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米的来信
六儿:
提起笔给你写这封信,说实话完全没有头绪,无法理清思路,想起给你写这封信是在前几天,当时也许是在看书时,有一些感想,急于找人诉说,又或许时睡醒时突然想起了几句话,觉得应该告诉你。而如今却实在找不到当时的情绪和心境了。
记得当时你在微信上告诉我,说你失恋了,我真的有种百感交集的感觉,思绪乱极了。这件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一时间的担忧,疑惑甚至暗自欣喜的感觉涌上心头。是的,我曾经的卑鄙的幻想过,担忧你俩的关系,从你一开始和我诉说你的担忧,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到你独自感伤的去了部队,我明白我不该这样想,因为我始终希望你是幸福的,而你确实也在这场恋爱中收获着幸福!就在我已坦然接受你们已买房,即将结婚这个事实,这个消息对我来说也是十分惊讶的。
想起大一时一门课,老师曾说,失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爱的能力,所以,请你永远不要失去这个能力,我知道这份感情会永远烙在你的心里,会在未来的某时某刻,勾起你的某段回忆,这个回忆也许大多是负面的,因为负面的回忆往往更加深刻,更加容易被记住,但这都没有关系,只要你不要沉沦于其中。素黑说,当你认同了痛苦,你便失去了自由,修行是一辈子的,去寻找化解自身痛苦的方法,这是很重要的事,是一辈子的是。
那时打电话,我说我想起了那个承诺,其实是在几天前就想起的,也许是巧合吧,你说你骗了我,但我宁愿相信你没有,至少在那时那刻许下的这个约定,并没有骗我。但约定和承诺是有限的,是会变的,正如你曾经你们互相许下的诺言,憧憬的未来,在那时那刻没有欺骗,只有真诚的付出。只是现在感情变了,后来你说,我们的距离好远,不只是地理位置上的,我的心顿时凉了。是的,不只是地理上的,但也绝不是生活方式、语言、饮食上的,因为在我看来,以上所说的都绝不是不可逾越的鸿沟,真正遥远的是心灵。为何当我会问,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因为我感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又或许那份喜欢还是没有浓烈到爱吧,所以所谓的距离好远,也只是借口罢了,有句话说的好,也许你喜欢的,只是我喜欢你时我的样子。
现在,是凌晨一点三十分,我坐在电脑前给你写信,手边放着的是你写给我的信,我多么希望你想起我时,仍旧是温暖,至少能让你暂时忘了烦恼,获得轻松。人与人之间很奇妙,有些人就是永远都不懂你心里的想法,无论你如何暗示,他都不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而有些人却好像有着某种默契,无须言语。就在十二点多,舍友回宿舍,带来了有男朋友的消息,开心的摆弄着手里的玫瑰,而我此刻却在给你写信,强把思绪收回,因为我害怕自己又无端的想起仍旧是一个人的事实,又开始忧郁起来。生活仍在继续,人们分分合合,爷爷去世了,表弟出生了,人生就是这样,充满着希望和绝望,痛苦和快乐,只要在最低谷时咬牙挺过,路总会好的!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中庸的人,我追求平衡,凡事不能太过,人要有所追求,但不能过激以至于放弃家庭和生命,钱财什么的够花就好,不多不少,压力什么的,肯定要有,但不能把自己逼疯,这种想法应该特别不适合社会进步发展吧。
好晚了,就写到这吧,结构上很乱,和你就随意一点吧,望回信。
祝:身体健康
米米
2014年10月26日
凌晨2点
后记
文章写完后,狠狠的想念了米米好几天,也是闲来无事,又将自己的朋友圈刷到了底,看到很早的一篇心情下有米米的评论,于是点开她的头像,发送了好友申请,出乎意外的是,她居然通过了,可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几天之后,我将这篇文章发给她,她的评论仅仅是一句“写的很真实”,我不记得我后续回了什么,只是我们又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米米生日和医护节的时候,我在微信上给她发去祝福,她淡淡的一句“谢谢”。其实,很多时候我想向她道歉,可她不需要,而我也还不起!
发给米米发的文章,原本没有我们往来的邮件和她寄来的信,原稿中,更是对我吻她那段避而不谈,可是将近一年对文章的修修补补,还是决定尽量如实记录。
米米在广州的医院工作,已经结婚,膝下一女,发出的朋友圈很少,都是关于生活和孩子,她幸福得如我当初敷衍时祝福她的那般。米米的姑娘眉宇间跟她神似,我偷偷下载了照片,没出息的发在QQ空间里,说“她若是我的私生女该多好”。
摘抄曾经邮件的时候,我几近奔溃,几乎不敢相信,她曾那么爱我!关于她曾想为我来甘肃做一名普通的医生和若我40岁还未结婚就来找我的诺言,我忽然想起她曾跟我说的那句话:我从没怀疑过许诺时那那份真诚,只是承诺是有期限的……
昨天,和妻去超市的路上,因为四哥大婚,闲谈中提到我们同宿舍人各自的婚姻,说到剑飞将来可以随配偶安置到东莞,我心里想,要是跟米米结婚,我不会让她来甘肃为我当一名普通的医生,而是留在广州,而我,会在正连的时候申请转业,落户在她那儿……可后来转念一想,因为南北差异,也因为广州的房价,或许我跟米米根本结不了婚,思绪飘忽间,又想起大冰在《乖,摸摸头》中的句子:
“时间无情第一,它才不管你是否还是个孩子,只要你稍一耽搁,它立马替你决定故事的结局,它会将所有的对不起变成还不起,又将所有的还不起变成来不及……”
海六儿
2021年10月17日
于洮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