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偶得》
庚子年正月初十
值新旧交替之时,从楚地传来冠状病毒疫,横行肆虐,泛滥成灾。尊官府之告,避疫于宅,百无聊赖之际,偶翻古书,拾得一典,细细品来,拍额谓叹,始有大悟。
籍名《史记》,后部曰《李将军列传》尾载太史公曰,“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此言乃千古名句,余虽已知多年,略解薄意,然更深处却仅窥一二,难识全貌。今光阴充盈,静下心来细耕全文,果有收获。司马迁作史记,可分三部,曰本记,曰世家,曰列传。本记者,帝王也。世家者,诸侯也。列传者,大英雄也。广生平似无大显,何以可入列传?阅全文可知司马迁之苦心也。
李广者,陇西人也,善骑射。列传载,率众狩猎途中,见草中伏一物,以为虎,回首满弓急射。久不见声响,近前視之,乃一虎状巨石耳,不见箭矢。寻之,方见中石没镞,可见其神臂天力。
李将军一生征战无数,战功显赫。以少胜多,驱入侵匈奴,出生入死,为人所传颂。司马迁作文按今人所评乃实事求是,客观也。绝不高,大,上,尽涂胭抹粉之能事。传既细数广之丰功伟绩,又尽展数次失败之战例,客观公正。令今溜须舔沟之歌功颂德捉笔吏汗颜。
吾温列传,感其重点在于,曰“广廉,得赏赐辙分其麾下,饮食于士共之,終广之身,为二千石四十余年,家无余财终不言家产事”余下迁笔锋一转,接述广身长臂猿,乃天生神力,虽其后人及外人临之,皆无能及也。又曰,“广之将兵,乏绝之处,见水,士卒不尽饮,广不近水。士卒不尽食,广不尝食”以上足可见广之品德。以至于今人最为赞颂。
元朔年,广已六十有二矣,闻匈奴进犯,广请命出击匈奴,天子以为老,弗许。后从大将军青出塞击奴。在绕道阻击中失利,误战机。上喆之。广曰,“诸校尉无罪,乃我之失道”又谓麾下曰,“广结发于匈奴大小六十余战,今幸从大将军出接单于兵,而大将军又涉广部回行远,而迷失道,岂非天哉?且广年六十余矣,終不能复对刀笔之吏”,遂引刀自刭。广军士大夫一军皆哭。百姓闻之,知于不知,无老壮皆为垂涕。足见公道,自在人心也。
是以传后太史公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其李将军之谓也。余睹李将军悛悛如鄙人,口不能道辞。及死之日,天下知与不知皆为尽哀。谚曰“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此言虽小,可以喻大也。
太史公言,完美诠释了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能够成为千古名句之真谛。
今恶疫横行神州,百姓急避之唯恐不急。反其道而行之者有岭南人士,钟院士南山,八十有四年纪,本该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然闻恶疫横行,民间有难,拍案而起,戎装立马,奔赴疫区,率众抗击。其精神不值红会一班昏吏们汗颜吗。古有李广,今又南山。“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千古传承,绵绵不绝,今又光大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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