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壹米
明知道这是一场意外，你要不要来。
明知道这是一场重伤害，你会不会来。
李煜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犹豫了不到三秒钟，就接了。
“喂。”
“你在干嘛？”
“没干嘛，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你没事我挂了。”
“别啊，喂，喂，喂？”
“有什么事快讲，别墨迹。”
“那个，我女朋友好像怀孕了，能不能借我两千块钱?"
“滚。”
01
李煜是我名义上的前男友，一个把我掌控的死死的前男友。
“喂，壹米，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啊？“
“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你在和我说话？”
“我不是叫你名字了么，你是不是傻。“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李煜每天放学之后都会去篮球场打球，我就坐在一旁看书，他自恋的觉得，我在那里坐着是假装看书，实际上是在看他打球，每天都去，精神可嘉。所以要收了我坐他小跟班。当时嘴抽筋了，一开口说成了做女朋友，但话都说出去了，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就这样成了李煜的女朋友，哦不，小跟班，这一跟就跟了三年。
“壹米，我要喝水，打完球之后，把汽水放我衣服那。”
“壹米，今天的英语作业我不想写，你帮我写吧。”
“壹米，去给我买包方便面，我饿了。"
“壹米，要考试了，你帮我复习。”
“算了壹米，复习了也考不好，你考试的时候给我抄吧。”
“滚。”我翻了李煜一个大白眼。
每天李煜就像念经一样，“壹米，壹米，壹米”，我一边骂着他没良心，一边去做他吩咐的事情，后来我想，可能年纪小，有受虐倾向，要不就是犯贱心理。
“壹米，你说你到底是我的女朋友呢，还是我的小跟班呢？”
“嗯......"，听到他这么问，我竟然莫名有些紧张。
“算了，不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了，去给我买瓶可乐吧，壹米。”
我们就这样，一个发号施令，一个耐心执行，到了高考。
“壹米，我感觉我考不好。”
“不会的啦，这半年你复习的挺好的。”
“壹米，我是不是耽误你学习了。”
“没有。”
“那你会不会考得特别好，然后考去很远的城市。”
“会吧，然后脱离你的魔爪，哈哈哈。”
“壹米。”
“嗯，干嘛？”
“壹米。”
“嗯，你叫我干嘛？”
“壹米，你不要离我太远，我舍不得。”
“啊......"
李煜说完，一把把我搂到了他的怀里。
我们做了名义上的男女朋友三年了，这是第一次有亲密接触。
“喂喂喂，那女授受不亲啊。”我一把推开李煜。
“真没劲，我们这是革命友谊好不好，抱一下怎么了。好好考哦，考完见。”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我考取了很好的成绩，李煜就差远了，他很落寞，说的第一句是：“壹米，我会不会以后都没有跟班了。”
“去你妹的，瞧你那点出息。”我拍了拍李煜的背，“要不报个好点的专业，挑个好城市。”
“嗯，我想想。”
那是李煜第一次特别严肃的听我说话，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么不热爱学习的一个人，会选择复读。
我开学走之前，去学校找李煜。
“我走了啊，你好好学习。“
“嗯。”李煜有些不开心。
“怎么了？舍不得我啊！”
“是的，舍不得。“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的说舍不得，一下子慌了阵脚，怔在原地。李煜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壹米，你上大学了，肯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帅哥，到时候就不再把我当老大了对不对？”
“我什么时候把你当过老大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
这是李煜第一次说我没良心。
“好啦，你好好学习，我等你来找我。“说完，我上前抱住了他。
那是我第一次抱他，他比我高一个头，把下巴抵在我的头上，很用力的回抱了我。
02
我的大学生活正式开始了，李煜还在读着高三，为了不影响他学习，我一个星期给他打一次电话，鼓励他，支持他，他每次都会问我有没有交男朋友，我都打着马虎眼，糊弄过去这个话题。
他不知道，我的室友都认为我每周打电话的那个男孩，就是我的男朋友，我也没有反驳过。
一年后，李煜考取了和我在同一个城市的另一所大学，虽然不是很好，但对他而言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开学那天我们俩一同从家乡的车站出发，我们的父母送我们到车站，李煜妈妈和李煜说：小米虽然你比你高一级，但还是比你小，你要照顾好她。“
“知道啦知道啦，你们就都向着她。”
我老爸老妈也叮嘱着我们要互相照顾，我笑的像一朵大荷花一样，和家长们告了别。
