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米
百无聊赖的下午,慵懒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洒满眼前的书桌,在书上落下斑驳摇曳的点点,天花板的风扇“吱呀”着不停转动。眼前,一个保温杯,三两本书懒懒地趴在桌上,打开手机酷狗,刚好响起好妹妹乐队的《不说再见》。
“再见了相互嫌弃的老同学,再见了来不及说出的谢谢。再见了不会再有的留堂作业,再见了我留给你毕业册的最后一页……”
记忆仿佛瞬间就被拉远了,回到了高中毕业前,那个我们还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时代……
(一)
那时候我们还要6点半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餐后骑着自行车往学校赶。遇到下雨天还要提前跑去公车站等公车,一等就是半个小时,赶到学校门口还有几个值日生在登记迟到。一个个正儿八经的面孔大公无私,扯下你的校章把你的大名记在迟到表上,然后你就只能低着头认栽,等着班主任课间对你唾沫横飞的训斥;
那时候的我们还不懂得化妆打扮,“当年素面朝天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不画扮熟的眼线,不用抹匀粉底液”素颜朝天,不用顾虑那么多,学校不给披头散发,就简单地把头发往后脑勺一捋,一条马尾便随风轻荡。
那时候,老师会布置一大堆作业,我们无声抗议,最后只能妥协埋头苦干,被物理、化学、地理弄昏了头,打电话向好朋友请教,聊了2个钟头却发现那其中的一个半小时是在闲聊。
那时候我们上课会偷偷传小纸条,亦或是吐槽老师的衣着发型;亦或是偷偷讨论班里最帅的男生;当然少不了吐槽自己最在意的那个傻瓜,木讷、愚钝、总是猜不透女孩子的心思。
那时候女生和女生之间的友谊很容易就能拉近,可以因为一个共同喜欢的明星,也可以是因为各自喜欢的男生,总觉得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总觉得一个下午4节课的时间过得好快好快……
那时候我们没有现在这么市侩,不会想要去跟别人攀关系,喜欢就是单纯的喜欢,讨厌就真tm的是讨厌了,无需遮掩,坦荡率性。
那时候我们会因为暗恋的人莞尔一笑而高兴一天,却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一片落叶而多愁善感……
青春岁月转瞬即逝,它不是瓶中沙,藏不了、留不住,只能看它在指缝的间隙中流走,那般悄无声息、那般云淡风轻,一声招呼都不打,连让你跟它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二)
如果可以,我想不跟它说“再见!”
前后桌是最能培养出好感情的,那时候我们的自制能力不够高,老师板书的功夫也能转过头来说上几句话,一件小事便讨论得乐不可支;套上一个借笔记的套路又能聊上好一阵子。上课45分钟的无聊劲总会因为这一次次的互动而变得活跃,偷笑打闹的愉悦总会因为任课老师投来的犀利眼神而一扫而光,低下头默默把课本上的内容反复阅读,可怎么都进不去脑子。
青春总是透露着那么或多或少生气美好的模样,古往今来文人骚客都对“青春”这段过往有着念念不忘的情怀,或许是它真的很美,它记录下我们最单纯真实的样子;亦或许是总有一点什么难以割舍的情愫留在那段记忆里不安骚动。
有人说:没谈过恋爱的青春都是扯淡!我说:没谈过恋爱的青春或多或少都会有点遗憾。
青春期的我们喜欢幻想,做一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喜欢把偶像的海报贴满整个房间,喜欢偷偷暗恋一个人。青春期的男生总喜欢欺负自己有好感的女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也许那就是他们表达爱的一种愚钝的方式吧,现在看来确实是少根筋!女生却喜欢上课发呆,在作业本子上写下密密麻麻关于他名字的缩写,生怕被别人发现,却又藏不住内心的想念。
那时候的我们对爱情都有种向往,懵懂却渴望,想象着自己能邂逅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上演偶像剧中的浪漫情节。
于是,当你遇到他时你会变得小心翼翼,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你脸红心跳,在他面前你总是低着头生怕不小心对上他凝视你的眼波;
于是,放学后他会留下来跟你一起晚自习,周围的同学瞥见端倪便会自动消失,给你们制造“二人世界”的空间;
于是,他主动去牵你的手,你的脸唰一下红得像个柿子,心里却像打翻蜜糖那样甜;
于是,他会送你回家,下雨天一把伞便撑起了你们的小小世界。
青春期的爱情简单、纯洁。我曾经用过无数的词语去形容那段岁月,却始终找不到最贴切的那一个。也许,它永远都藏在记忆深处那个不可被替代的角落。回不去、也忘不掉。
(三)
渐渐地,我们长大了。
我们走出了自己的小天地,迈向更大的远方,我们不安的心里却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
我们挥别曾经相互嫌弃的老同学,遇到了新的人,却感觉总少了那么一种熟络的气息。
我们开始懂得去为自己的人脉网作铺垫,到头来却总是力不从心。
我们以为自己积累了足够的恋爱经验却发现最后还是被伤得体无完肤。
我们自以为努力往右走就能成功,却发现原来自己想到达的彼岸在左边。
我们开始茫然无措,在青春里留下迷茫的影子。
毕业、就业、婚姻一落一落的石头开始向你侵袭而来,猛然发现,那个曾经你抱怨着有做不完的作业,写不完的试卷和上不完的课的日子才是最无所顾忌的。我们总是在失去中成长,又是等到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我们在镜子里看着浓妆艳抹的自己却发现我们再也回不到那个为了长痘痘而犯愁的年纪;
我们曾经以为自己已经百毒不侵,却会因为耳畔突然响起的经典老歌戳中泪点;
我们曾经吐槽过无数次的毕业照却成了手中仅存的最珍贵、完整的纪念;
我们在最肆无忌惮的年纪里挥霍青春,却在而立之年唱起“光阴的故事”。
谁的青春不迷茫?因为走过这一朝,也不枉此生。我们哭过、笑过、尝过、青春的味道:甜中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