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吴琴：女犯劳改二组组长
李月凤：工区干事
陆一慧：因反革命罪而遭到逮捕的女囚，虽然才五十出头，但经长期牢狱折磨，已是满头白发，忧郁憔悴。她有严重的心脏病，身体极端虚弱。
（在一间简陋的女囚狱房，已是半夜，女囚们白日劳累，都已睡睡熟，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哨声，监舍的等也亮了起来。）
吴琴（已经穿好衣裤，大声催促）：大家起来，穿好衣服，到院子里集合，有最高指示！
（女囚们一阵忙乱，悉悉索索穿上衣裤，赶到院子里集合）
一慧（捂着胸口，欲起床又起不来的样子）：小组长，我现在实在不舒服，起不来啊！能帮我请个假吗？
吴琴：帮你说一下吧。
一慧：谢谢啊！（复又躺下）
（女犯在院子里列队站好）
李月凤(站在台阶上）：列队！清点人数！
吴琴：报告干事，集合完毕！只有陆一慧还在床上。
李月凤（从台阶上缓步走下，问吴琴）：她什么事？
吴琴：可能有点不舒服。
李月凤：没有大病吧？
吴琴：报告干事，好像没什么大病。
李月凤：那就摆个板凳，让她坐着接受教育。今天特别，有几条重要指示需要学习，耽误不得！
吴琴：好的。
（吴琴转身走进女囚狱房）
吴琴：陆一慧，快起来，今天的最高指示非常重要，李干事对你宽大，让你坐着接受教育。
一慧：我实在是起不来啊！
吴琴：挺一挺，不能因为一些小毛小病就耽搁学习最高指示啊！
一慧：我就是起来了也走不了呀！
吴琴：没关系，我架着你走。
一慧（嘟囔）：也不是一次了，怎么最高指示喜欢在半夜宣布啊？
吴琴（忙不迭地）：嘘——，快别这么说，我们现在是犯人，只有学习了最高指示才能更好地改造。（凑到一慧耳边，低声地）：你也知道的，最高指示不过夜，你要是不去，以后不要有苦说不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