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干杯”
午后,在学校的一家大排档,陈夕他们一起搞了个小庆祝会,李雷,小六,燕子,还有燕子的两个室友。周围”干杯“庆祝之声不绝于耳。有人喜气洋洋,也有人肝肠寸断。
方定茹,燕子室友之一,今天毕业季,也是她的分手季,谈了两年男友要回家发展,家里给找了份工作,胳膊扭不过大腿,也只能从了,只是可怜了这对鸳鸯。方定茹本来也没什么兴致庆祝,过来也只是涂个买醉。
柳清,人如其名,清清纯纯,不善交谈,为人比较羞涩,大学四年,没谈过男朋友,还是白纸一张。
平时她们寝室也就她们三比较说得上话。另外一个和她男朋友二人世界去了,很少参加她们的活动。
”小六,来,你们两现在幸福啦,这边毕业,那边就同居。真是羡煞旁人呐,今天可要好好喝几杯。“李雷大声嚷嚷道,就要和小六碰杯。
小六是来者不拒,红光满面的,直道是自己的新婚喜日一般。燕子嗔怪地看了小六一眼,抢了小六的酒杯,喝了下去。”你喝得够多了,明天还要帮忙搬东西呢。”
“哎,还没过门呢,这么快就帮上手了。啧啧。”李雷又起哄着。
旁人也是哄笑起来,一个个不乐意,让小六再把杯满上。
燕子看方定茹也没什么说话,在那喝闷酒,“定茹,来我们碰一杯,别自己喝闷酒,伤身。”
“对啊,这种男人没担当,思想不够独立,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就算勉强在一直,以后跟着他也会吃苦的。我李雷就不同了,长得本来就安全,为人沉稳,压得住大局,要找就得找像我这样的。懂不?”说完,还不忘亮了几下手臂的二头肌。
惹得筷子纷纷袭来,方定茹也难得地笑了。
柳清小声问陈夕,“你们做什么工作的?”
“我和李雷现在一家电气公司做销售。”
“哦,好么?”
“有什么好不好的,也才干二个月,业绩还是零呢。”陈夕轻轻摇了摇头。
“我这边毕业也要上班了,在一家地产公司做经理助理。不知道怎样,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就怕跟了个难侍候的主。”柳清有点纠结地说。
“出来工作主要是懂得察言观色,还有就是勤快,不要怕吃亏。很快就适应的。”
“嗯,也就是有点小紧张,这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学生,那边就要为生活苦恼了。唉。”
“也没那么可怕,毕竟你们是名牌大学出来的,起点本来就比我们高,脑子也聪明。”
“嗯,我们公司也在G市,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你帮忙么?”柳清涩涩地说,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也不清楚脸上的酡红是羞的还是醉的。
陈夕醉得也差不多了,看着人都开始有了重影,这点小变化也没放留意。“好啊,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我和李雷定当赴汤蹈火。”
只见柳清的头更低了点。
那年高中二年级,晚自习完,陈夕步行回家,忽然听到路边的一条巷子里传出几声忽明忽暗的打骂声,还伴有个女人的呜呜哭声。虽然陈夕长得斯斯文文的,身材也显得高高瘦瘦的,但为人还是挺仗义的,还有点少见的正义感。那时一股热血就涌上头来,立马作出决定,单手拿着书包,走向了要把人吞了的黑暗。
“什么人?”前面传来一个少女的娇喝。
只见前面三五成群的围着几个少女,也就十七八岁,头发染得鬼五马六的。地上蹲着一个穿校服的女生,头发扒拉着,看不清脸,上衣掉在地上,只穿着件内衣背心,显得有点凄惨。
陈夕心想,妈的,看来碰见了小太妹,校园暴力?
“你们在干嘛?”陈夕沉声说。
“干你什么事?哪来的,滚哪去。”一太妹轻蔑地说。
陈夕上前一步,把书包扬到了背后。“不滚又怎么样?”
“不滚,干你,信不信?别以为你一男的了不起,照样把你干趴下。”
“那试试?”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静得人汗毛都直了起来。
“咳,大哥,你走吧······别管我。”蹲在地上的学生细细的声音传来。
陈夕眉头一皱,“就凭你这声大哥,我就站在这里了。谁敢再动你,我让她躺着出去。”恶狠狠地说。
空气一下子又冷了几分。
有个偏瘦小的太妹悄悄拉了下前面的太妹衣角,小声嘀咕了几声。
前面那太妹像有点妥协,向着蹲那的同学呸了一口,“这次放过你,以后识相点。我们走。”
呼拉拉一群人走了,陈夕一直定定地站着,警惕地盯着她们,等她们走远。忙把地上的学生扶起来。
“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大哥。”女生涩涩地说。
“没事就好,你家哪里?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到前面坐公交就好。今天真谢谢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着,说着,小声地哭了起来。
“哎呀,别哭了,人家看到还以为我非礼你呢。走吧。我送你过去坐车。“陈夕头痛地说。
”嗯。“女同学小声地应着。跟着陈夕慢慢踱了过去。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啊,陈夕,你呢?”
“我叫柳清。”
“嗯,车来了,走吧。”
在柳清眼里,这一段是那么清晰。总会在她梦里出现,而那天之后,陈夕跟柳清也没见过了,陈夕也早把这件小事忘了。但在柳清心里,这个大哥,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光,一直照着她前行。没想到在这里,自己毕业的时刻,又再一次见到陈夕。她觉得这是上天对她的眷顾,上天对她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