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级读到个小故事,说的是鲁迅小时候上学迟到,被老师严厉地训诫了一番,从此他就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迟到,并在课桌上刻了一个“早”字。故事最后说,鲁迅从此再也没有迟到过,真的做到了自己内心许下的“诺言”。
对于这个故事的真伪我们暂且不去讨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它告诉我们要守时,不要迟到,做一个诚实上进的好孩子。最为奇怪的是,从一年级到五年级,我们的课桌上都已刻了“早”字,很多都是“前辈”们的杰作。但结果却是,我们仍然迟到,仍然有人在刻着“早”字。
到了初中,我学过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以及《故乡》,里面都提到了“捕鸟”一事。
鲁迅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是这样写的:薄薄的雪,是不行的;总须积雪盖了地面一两天,鸟雀们久已无处觅食的时候才好。扫开一块雪,露出地面,用一枝短棒支起一面大的竹筛来,下面撒些秕谷,棒上系一条长绳,人远远地牵着,看鸟雀下来啄食,走到竹筛底下的时候,将绳子一拉,便罩住了。但所得的是麻雀居多,也有白颊的“张飞鸟”,性子很躁,养不过夜的。而在《故乡》却是这么写的:这不能。须大雪下了才好。我们沙地上,下了雪,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什么都有:稻鸡,角鸡,鹁鸪,蓝背……
于是我也心动了,有样学样,捕起鸟来。
我先是在一块空地上把雪扫开,撒上麦子、玉米、槐豆还有高粱,用短木棒支了筛子,短木棒底下系了根绳子,从玻璃窗内穿过,被我小心翼翼地拽在手中。鲁迅所说的竹匾我是没有的,竹筛这时候我也是没有的,小时候见过,但后来被铁筛子代替了。我想随着商品大潮的冲击,做这个活计的手艺大概失传了吧。
我们这里多的是麻雀,以前有很多种类的留鸟,但现在天空已看不见它们的踪迹。有句俗话,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屠格涅夫的笔下,麻雀这种微小、怯弱的物种,在保护雏鸟的时候,竟然有着令人心悸的力量,使得在它面前显得庞然大物的猎狗都后退了。当然,也深深地震撼和打动了“我”,其结果是——我急忙唤回我的猎狗,带着它走开了。
麻雀来了,远远地停在电线上,然后又飞到柏树枝上。我能很清楚地听到翅膀划过半空那种扑棱棱的声音。它们交头接耳地“商议”,小脑袋转呀转的,尾巴一翘一翘,惹得柏树上的积雪再也撑不住了,咧开嘴笑了,然后一个个小胖娃娃惊险地纵身一跃......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了,我拉动绳子,筛子倒下,什么也没有。是它们反应太快吧,还是如鲁迅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写的:这是闰土的父亲所传授的方法,我却不大能用。明明见它们进去了,拉了绳,跑去一看,却什么都没有,费了半天力,捉住的不过三四只。闰土的父亲是小半天便能捕获几十只,装在叉袋里叫着撞着的。我曾经问他得失的缘由,他只静静地笑道:你太性急,来不及等它走到中间去。
我最终还是没有捕到过一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