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今天去参加同学儿子的婚礼及她孙儿的百日宴,一周前就给儿子说了,今天不能带孙子了。儿子是室内装修搞监理的,他就把孙子带到工地上加班了。
早上10点与好友约好,乘公交车去总府路皇冠假日酒店吃喜宴。到了那里,刚好11点,就带同学去了附近的“唐宋美食节”转转。
我们跨进唐宋美食街的门槛,里面的灯不是很亮,闪着橘黄色的光,青砖铺就的不宽而悠长的过道,两旁是铺面。从炽热的烈日下,走进唐宋美食街,真的有穿越之感。一边走,我一边当起了导游。我说以前带我妈和姨妈来过,吃饭的时候,小戏台还演川剧。演给外行看,一般就是变脸和《皮金滚灯》……这些戏热闹。而特别是《皮金滚灯》里的小花脸皮金的功夫了得,点一盏油灯,放鼻梁上,在条凳下钻来钻去灯不动不掉。好友说她曾经唱川剧给朋友听,大家都很奇怪她竟能唱几句川剧,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得意的神情,思绪仿佛在寻找曾经的年轻时光。“多亏你教的那几句,大家听了都不住地夸我……”听到这,我不由得说:“是啊,当年还给你当老师,几十年不唱了,现在都记不起自己唱过的川剧剧名了……”我想我教她的一定是胡琴唱腔,唱起来不像高腔那么难控制,而且乐感强,听起来柔和悦耳。
不知不觉中,走完唐宋街,耀眼的烈日,把我们带回到21世纪。后面就是成都著名的悦来茶馆和锦江剧场,那里看川剧就贵了。不过,凡是来成都的旅行团,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的游客,好像都要来锦江剧场看川剧,几百元一张票。我三十年前,在锦江剧场听戏,也就几元钱一张票,而且台上的全是川剧届鼎鼎有名的角儿。竟华、晓艇、晓舫……特别喜欢看晓舫演的《花田写扇》里的丫头,活泼可爱,最喜欢听那句“不要乱说哈,人家女娃子家家的……”说话间,还浮出一脸羞涩,言下之意,女孩子最重自己的名声、名节。我们川剧队演这折戏的时候,我就只能演小姐了,几句台词,几句唱腔,然后就在这折戏结束前,再从后台出来说几句话。丫鬟和相公才是主角,丫鬟听命小姐,去试探相公的书法才艺,闹出了笑话……同学突然打断说:“时间快到了,我们还是去参加婚礼吧。”我们快速地往回走,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对面的春熙路,下次再来,都不知何时了。
来到餐厅,同学儿子的婚礼及孙儿的百日宴,庄重而简约。倒是难得一聚的同学们,好像沾了双喜的光,个个神采奕奕,变得年轻美丽,纷纷喊我给他们拍照。他们问我:“你为什么不照相?”我说:“我觉得自己的样子长变了,不接受自己现在的样子。”同学们纷纷说:“我们看看你年轻的样子。”我打开手机的相册,找到我最喜欢的阿诗玛照片,那是我24岁结婚后,去昆明石林旅游时拍的。女生们看了,纷纷说阿诗玛好乖呀。“虽然样子变了,不变的是你的气质和和脾气呀!”其中一个女生说的话,让我对自己有了自信。是的,年纪大了,就不再照自己了,只专注照景了,这是不自信的表现。不过,我会尽快接受自己,也参与同学们的合影。
这顿喜宴直吃到下午3点过,晚上还要给父亲洗脚,我就独自一人悄悄溜了。走出来以后,想起同学们美丽的留影,也给自己来了张自拍,接受老去的自己就从现在开始。
今天真是个喜庆的日子,好久没有这样的身心放松,愉快的时光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们也曾年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