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有种说法,就是猫有九条命。这样算来,莫非上辈子我是一只猫?
为什么这样说呢?听我慢慢说来。
1.
有一年的梅雨季节,村子前面那个塘集满了雨水,水位的高度跟路面一般高。
雨后的草地里,会长出一种类似于黑木耳一样的植物,很薄,像果冻一样透明。
当地人把它称为“地大菇”,清洗干净,放点辣椒,炒出来别有一番滋味。
那天,我和小伙伴捡了一簺子,然后去塘里清洗。清洗的步骤,先把簺子放水里,等地大菇里面的杂质浮出水面,用手撇开,反复几次。
那天有一个调皮的“地大菇”跟杂质一起浮出水面,向前飘去。我连忙伸手去捞,扑通一下,连人带簺子掉到水里。
我在水里不停挣扎,吓坏了一起的小伙伴,她拔腿飞奔回去叫我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打捞上来,成了落汤鸡。
2.
上小学的时候,同龄人头上都长虱子。
虱子的繁殖能力强,有的人头上长满虱子几子,白白一大片。
虱子的传染性也强,它会在人的头发上到处爬,同桌午睡的功夫,或者一起玩耍,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传染。
另外,那时家里有老鼠,老鼠身上的跳蚤也让人烦不胜烦,家里特意买了那种对付跳蚤的粉末,当地人叫做“绿豆粉”。
有一天我妈不知道怎么想的,她说要给我杀虱子,然后拿着家里没用完的“绿豆粉”,说去塘里给我洗头杀虱子。
那天刚好路过邻居家,邻居问我妈去干嘛?我妈如实回答,把那位邻居吓了一跳,说这种药粉毒性大,搞不好会中毒,我妈听了,赶紧领着我往回走。
冥冥之中捡回一条小命。
3.
上中学的时候,离家有点远,那时住在学校对面二伯家。
有一天下自习,我发现我的钥匙掉在房间里没有带。在外面喊了半天,屋里没有人答应,估计二伯他们出去打牌去了。
我一直犹豫要不要走路回家,从镇上走到家大概需要半个小时那个样子,中间要经过两个村庄。
焦急地在外面等待了好长时间,大概到了快十点钟那个样子,我最终决定走回去。
从街上到第一个村子路程很近,大概五分钟的样子,我不是很害怕。
从第一个村子都第二个村子,稍微长那么一点点,估计十分钟那个样子,我依然不害怕。
第二个村子到我们村,这段距离最长,差不多二十多分钟那个样子,中间有一段坡路,坡路处旁边是坟堆。
我清楚地记得,那晚的月亮高高挂在天上,远处的树木在夜色中好像一个个人影。
此刻的我,已是骑虎难下,往前是无穷无尽未知恐怖的深渊,后退心有不甘。
心砰砰砰乱跳个不停,腿有点发抖,我憋了一口气,往前跑了一段路,歇一会继续跑。此刻的我,就像一只逃命的兔子,一边回头观察有没有人跟随,一边硬着头皮往前飞奔。
特别是到坟堆处,心里面犹如小鹿乱撞。还好那是一段上坡然后又下坡的路,我一口气跑了好久,心提到嗓子眼,耳边的风刮得呼呼响。
等我到家的时候,才知道村里有位伯伯那晚去世,妈妈她们从那家刚回来。
要知道还有这样一出,估计再给我一个胆子都不会回来。
4.
出来打工的那年,过年回家返回厂里面。
出了火车站坐大巴车,半路车上每个人被宰不说(每个人额外多收了几十块钱),更可恶的是,还被赶下来。
当时我所在的地方是东莞寮步良平一个电子厂。
那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不知道下车是在那个角落,当时我孤身一人。
幸好一同被赶下来还有好几个人,他们中间也有人要去寮步,我们几个人最后找了好久,坐上了开往寮步的夜班车。
到了寮步后,距离我所在的良平电子厂还有很远的距离,白天有公交车,晚上就只剩摩的。
说句实话,我一个人在异乡基本没有坐过这种摩的,感觉不安全因素太多。
比较幸运的是,当时有另外一个女孩跟我顺路,她去下岭贝那边,比我还要远,从寮步到下岭贝要经过良平。
也是我这个人比较好说话,摩的载着我俩,按理说先送我回电子厂,然后接着再送另一个女孩回她的电子厂。
后面那个女孩跟我俩商量,反正大家都是一条路线,要不先送她回去,返回的时候师傅带着我把我送回去。我犹豫了一下,那个师傅说也可以,看我的意见,我最终同意了。
但是我忽略了一点,俩个人坐摩的,那个摩的师傅可能不会怎么样,回来的时候,就只剩我和他,凌晨的街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现在回想起来,我简直把自己安危完全交给一个陌生人身上,只为做一个好人。
吉人自有天相,那个摩的师傅是个好人,尽职尽责把我送到厂区门口。
我抬头看保安室的钟表,那时已经是凌晨2:30。
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还是做了很多好事,每次遇到凶险的事情或者处境,都能逢凶化吉。
现在回想一下,每一个场景如果稍微出那么一点点差错,估计就变成一个对别人来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