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涉及红拂夜奔这个故事的情节剧透)
好久没有写东西了,忙得时候总在想,等闲下来就戴上耳机看看书,多惬意,可闲下来的话选择是很多的,最后往往觉得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无关忙闲。
然而最近还是有几件事情让我很想动笔,一个是我终于读完《红拂夜奔》了,一个是最近突然不可抑制地迷上了伍佰,还有一个是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离开了北京,南下深圳了。
这个同事小黄是广西人,其实住在两广交接的一个地方,据说是粤语发源地,我记性不大好也无意深究,讲这个是想说前段时间蓝瘦香菇的时候,小黄被我们调侃了很久。我跟小黄是同一批入职现在公司的应届生,我们同岁同月生人,对,就是说是同一个星座的。
记得前不久在微信看到一篇文章,觉得有趣就转到了朋友圈,讲得是在西二旗上班的程序猿小王的相亲际遇,小王相亲久了已经麻木倦怠的时候,在一次相亲居然碰到了一个他每天在地铁都能碰到的,很有好感的女孩,那个女孩笑盈盈地问他,你每天在地铁里读的书能借给我看看吗?
这个故事水分很大,你知道程序猿的意淫能力还是蛮强的,情感没有缺失的整天意淫代码,情感缺失的除了意淫代码,还会意淫未知世界的女性。比如我,看完这个故事就养成了每天早上在公车上读实体书的习惯,前段时间已经读完了一本时间管理的书籍,最近在看川端康成的《雪国》。
小黄看了这个故事,在下面回复了一句话,"然而程序猿小黄还没有待过西二旗"。
那会他已经提了离职,就要离开北京了。
我小学的时候,因为家里大人忙,有段时间在我姑家住着。我有个正读初中的表哥,属于那种不爱学习整天挑事儿的那种boy。不过现在他在我们这一代里混的算是比较好的,谈到他突然想起学生时代最好的朋友之一二斤,就不谈他的过去了,两年前见了一面说要出国参加特训,那会他已经是一名空降兵了,然后前段时间突然在电视上看到他,这哥们已经从国外拿了一个特nb的特种兵勋章回国了,在一档综艺节目上对众明星进行军事化管理。而我却还处于那种见了一个明星舔着脸要张合照都能嘚瑟半天的阶段。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流露出的状态,那种坚韧和气场。我问他特训生活真的像电影《冲出亚马逊》里那样么,他只回了一句,比那还要严厉。
二斤一下子就火了,我看到他的迷妹们在他相关的微博下回复,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这样的男人,而我那会好像还在意淫啥时候才能拥有一段渴望的感情?
其实学校里能够教授得很窄,社会上可以经历得很宽。
你在任何一个领域做得足够优秀了,都必将引人瞩目,而在任何一个领域要做得足够优秀,都需要经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磨砺。而你自身,将被打磨得钻石般坚韧闪耀。
跑偏了,因为被二斤迷之亢奋了几天,接下来继续说我表哥,我表哥在这个故事里其实没啥可说的,我那会在我姑家看到一堆伍佰的磁带,都是我表哥的,他长得跟伍佰有点像,他挺喜欢伍佰的。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伍佰,但是我们的青春,夹杂了一点任贤齐的尾巴,其实都还是属于周杰伦的。很快,这个小眼睛男生就将占据各大音像店和中小学生的复读机。
有一次去轰趴馆,第一次听到小黄K歌,他普通话讲得一般,歌却唱的特别好。其中就点了这首《突然的自我》。
来来来,喝完这一杯,还有一杯。再喝完这一杯,还有三杯。
《红拂夜奔》这个故事我前前后后读了很久,如开头所述,我真正闲下来并不老读书,而事实上我是读的《青铜时代》,是强迫症严格按照顺序先看完的《万寿寺》,再读的《红拂夜奔》,这样战线就拉得有点长了。读小波的文字的时候,时常会不经意笑出声来,那种荒诞的黑色幽默穿插在长篇的故事里,而且时空是散乱的,有种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感觉,必须读完整个故事,才有种万剑归一的感觉,总之大师就是大师,摆了道让你捉摸不清的障眼法,最后一剑直插你心脏,你才恍然大悟,拍手称赞好剑好剑。
我理解能力有限,目前只是单纯的把《红拂夜奔》看成了一本有趣的讽刺社会百态的反乌托邦作品,恰好前段时间去三联刷夜看了《1984》,也有看到小波的致敬,“1980年,我在大学读到乔治·奥威尔的《1984》,这是一个终身难忘的经历...”
书中,王二说红拂一生做了两件重要的事,也就是红拂的两次夜奔,第一次,她逃离杨府,在路上她碰到了李靖,然后和李靖一起逃离了洛阳城,第二次,她老了(实际还风华绝代),已经无法逃离长安城,李靖死后,她决定殉节,却要办层层手续,要领导上的批准,结果受尽种种折磨也没死成,被女儿抢走扔在了妓院榨取剩余价值。
程序猿小黄离开北京时,还没有去过西二旗待过。那个地方,程序猿聚居生存,是程序猿的标志性地段,事实上,虽然挤得要死,还是很多人在往那边挤。其实全国这样让人想去挤得地方不多,大多数地方荒凉的可怕。小黄去了深圳,可能会去挤另一个西二旗。
小黄离开北京那天,是周一。我们送到他出公司,他平时话不多,这会儿全身散发着一种感性的气场,说的做的比平时多,在他的路上,分享这首《突然的自我》给他,他发来一个文件,是那次轰趴时《突然的自我》这首歌的录音,这个文件被我当即保存了下来。
大多说情况下我觉得生活是一成不变的,我就在这一成不变的生活里生活,这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偶尔,就像王二说的,我也会想入非非,这也谈不上好,谈不上坏。
二斤出国特训前,来北京外国语大学学了一段时间外语。那段时间他约了几次,始终没跟他约上,这个责任在我,或许我始终是有些社恐的,然后过年是他主动联系,拉上坤坤,一块吃了饭。那次坤坤在饭桌上聊他的生意,聊他罚钱也准备要二胎的打算(事实没多久就开放二胎了),二斤说得不多,我也有得没得扯了几句自己北漂的生活。
其实过去我们三个整天在一块无话不扯,时间就这样把空间拉长了。
然而我在电视上看到他时,还是打心底为他高兴,就像小黄离开北京前往深圳去挤另一个西二旗时一样。
就像红拂逃离杨府,碰到李靖撑着竹竿在屋檐上飞奔,决定跟着他逃离洛阳城时一样。
就像那首歌里唱得那样:
“那就不要留,时光一过不再有 你远眺的天空,挂更多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