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白的梦

许久没有睡过午觉了,今天倒是饱饱睡了一觉。我的房间朝南,初春的阳光和煦,大大的窗户下就是我的小床,睡得很温暖。做了一个梦,梦境太过印象深刻,太过美好,我要立马拿本子留下这美好的一刻。

梦到现在已过了几个小时,我已经有些忘了梦的细节了。梦到外公了,我们还住在半山别院,他身体还很好,外婆在客厅里看电视,周钇君还没有长大,很平静的小日子。外公一个人在房间里,打打游戏,睡睡午觉,我时不时走进去跟他聊天。不同的地方是外公那阴凉的房间,在梦境里是一片阳光明媚,正如此刻我的房间。在梦里它还是带着粉调的暖白色,明亮干净整洁,只有电视机、轮椅和床。我知道那是病房的样子。

在梦里的故事设定是到几天后的下午六点,外公就会突然死去,而这之前他很健康,没有病痛,我们过着稀疏平常的日子。梦里的我虽知道外公即将到来的死亡,但没有难过,我仿佛一个穿越过去的人,在经历过那次痛苦的生离死别后,穿越回去重新经历一次。看到外公安详地躺在充溢阳光的房间里午睡,和我印象中那个人一样扯着噗憨,肚子规律地上下起伏,我就很心安,很开心。我觉得躺在床上做梦的我,那时脸上一定是洋溢着笑容的。再见到这个人,我真的好开心,这一次他和我的分别是我们相约好的再见,没有痛苦。平常地度过了梦中的几天,陪在他身边静静地等待六点钟的到来。这一天,他午睡睡得格外久,一直到了下午六点,而六点钟一到,我们都知道他离开我们了,他也知道。再之后,梦醒了。

醒来的我,并没有因为再一次和外公生离死别而伤心,反倒很开心,就像是再次见到了他。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梦的内容是真的,我们能普普通通、约定好告别,没有伤病,不会那么痛。

最近听的一首歌的一句词忽而让我有一些感触:现在异国漂泊,时不时能梦到外公,给我哪怕一个午后的温暖。

“当我像个风筝,

被风吹得忽近忽远,

你手中紧握我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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