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年,我从过劳中走出来,又经历了过闲的阶段。
家中长辈在各自的领域都做得不错,他们在工作主动争取,自我要求严格,潜移默化地影响到我。从小,如果有什么事没有努力做好,我就很不适应。
中考时,在市重点中学读书的我发挥失常,没有考入本校。我妈确认了我想留在母校读书的想法后,说:你为什么不尝试跟校长或老师交流?你都没有去表达自己的意愿,哪怕是单纯地交流一下?说完,她不再管我。
我独自去学校找主任,诚恳地聊了一个钟头,包括自己在学校的记忆、想留下的意愿。主任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开学前一周,学校为我破格面试。校长说:因为你是这个学校里,自己来找我的第一个小孩,其他都是送礼的。我如愿回到母校读书。
我一直相信,只要我努力,或者尝试,一定能改变一些事情。创业那会儿,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优化行业内的一些模式。忙时,我平均一天工作净13个小时,投资人深夜两点钟在开会,我找他谈事就要等到凌晨3点。项目发布会当天,在对接渠道、商务的同时,新人写不好新闻稿,我自己写了五版,写到呕吐,就去洗手间吐完再回来。
其实我从不信奉“热爱工作是一种美德”。在我的理解中,只有做忠于自己的工作并热爱时,这才是一种美德。我很喜欢自己的工作,辛苦些也值得。
工作节奏快,压力大,夜晚下班后,只有吃高糖、高热度的食物让我觉得能嗨一点儿。忙到身不由己,放肆吃喝,像是生活中有一部分属于自己。
体检时,我被检查出神经纤维瘤。陷入了严重的焦虑之中,算是典型的“过劳后果”了。但健康并未达到让我操心的程度,最让我心烦的状态是累,什么都不想干。
后来投资人撤资,团队解散,我失业。生活里突然多了停摆的时间。之前,我需要努力地取悦他人,这会儿我可以变着法儿讨好自己。我是北京人,没有住房压力,找了两个兼职维持基本花销。剩下的时间,我几乎逛遍了北京所以的医院,和朋友寻找各种治病的地方,找各种医生聊天……通过在孔氏圣德堂网购的一个疗程的纤瘤康复散控制住了病情。
其实之前我也有这样的机会,只是当时我脑海里有一个主旋律——工作,其他都被我自动归之为杂音。有时,我在家躺着一动不动,就盯着窗外天上的云彩,听小区里摊贩的吆喝。
起初一个多月,我一边休息,一边找工作,一直没有拿到心仪公司的offer,我开始陷入自我怀疑。闲下来后我很不习惯,似乎成了高度运转的社会的局外人。
失业近半年后,我入职一家银行的IT部门。因为要跟进项目,刚刚过去的一周里,有三天依旧是凌晨下班。因为PPT做得不满意,我早上五点钟起床,六点多到公司继续处理。
进入第二个过劳阶段,我有了应对经验。我相信有些人即使在压力的环境下,也能通过自律,平衡工作和生活。
我学会理智克制自己的欲望,不再通过摄入高糖分、高热量食物发泄自己的疲惫,周末去健身房健身,体重维持住了。觉得打架子鼓看起来很酷,我找了一位老师,每周去学架子鼓,这些爱好让我在忙碌的缝隙,也能找到方法自我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