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简史》14:科技革命是“无知”的革命

在过去500年间,人类的力量有了惊人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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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科技的“降维打击”

假设有一艘现代战舰回到了哥伦布的时代,只要几秒就能摧毁整个哥伦布的船队,更能轻松击沉当时所有世界强权的海军,自己连个刮痕都不会有。

只要有五条现代的货柜船,就能承载当时全世界所有船队所运的货物。

只要有一台现代计算机,就能储存中世纪所有图书馆里全数抄本和卷轴的信息,而且还剩下许多空间。

就算把所有前现代王国的财产数量全部相加,也比不上现在世界上任何一家大型银行。

如果要在过去500年间挑出一个最具代表性的时刻,一定是1945年7月16日上午5点29分45秒。

# 最具代表时刻

就在这一秒,美国科学家在新墨西哥的阿拉莫戈多引爆了第一颗原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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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秒开始,人类不仅有了改变历史进程的能力,更有了结束历史进程的能力。

将人类带到阿拉莫戈多、带上月球的这段历史进程,称为——“科学革命”。

在这场革命中,人类因为将资源投入科学研究,取得了巨大的新力量。

之所以能够爆发”科学革命“,是因为人类越来越相信可以靠着投资科学研究提升人类的能力。

# 我们更愿意承认无知

现代科学与先前的知识体系相比有3个不同之处:

第一个不同是愿意承认自己的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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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科学革命是“知识的革命”,不如说是“无知的革命”。真正让科学革命起步的伟大发现,就是发现“人类对于最重要的问题其实毫无所知”。

在科学革命以前,人们只会承认两种无知的可能。

第一种,“个人”可能不知道某些重要的事。要取得必要的知识,他该做的就是去问那些更聪明的人,而不是去寻找什么还没有人知道的事。

第二种,“整个知识体系”可能不知道一些“不重要”的事。就当时的定义来说,伟大的神祇或智者都懒得告诉我们的事,一定是不重要的。

现代科学是一套独特的知识体系,独特之处也就在于公开承认这“整套体系”都对一些“最重要的问题”一无所知。这也导致了现代科学比所有先前的知识体系更具活力、更有弹性,也更有求知欲。这一点大幅提升了人类理解世界如何运作的能力,以及创造新科技的能力。

那么随着科学的发展,社会稳定赖以生存的神话虚拟故事被证实是假的,社会岂不是要崩溃了?要怎样才能让社会、国家和国际体系继续维持运作呢?

所以啊,现代想要维持社会政治秩序稳定,只能依靠两种不科学的方法:

其一是虽然采用科学理论,但必须违反一般科学做法:宣称这就是绝对的真理。

其二不要采取科学方法,而诉诸“非科学的绝对真理”。

# 观察与数字结合

现代科学与先前的知识体系的第二个不同是以观察和数学为中心。**

通过收集各种观察值,再用数学工具整理连接来形成全面的理论。

人类从历史一开始就不断进行实证观察,但其影响常常十分有限。光是观察并不足以成为知识,为了要了解宇宙,我们必须整理各种观察,结合成完整的理论。

# 使用科技工具

现代科学与先前的知识体系的第三个不同是取得新能力。运用这些理论来取得新的能力,特别是发展出新的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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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多数人来说,要消化了解现代科学并不容易。

几个世纪以来,科学为人类提供了许多新的工具。有些是思考的工具,像是能够用于预测死亡率和经济成长率;但更重要的是科技工具。

科学和科技直到最近才开始紧密相连。

虽然在过去也常有人发展出新科技,但通常是些未受过教育的工匠不断尝试错误而产生,而不是学者经由系统化的科学研究而得。

而到了今天,我们可以看到战争正是科学的产物。许多的科学研究和科技发展,正是由军事所发起、资助及引导。科学除了研发出攻击性武器,也可能提供防御的功能。今天有许多美国人相信解决恐怖主义威胁的关键不在政治,而是科技。

# 科技才是真正的“救世主”

在科学革命之前,许多信仰相信,总有一天会出现某位救世主,解决一切战争、饥荒甚至死亡。但是如果说到人类可以靠着发现新知识、发明新工具就解决一切问题,就会被认为不只是可笑,更是狂妄自大。

等到现代文化承认自己对许多重要的事还一无所知,又发现科学研究可以给我们新的力量,人类开始思索,觉得确实还有可能真正进步。

随着科学开始解决一个个过去认为无法解决的问题,许多人也开始相信,只要取得并应用新知,人类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贫困、疾病、战争、饥荒、年老和死亡看来都已不再是人类必然的命运,而只是无知造成的限制罢了。

# 死亡不是必然

人类所有看来无法解决的问题里,有一项最为令人烦恼、有趣且重要: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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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晚期之前,大多数的宗教和意识形态都想当然地认为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命运。而对于信奉科学的人而言,死亡绝非必然的命运,而不过是个科学问题罢了。

人之所以会死,可不是什么神的旨意,而是因为各种技术问题,像是心脏病,像是癌症,像是感染。而每个技术问题,都可以找到技术性的解决方案。

科学革命的一大计划目标,就是要给予人类永恒的生命。

# 科技发展的“隐藏动机”

现代科学之所以能在过去500年间取得如同奇迹般的成果,有很大程度必须归功于政府、企业、基金会和私人捐助者愿意为此投入数十亿美元的经费。

而科学研究之所以能得到经费,多半是因为有人认为这些研究有助于达到某些政治、经济或宗教的目的。

例如在16世纪,国王和银行业者对于前往世界各地进行地理探勘可以说是挥金如土,但讲到要研究儿童心理学可就一毛不拔。原因就在于,国王和银行家认为新的地理知识能够让他们征服新的土地、成立贸易帝国,但他们在儿童心理学这一块,则看不到任何利益。

这样看来,其实科学是很被动的。它们并无法决定自己的优先级,也无法决定如何使用其发现。

所以啊,如果想知道人类究竟是怎样做出核弹,怎样登上月球,光是研究物理学家、生物学家和社会学家的成就还不够。我们还必须考虑到当时的思想、政治和经济力量,看看这些力量如何形塑了物理学、生物学和社会学,将它们推往某些特定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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