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傍花随柳谷,楊先生就責怪夜聖雅:“你怎麼可以把她們留在傍花隨柳谷呢?如果傷情和燕彩飛真是同一個人,那她們兩個豈不是很危險?”
“如果傷情真的要對她們不利,那水雨裳又何必要救她們呢?”夜聖雅說,“而且她們留在那裡也正好可以查明傷情和燕彩飛之間有什麼聯繫。好了,我們現在去活色生香館吧。”
在活色生香館,孫靜觀正在一個別人不會注意到的角落裡觀察著整個大堂的情況,一如他的名字靜觀其變。
雖然在別人眼裡他是那麼不起眼,仿若一個隱形的局外人。但是夜聖雅一走進來,第一眼就看見了他:“孫老闆,你怎麼做起店小二來了?”
“做咱們這一行,不就是為人服務的嘛!”孫老闆回過頭來,“今天怎麼少了兩位紅顏知己啊?”
“她們在傍花隨柳谷養傷,”夜聖雅說,“這位是我的朋友,楊先生。”
楊先生道:“早聽說活色生香館的老闆會做生意,而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孫靜觀說:“論起會做生意,我怎及得上招財進寶閣的楊先生呢?”
“師父……”
夜聖雅突然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真不明白這聲音為什麼會在這裡叫“師父”?回過頭,他就看見了尚西樓和吳風,那吳風是在叫誰師父呢?
孫靜觀道:“吳公子,你也來了。”
吳風說:“師父。”
夜聖雅問:“孫老闆是你師父?”
“是的,”吳風說,“一直都是師父在暗中授我武功。”
看著孫靜觀,夜聖雅笑了:“原來孫老闆也是位武林高手,看來那天我真是多此一舉了。”
“夜公子言重了,”孫靜觀說,“其實,我很不願招惹是非。所以,那天也是多虧有夜公子出手了。”
尚西樓和楊先生都覺得意外,一向隱藏自己武功的吳風居然拜了活色生香館的老闆孫靜觀做師父。
他們也的確很像師徒——都很會隱藏武功。
夜聖雅問:“你們找到駐顏婆婆了嗎?”
尚西樓說:“我們遇到了難題。”
楊先生說:“怎麼回事?”
尚西樓說:“在邙城鬼蜮,我們看見很多女子都是一模一樣,而且她們還說駐顏婆婆不想見那些是非多的江湖人。”
孫靜觀歎息,“不是江湖人,誰又敢去呢?”
楊先生道:“有一個人可以去。”
夜聖雅問:“誰?”
楊先生道:“就是你啊!”
此言一出,眾人都恍然大悟地看向了夜聖雅。
楊先生道:“江湖上沒有你的名號,除了認識你的幾個人之外也沒有人知道你是誰。所以你並不是真相的江湖人,所以你去最合適。”
夜聖雅說:“想不到我這低調的習慣也有派上用場的時候,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好,我就不陪你們去了。我還有生意要做,你們去吧。”楊先生道,“等你們回來,我會來催賬的。”說完,他就走了。
“唉……”看著楊先生離去,夜聖雅有些悲喜交加:喜的是剛剛有了辦法,悲的是楊先生就這樣突然地走了。
尚西樓說:“事不宜遲,夜公子我們走吧。”
“好。”夜聖雅說,“孫老闆,我們告辭了。”
走著走著,夜聖雅就發現少了一個人。“尚公子,紫纖姑娘呢?”
聽到紫纖的名字,尚西樓的臉色就變了:“她被我打發走了。”
夜聖雅道:“她對你不錯啊,你又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
“是啊!”吳風也附和著,“其實,她也很不錯呢。”
尚西樓說:“可是我不需要別人喜歡,也不喜歡任何人。”
這個尚西樓真是男人中的異數,似他這般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也不讓女人愛上自己的人,這世界上怕是找不出第二個。夜聖雅轉移了話題:“這路還有多遠啊?”
尚西樓道:“過了這片樹林,就到了。”
穿過陰森的柏樹林,他們就看到了個石碑。路邊石碑上寫著:邙城鬼域。
夜聖雅看了看石碑上的字,“這裡就是邙城鬼域?”
吳風說:“是的。”
他們繼續前行,天突然暗了下來,暗如黑夜。走著走著,他們就遇見了四個美艷絕倫卻又一模一樣的紅衣少女。“又是你們,不是告訴過你們我家主人不見江湖人的嗎?”
吳風說:“這位夜公子不是江湖人。”
紅衣少女眼睛一亮:“哦,閣下是……”
“在下夜聖雅。”
“夜聖雅,還真沒聽過這名字。”紅衣少女嫣然一笑,“好,夜公子。如果你能在前面的古堡趕上我們,那倒還有些機會。”語聲裡,她們就如天上的星星眨眼般越閃越遠。
夜聖雅趕了上去,尚西樓和吳風也立刻跟了過去。
其實,夜聖雅的輕功並不差,但是要追上若隱若現的她們卻還是不容易。尤其是在這迷城般的古堡裡,很多通道迂迴交叉更是增加了不少難度。
或許是她們看著身後被愚弄的這三個大男人很好玩,因而她們不斷發出串串銀鈴般的笑聲。這笑聲也是忽近忽遠,無法確定具體方位。
但是夜聖雅也有他自己的辦法:閉上眼睛,不看;打開耳朵,只聽。
當紅衣少女的笑聲再次響起時,夜聖雅就已到了她們身邊。“幾位姑娘,可以帶我去見駐顏婆婆了嗎?”
四個少女有些吃驚,“你是怎麼趕上來的?”
夜聖雅說:“我是通過你們的笑聲趕上來的。”
“捨視覺,用聽覺。夜公子果然聰明!”紅衣少女淡淡一笑,“有膽,就跟我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