当人们臣服神秘时,它又告诉你那些全是平常的事。
我在一楼,你在二楼;我读文科,你读理科;最后是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我们之间真如鱼儿与飞鸟么?一个在天,一个深潜海底。
笨蛋的我原本是有机会的,我有机会和你一起吃吃饭,逛逛街,但我是笨蛋啊,笨蛋总能失去一切机会。
一次偶然的原因,宿舍的他们要选班花,我认为班上的一个女孩不错就说她可以,寝室的他们第二天就说我做梦叫了她的名字,于是在怂恿下就在班上干了个糊涂事——向她表白。真蠢啊,我不怪别人,只怪自己,真蠢啊。我是个敏感收敛的人,偏偏愚蠢的自己不这样认为,干出一件又一件的蠢事。同我一起的,还有一个同学,他也表白,命运和我一样。
我不想说什么“兄弟误我”,他们是一群十分善良真诚的家伙,是我至今遇到的最好的兄弟。如果没有他们,我高中会连唯一的一次表白也没有。
直到我出校门去学画画,回来后也很不安,在一天晚自习叫住了她,想要当面道歉。她很害羞,似乎比我表白她那天还紧张,最后是跑开的,我一个人站在门口,有点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那次表白后她说我是神经病,但我知道她不是这样认为的,因为这次她是跑开的。为此,高中我也绝了再谈恋爱的想法。
画画期间又或是别的时间,她谈了一场恋爱。人是多变的,我没有一点埋怨她,也不应该埋怨,真正做错的人是我。我犹豫,为自己开脱,把简单快乐的生活过得艰难异常。
是的,为了她我想过很多次不再和你来往,连话也不说。我们原本就不熟,这事后更是没有关系可言。我随后、我之前也喜欢过很多女孩,我深切的知道你不是唯一。我可以对任何一个人海誓山盟,可是爱情是不需要发誓的,爱情是这一秒比上一秒更爱你。
正如你所说,我是一个顶奇怪的人。
原本我是不奢望和你有恋爱关系的,我自以为你就算不会像我了解我一样的了解我,也会对我知道一些,可是你我并不熟不是么?真正的讽刺就是这样啊。你对我的陌生让我心生邪念,你本该是我心口的朱痧痣,是我得不到的白月光,可是我们不熟就又勾起了我的暇想。
我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也是一个坚韧勇敢的人,人往往是这样自我矛盾的。
我那天在画室给你打电话不再是像中学在家里楼顶给你打电话一样了,那天的电话对我来说更像一把斩断一切的刀——我要忘了挂念的人,去过我向往的大学生活。
我对班上的女孩道了歉,却没法向你道歉,因为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中学时我给你打电话,你说你自己一个人,很孤独,那时的我也一样,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三年过去了,我再给你打电话,你再也不会像小女孩一样随便的说孤独了,我也不是打电话安慰你的。只是,我不愿这样断干净,轮到我对你说“真孤独啊”了么?
我不会追人,这是中学就产生的事实,到了大学我才知道。我不曾去了解别人,即使是我爸妈也说我冷淡得过份。我急切的想着约你去吃一顿饭,无论是不爱也好,做朋友也罢,把棺材板盖上了,也算得个好死。你打算给我机会,而我一心求死。
这段是我后来加上的。你同意了,实际上可以算很早也前就同意了。我虽然木讷,但还是能感知到的,你对我很好奇。
我不知道算不算好事,你说恋爱是甜甜的,美好的东西,我很认同。人们不只喜欢天使,也喜欢恶魔。我喜欢你,就像言情小说里说的一样,就像偶像剧里一样,就像一切烂俗的剧情一样,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有人想用现实,想用残酷的刀子来撕开我伪装的面具,也有人假装,又或真心的愰然大悟离开我,还有人大言不惭的要教我什么是爱情。我理解他们,却不怜悯他们。
他们和我一样,对这世间一知半解。我塘塞的话有人认真听,我真心的话也有人愰惚的过。
人,不就是要对得起自己的选择么?
后记(果然应该改成前记):
我和你是小学同学,你和我的事你总是要记得模糊一些,这根本不怪你。我是湖,你是月,我湖中只有一轮月,而月下有千万湖。
记忆深刻的是有一次班上上语文课,大家都要上体育课,要出去玩。语文老师十分生气,就问要上体育课的举手,大家都举了手,只有你没举。随后,我们大家都在太阳下撑着俯卧撑,你则安安静静的坐在教室里。我当时就想:那女孩真聪明。只是你热衷于转学,想要迫不及待的要去见识新世界似的,我总追不上你。
什么是暗恋呢?认为自己配不上被暗恋的人;什么是双向暗恋呢?互相都认为配不上被暗恋的人(这是胡说八道但不想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