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毓霜宫内。
独孤霜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嘴角微微上扬笑着摇摇头,站起身来,朝宫外走去,跟上来的两个婢女,也被她挥手退下了。
毓霜宫是整个皇宫里的最冷清的地方了,和冷宫比起来无非就是多了几个伺候的婢女,也算是稍微有些人气,显得没那么冷清。
孤独霜是弈国的毓霜公主,是孤独永林的小女儿,独孤霜母亲只是一个进宫十年不曾见过圣上面的秀女,只是一次很偶然的机会皇上翻了她的牌子,才有幸见一面圣上,而那一次过后就再也没召见,她的母亲又是不喜去争什么,也就继续默默地在储秀宫里待着。
也就是因为那一次的宠幸她的母亲怀上了她,而在宫里怀孕的女子能顺利生产的少之又少,当然她也就自己蛮了下来,而又能蛮多久,随着肚子越来越大事情也自然慢慢地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为了让她平安生产让她搬到语华台安胎。
可是天不随人愿,就在她临产的时候大出血,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撒手人寰,而因为她只是个公主,也就没人在乎她的死活,但再怎么说也是皇家血脉派了几个奶妈照顾她的起居。
她和往常一样,独自来到一花园一角的小亭子里吃着崔娘早就给她备好的糕点。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大胆奴婢,见了宣妃娘娘还不行礼。”一个太监指着独孤霜说道。
独孤霜很少出门,也很少见人,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基本上就是只知道有位不受宠的公主,但从没见过她的人。
那个太监见她还愣在那,生气的说道:“我说你这个小丫头是哪个宫里的,你耳朵聋了吗?”
孤独霜平静的回答道:“回公公,奴婢是毓霜宫的,而且我的耳朵并没有聋。”说完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而那个所谓的宣妃娘娘,恼火的在后面喊:“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毓霜宫的人,毓霜宫的人和它主人一样讨人厌,不懂规矩。”
霜儿回头,不冷不热的回敬到:“就算毓霜宫的人不懂规矩,讨人厌,也不要你来教训。”然后转身离开。宣妃看着她离开,气的直跺脚。
在拐角处她停下脚步,对着草丛说:“好戏结束了,你也该出来了吧!”话音刚落,从草丛里出来了一个男子。
那个男子微笑着走到她面前,对她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是你的影子出卖了你,白痴才会选择躲在那里。”独孤霜冷冷地说。
男子继续微笑,独孤霜打算不再理他转身准备走人,这时,男子叫住了她,“姑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孤独霜没有回答,只是大量了一下他转身离开,男子站在那里看着孤独霜的背影走远。
孤独霜她并不知道那个男子是谁,她也不想知道,她清楚的是,如果有缘分,她们还会再见面的。
贤王府,书房内。
“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行乎患难。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轩辕傲难得在书房里读书。
身边的小厮陪在他身边直打瞌睡,他家少爷自打宫里回来就抱着书读,大夫人去世以后少爷就没在摸过书本,今天是中了什么邪。
这时杜文博推门进来正好看见轩辕傲坐在桌前翻看着书,忍不住笑道:“傲兄能见到你拿起书真是不多见。”
轩辕傲合上书白了一眼他,没好气道:“你来无非就是来找鸾秋的,她不在你才想起找我。”
被看穿了心思,习惯性的摸着后脖子傻笑,“你知道我从小就喜欢鸾秋,可每次你都让我在她面前下不来台。”说着自己到桌前倒了杯茶,继续说道:“话说今天她进宫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
“说不定她今晚会住在宫里,太后喜欢听她唱曲这是常有的事。”轩辕傲将书依序的放回书架,挥挥手让小厮退出去。
杜文博则是郁闷的坐在桌前双手托腮,鸾秋从小就很得太后欢心,曾经说过要把她嫁给太子,那时他们都还小,他也就当成一句玩笑话,可是随着鸾秋越来越大,太后这一心思好像更加明显了,有事没事就把鸾秋招进宮,说是听曲,其实就是估计安排的,还有那个太子,虽然也是从小玩伴,但是长大后的他完全变了心性,对鸾秋的心思也越来越大胆。
虽然他是户部尚书儿子,但是和他抢女人的却是太子,也有些心力憔悴,不过好在鸾秋对他也是有情,但碍与他父亲身份,她也不好去得罪太后,只能婉转的透露她对太子无意。
轩辕傲知道他的那一番心思,他最看不上的就是太子扮猪吃虎的假殷勤,他与非是看上贤王府的势力,想通过妹妹鸾秋牵制住自己,为他日后登基做准备,如要没有这一王牌,他才懒得费心思在轩辕鸾秋身上,而太后也是这一意思。
“你就别郁闷了,有我在,鸾秋是不会嫁给别人的,过些日子不是要会考了,你还是安心回家准备,等你高中,再来我王府下聘礼。”
“会考那不是小意思,为了鸾秋我也一定要考上。”杜文博坚定的看着轩辕傲,“到时候我一定来下聘礼。”说完转身离开了书房。
看着离开的杜文博,他的心里开始出现那个姑娘的脸,她虽然看上去冷若冰霜,无非是想隐藏心底的那份脆弱,毓霜宫里到底住着谁?进宫那么多次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必须弄清楚那个小丫头到底是谁。
他将手中的书放到一边,拿起宣纸画起人像,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却牢牢的刻进了他的心里,“蜀戚。”一位身穿银色长袍的男子单膝跪在书案前,“帮我查一下一个女人,还有查一下她和毓霜宫到底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