在家长眼里，我们就像是发小一样，像兄妹一样，当然如果像是情侣一样，李煜妈妈会更开心吧。
李煜很快就适应了大学生活，他顶着一副童叟无欺的脸，混迹在篮球队中，收获了一票女粉丝，但是李煜和我说：“壹米，那些女生都没有你好看，你还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
“真感谢你还能说一句人话。”
“所以壹米，去给我买瓶水吧。”
“滚。“我翻了他一个大白眼，给他去买了一瓶水。
我在想，如果那天情人节，我没有因为学生会的事情拖住了身，陪李煜去看电影的就会是我，而不是柳月。
刚刚开完学生会的会，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李煜叫我七点钟去找他看电影，过了七点我没去，他也没给我打电话，有些奇怪。
“喂，你在哪儿呢，我刚开完会。“
“哦，那个，好的，那你快去吃点东西。”
“你去看电影了？”
“我现在在把妹呢，晚点和你说哈。”李煜很小声的和我说，接着就挂了电话。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把妹？这混小子竟然敢背着我把妹！
第二天我气冲冲的去找李煜的时候，他正牵着一个姑娘的手在学校里散步，散你妹的步！我过去反手就揪起他的耳朵。“哎哎哎，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啊，谁让你不等我去看电影的！”
李煜面露尴尬，但很快就搂住我和旁边的姑娘说：“这是壹米，我妹妹，在隔壁A大，高材生。”
那个姑娘听到李煜这么说，马上脸色一转：“你好，我叫柳月。”
李煜用胳膊肘戳了戳我，“我女朋友。”
“你好，我是壹米，李煜能找到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真是走了狗屎运。”
“怎么说话的你，这是魅力你懂不懂。”
“好了好了，你们逛吧，我先回学校了。”说完我转身就走了。
“一起吃个饭啊......她估计有些害羞，我们去吃吧。”
听着李煜温柔的和柳月说话，我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李煜那个一副混世魔王的样子，经常惹得柳月生气，柳月就会跑过来和我告状，让我帮着整治整治，我苦笑，他又不是我真的哥哥，我怎么管的着他。
严重的一次，柳月和李煜提分手了，李煜难过的去酒吧买醉，我去酒吧找他的时候，他说：“壹米，为什么月儿不像你一样听话呢？”
我拖着李煜去开了一间房，他吐得一塌糊涂，我扒拉下他的衣服，喂他喝了水。这是我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在封闭的空间里相处，快五年了，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他睡着的样子。
他嘴里嘟囔着：“你怎么不学学壹米......我好想你啊，月儿。“
难道一个男生，心里真的能装着两个人吗？
我低头看着和我不过几十厘米的李煜，好看的脸庞因为酒精的作用有些泛红，他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好是我喜欢的弧度。
我有想要亲他的冲动，但是脑袋里响着一个声音，“不行，不行，他只把你当妹妹，他有女朋友了。”
但是他女朋友已经和他分手了啊！
李煜翻了个身，一把把我搂进了怀里，带着酒气的呼吸在我的额头上有规律的冲击着。我扬起了头，他的嘴唇离我不到五厘米了。
我使了点劲，往上凑了凑，刚好碰到他的嘴唇，冰冰凉的。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砸吧砸吧嘴，亲了我一下，温柔的吻缓慢的落在我的唇上，从轻抚到探索到深入，慢慢的，他的气息完全把我包围了起来。
我心里一慌，推开他，翻身爬了起来，拿着包跑出了酒店。
我一个人走在夜深的街道上，他只把我当妹妹，不然他不会去交女朋友的，也不会因为分手而痛苦。
迎着风，眼泪不控制不住的滑到了嘴里，苦涩的味道让人那么难忘。
第二天中午，李煜给我打电话，”壹米，昨晚是你送我来酒店的吗？“
“对啊，你醒了啊，真能睡。”
“你怎么不陪我一起啊，让我醒来就一个人很失落哎。”
“得了吧，你快收拾收拾回学校吧。”
“你昨晚没有趁着我睡着对我做什么不可描述吧?"
”你够了啊，臭美也要有个度。“
“嘿嘿，我们家壹米最好了，晚点去找你吃饭。“
挂了电话之后，他的轮廓又在我的脑海中回放，他的气息在我耳旁响起，我想我是爱他的，可是他爱我吗？
女孩子生气，哄哄就好了，没过多久，李煜就和柳月和好了，他们依旧小打小闹，我依旧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旅游，我答应李煜，尽快给他找个妹夫。
我爱你，是个说不出口的秘密。
手机响起，李煜又给我打电话了。
“喂。”
“你在干嘛？”
“没干嘛，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你没事我挂了。”
“别啊，喂，喂，喂？”
“有什么事快讲，别墨迹。”
“那个，我女朋友好像怀孕了，能不能借我两千块钱?"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