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不如怀念

晚上就我和长辈(姐姐的婆婆)在家,长辈说要不出去吃。因为晚上姐姐姐夫他们不在家吃,难得清闲。平常长辈带孙女,因为总是看一些负面的新闻,对世界抱有极大的怀疑,总觉得这个地沟油,那个打药了,让自己身子和精神上双重负担。于是我提议去面馆吃面,我想着长辈是东北的,对面食相对更爱一些。但因为长辈和姐姐平常带孙女,基本都跟着我们吃米饭。收拾好,去面馆的路上,因为面馆在城中村中,越走我看长辈脸色越不好看。问长辈想不想吃点别的,我指着一家烧烤店,我常去的一家。果然,长辈说烧烤不能多吃,点个几串还行。在这一路的怀疑和肯定中,向烧烤店走去。

等上菜的时候,旁边桌来了一位男青年,大约二十六七的样子,长得文气,穿的干净,可惜个头稍矮。见他落座,手里拿着一排益力多,放在桌上。服务员拿来菜单,一分钟不到就点完,很是娴熟。他要了两副碗筷,先是拆开筷子,拿着两副筷子,另一头插在茶杯里,杯子套在碗中,碗在盘子上。拿起开水壶,水顺着筷子,徐徐而下,落入杯内,溢到碗中,直至碗中八分满。然后把筷子放到盘子上,把杯子侧倒碗中,轻轻翻滚,两到三圈。杯子洗好后放置一边,端起碗至水盅上,一根手指沿着碗壁,以指作刷,将碗刷洗干净。将碗中水倒掉后,拿了一张纸巾,把托盘擦干净,然后把碗放在托盘上,筷子放在碗上,轻轻的放在他的对坐正中间。接着把茶杯放在对面碗筷的左侧,满上茶水,然后戳开益力多的外包装,拿出一瓶撕开瓶口,放置在茶杯的左侧。益力多、茶杯、碗筷一条线上,似是完成了一项仪式般。看得出来,对面他在等待的那位,一定和他有着亲密的关系。他的动作,既温柔,又细致。接着他把另一幅餐具,也同样的洗漱了一遍,给自己填上茶水。

约莫三五分钟,两边同时都上菜了,考鸡脆骨、香肠、娃娃菜、秋刀鱼、蒜香茄子、羊肉、鸡翅、豆腐皮,炒米粉等。菜上齐后,我和长辈基本已经解决掉一半,他却还没动筷子。服务员说菜已全部上齐后,见他撕开一瓶益力多,盯着它看了一眼,约莫一秒钟,似是叹了口气,和他对坐的益力多碰了一下,再一口闷下,似喝酒般。五瓶益力多,他喝了四瓶,每一次都会和对坐的那杯碰一下,右边嘴角微微上扬。等到我们吃的七七八八,而他每一个品类都稍稍尝了下,大多时间在发呆。临走前,青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眉头有些紧锁,稍显凝重,好像在考虑些什么。在反复的点开某个人的头像之后,终于拿出一些用丝,发出一条信息,之后便起身、结账、离开。

我很想知道他的信息的内容是什么,或许是简单的一句“我想你了”,也或许仅仅是一个表情,而这终将是个未解之谜。身边的故事从来没有停止过,我想,在这个烧烤店的每一张桌子,应该都有着很多的故事。是爱、是很、是思、亦或是念。或许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爱的有些无奈,相见不如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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