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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着头站直走是我裹着皮囊的信仰
所以我没有蹲下身看过土上薄层的世界
从不知道那里也有一套星辰日月
抛一个草稿本也许就撞上一颗行星
从那里飞出来一只虫
被我心神缺席的后果击中
折断了它的翅膀却把我眼睛擦亮
痛苦不幸于我不痛不痒
那淡红色眼珠儿和蚊子相像
有人还是丢弃犯错的纸张
为了趁机把眼神搬出无聊的房
让它们飞到膨胀起来的树丛里
张着嘴巴以为能够呼吸
穿越翩翩树叶那阴天的风
隔了打不开的窗
我是车辙里一条渴水的鱼
穿堂而过的凉气和屋里的桌椅一样
混混沌沌不怀好意要蒙蔽我眼睛
眼睛仍在努力搜寻
早晨潮湿路上仰躺挣扎的
一只圆甲虫
踌躇不前，手足不安
四下无人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给空白的纸张以眼睛吧让它表达
它们对我怒目而视
犹犹豫豫偷挪一只脚
助力圆虫翻过身前进
早晨板着脸的水泥墙也都怒目圆睁
我一边逃跑一边在想象
我蹲下身去凑近了看再用手摸一摸那粗糙的甲壳
草稿纸在纸篓里还睁着愤怒的眼睛
它们诅咒我丢弃掉我的眼神
它们蒙蔽我所有的眼睛
但我仍旧看见了
那塑料封皮上成功翻过身的虫
振翅欲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