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觉得我的某些记忆是在奶奶数次的重复中自己建立起来的。
农忙时节,玉米地里到处是忙碌的身影,他们戴着帽子,一人一行,能干的两行三行,把玉米棒用力从杆上掰下来,有的人家扔到地上,有的扔到车上,都想要尽快收完。迅速的人家地里已经光秃秃的,忙着在家里剥三角山的玉米,看着旁边黄灿灿的大棒子,他们的脸上尽是不拢嘴的笑。(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是人力掰玉米,机器是后来才出现的)
那天天气很好,爸爸妈妈一大早就去地里收玉米,刚开始学走路的我活脱脱是个企鹅,一摇一晃,始终要牵着奶奶的手,我们在邻居的石座旁“贴锅饼”,奶奶把我贴墙放,她距离我一步蹲下,我伸着小手却不敢向前,奶奶拿玩具招呼我,还是摆脱不了我的恐惧,奶奶拍拍手,“小雪,来,到奶奶这来”,我脚向前迈两步,感觉要倒了,闭眼,然而睁眼却在奶奶的怀抱里,没有预期的害怕,渐渐觉得蛮好玩的。树荫下,一妇一稚在斑驳的光影下嬉戏玩耍……
农忙要结束了,爸爸妈妈也从地里运回最后一车玉米,脸上的疲累尽显农忙的辛苦,他们刚下车,我就一展“才能”,伸着手,一扭一扭的走向他们,爸爸一把抱起,痒我,逗得我咯咯笑。
(几年后,也是这个场景,爸爸和爷爷在院子里卸玉米,我屁颠屁颠拿着奖状跑回家,爬到玉米墩上,给他们看,迎接我的同样是大大的笑容)
那个秋天,学会了走路,似乎我的人生也要大跨步的向前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