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想过很多次,发呆的时候,跑步的时候,被训斥的时候,半夜从外面回来,冻得像一条狗的时候,我想,会不会在很久之后的某一天,也许是五年,也许是十年,二十年,会不会有一个人,呆呆地打破所有粉饰太平的做作,简单地问一句,“你25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在犯错。” “在被怼。” “在熬资历。” “在东奔西跑地慌张,却不知忙些什么。”
每次烦躁,总是因为自己默默地给出的这些真实而又残酷的答案,就像用上帝视角,看着平行空间里的一个个小人倒在红色的血泊里,被深渊里的恶魔撕碎、蚕食而又无能为力。
我讨厌这种无力感。
故事的小黄花
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
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喜欢Jay已经很多年了,听他的歌,唱他的歌,慢慢从一种喜欢变为一种习惯,习惯,成自然。感谢西安让我在25岁的最后几个月里有机会去现场听一听他的演唱会。
我看着夕阳金黄色的轮廓一点一点地跌下体育场高高的边沿,夹杂着回忆与青春的火焰也涌动起来,渐渐点亮了我的双眼。
激动,兴奋,狂热到不知所以。
全场陪唱,我记得我挥断了两根荧光棒。
可生活往往比剧本更富有戏剧性,后来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怒斥警察,引爆全场。
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不应该来,因为那时,在那些欢呼的粉丝中,我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现在的我仍然记得当年那个稚气,却故作成熟的玩伴和我说的话: 你不开心的话可以去听《晴天》,杰伦的歌听完,真的会好很多。
他多年以后,已成为一位人民警察,我不知道,倘若此刻碰上这件事的是他,他会怎么做?我站在狂呼的粉丝中,安静的这样想。
只剩下钢琴陪我弹了一天
睡着的大提琴安静的旧旧的
不知道有多少人有和我一样的经历,空荡的房子里,只有我自己,我可以坐着,躺着,站着,叫着,可以打游戏机打完主机打副机,可以疯狂地吃完冰箱里所有的冰淇淋,可以一起一天看十几集《鹿鼎记》或者《神雕侠侣》,可是回应我的,只有做不完的作业和满屋子的空气。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小时候总以为一切都不是问题,长大两个字,便可以将一切都治愈。现在回头看看,终于知道一个道理,小孩子说的话,原来真的是童话。
所以,我不知道大家走过25岁的时候,是否和我一样忐忑,怀抱有太多的期望与期许,希望把生活过得五光十色,过得五彩斑斓,不再如从前般默默,可生活的道理总会给你迎头痛击,真实二字往往意味着尴尬、脸红以及难忘。
儿时沙雕的城堡毁坏了重新盖就好
可是你那沾染血布满弹孔的军外套
却就连祷告手都举不好
我从来没有质疑过我的职业,也许抱怨过,难受过,却从未感到过后悔。哪怕一开始并非如我所愿。
还记得不愿迈出的第一步,不是因为嫌弃,而是因为敬畏,敬畏它蕴含的诸多的神圣光环,简单地觉得我配不上它,我扛不起来,而终究,我已与它紧紧地纠缠在一起,至少此刻,不能分离。
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
夜越黑梦违背难追难回味
长时间的安静所带来的惯性往往会把人推向另一个极端: 我可以被骂,可以被怼,可以被不公平地对待,可以颠覆我往常的认知,但我真的不想再继续默默,不想继续被岁月的钝刀子磨而不能出声,直到死去,不想被禁锢在世人看不见的阴暗角落,不想把每一天活成昨天和今天的简单重复。
我不想这样。
我只是希望。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
任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
前些天有一个很荒诞的理论,认定只要过了25岁便可以说,人到中年。可是25岁的我们每逢大事是否可以有静气,镇定得如中年人一样?是否能眼光锐利,剥开迷雾看本质,一针见血得如中年人一样?是否能正视所有借口背后未曾尽力的努力,是否将跌倒和沮丧,慢慢变成一种习惯?
我不敢妄言,不知这是否证明我还是一名青年。
多少人为生命在努力勇敢的走下去
我们是不是该知足
珍惜一切 就算没有拥有
我想过很多次,会不会在很久之后的某一天,有一个人,呆呆的打破所有粉饰太平的做作,简单地问一句,“你25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这个人,也许是我。
窗外的麻雀 在电线杆上多嘴
妳说这一句 很有夏天的感觉
2017年青年节后
于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