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在追一个“星”----97岁的大师黄永玉。
读书最大的好处就是和那些有趣的灵魂相遇。在书中了解到黄永玉的故事,就秒变成他的超级铁粉。在网上搜索各种介绍他的文章,回看张艾嘉给他做的专访,念念青春第6期《最酷“90后”的爱情与人生》,看他自己写的自传体小说《无愁河的浪荡汉子》。被他超级有趣、无拘无束、特立独行的性格所吸引,被他独树一帜、别具一格、神韵盎然的画作所折服,被他择一人终老,白首不分离的爱情所打动,被他通透豁达,至情至性的人格魅力所倾倒。
黄永玉笔名黄杏槟,黄牛、牛夫子。他原名黄永裕,在他的表叔沈从文建议下,改名黄永玉。1924年7月9日出生在湖南省常德县(今常德市鼎城区)。祖籍为湖南省凤凰县。土家族人,中国画院院士,中央美术学院教授,曾任版画系主任。
你无法想象他是一个多么有趣的人
黄永玉50岁考驾照,60岁按自己家养的小猴的模样,随手画了一张猴票(邮票),暴涨30万倍,80岁上时尚杂志封面,90岁开个人画展,93岁飙法拉利。喜欢小狗小猫,家里养了22只狗12只猫。90多岁的黄永玉,依然抽雪茄玩跑车,说起话来声如洪钟,大笑起来隔老远都能听见。他喜欢一个人穿着夹克,戴着贝雷帽,叼着烟斗,背着画板,像个独行侠,满世界飞,结天下朋友。作家李辉说黄永玉,“只有在他的身上才能看到真正的天真烂漫,他永远活得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贪玩,天真坦荡,敢作敢为,玩世不恭,自由自在”。有黄永玉在的地方,总能听到他语惊四座,犀利搞怪。他说,“你们都太正经,我只好老不正经”。面对死亡这样的话题,黄永玉依然轻松滑稽。“我死了立即火化,火化完骨灰放到抽水马桶里,就在厕所举办一个告别仪式,拉一下水箱冲水走人”。说完哈哈大笑。
黄永玉活成了现实版的老顽童。正如那句话,“真正有趣的人总能把平凡的人世过得有滋有味”。白岩松采访了黄永玉之后,说了句“老了就做黄永玉”。
他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全才”、“鬼才”
黄永玉颇具传奇色彩,被称为一代“鬼才”。他设计的猴票和酒鬼酒包装家喻户晓。相比那些从小学习国画创作的大师,黄永玉完全自学成才。13岁的时候,黄永玉就辍学靠画画谋生,从来没有专业学习过绘画的他,从未放弃自己对画画的热爱。黄永玉不单是画坛鬼才,还是少有的多面手。国画,油画,版画,漫画,木刻,雕塑,他样样精通。除了在绘画艺术上颇有成就外,他更痴迷于文学创作,写的一手好文章。他的散文、小说,诗歌,杂文吸引了一大批铁杆读者,代表作有《永玉六记》、《这些忧郁的碎屑》、《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比我还老的老头》。有人说他小时候就是艺术神童,无师自通。有人说他曾是弘一法师的弟子,得其真传而练就了灵性十足的书法。但是如果仔细研读他的书,用心赏析他的话,或有机会与他交谈,神奇的色彩褪去后,更多体会到的,是他深厚渊博的学识,卓尔不群的才情,耿直倔强的性格,睿智风趣的谈吐和笔耕不辍的勤奋。
听过黄永玉的一个真实故事:他在黄山写生的时候,有一位中年女子,连续三天在他身边看他画画,两人在攀谈中相互留下了住址。不久,这位中年女子给黄永玉写了一封信,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原来这位女子来黄山本意是要轻生的,因为从黄永玉的作品中重新感受到世间的美好,放弃了本来的念头。足以看出黄永玉作品的感染力有多么的惊人!
关于写作,黄永玉说,“我的书中没有然而、但是、而且这样的词,只有节奏关系“。黄永玉的诗《像文化那样忧伤---献给邵洵美先生》是这样写的:
下雨的石板路上,
谁踩碎一只蝴蝶?
再也捡拾不起的斑斓,
生命的残渣紧咬我的心。
告诉我那狠心的脚走在哪里?
…………
不敢想另一只在家等他的蝴蝶。
我们相爱已经10万年
黄永玉和张梅溪的爱情故事一直传为佳话:张梅溪是将军之女,相貌出众、气质不凡,受到良好教育,酷爱文学艺术。相比之下,当时十八九岁的黄永玉是刻木刻的流浪小伙。在全家人的反对下,张梅溪毅然与黄永玉私奔结婚,一起走过风风雨雨,相伴一生。在张梅溪眼里,黄永玉是一只“小黄牛”,一个“无愁河的浪荡汉子”。
黄永玉和张梅溪有一段耐人寻味的对话,黄永玉问,“如果没有了我你会怎么办”?张梅溪说,“没有你我会死”。黄永玉缓缓的说,“死面前好多活路”。
1970年,黄永玉给张梅溪写了一首情诗。“我们相爱已经10万年。”他一本正经地对夫人说:“不是说人生百年结为一世夫妻吗?10万年也就是千世夫妻吧!”
后来,黄永玉又在一幅画上题诗:“嫁与老夫只一好,凡有好画留下来。他年翻开箱底看,取为儿孙剪新鞋。打油诗一首,梅溪老伴一笑。”
黄永玉的第一个女朋友也是他一辈子的女朋友,这段爱情刻骨铭心,尤其是妻子对他的深情厚谊,让他觉得这一辈子只有加倍对她好才能对得起她对自己的看重。
2020年5月8日,张梅溪在香港病逝,享年98岁。黄永玉手写讣告:“梅溪于今晨六时三十三分逝世……多年的交情,因眼前的出行限制,请原谅我们用这种方式告诉您。”这份讣告虽然仅5行,却饱含了两人70多年的深情。
如果要问,黄永玉是怎样兼具有趣的性格和惊人的才华于一身的。我的理解是,超人的天赋、心中的热爱,苦难的磨砺以及自身的勤奋。
从小就有极高美术天赋的黄永玉,家境贫寒,家里买不起纸笔,他就用木棍蘸水在沙地上涂鸦。美术也成为了他唯一的课余爱好,即使在做童工那样恶劣的环境中,黄永玉从来没有放弃自己的热爱。并且让这种热爱伴其终生,从14岁到97岁,黄永玉坚持创作,笔耕不辍。
在颠沛流离期间,黄永玉见识到许多人情冷暖,接触到了真正底层的普罗大众,这是许多出生名家的画师所不能做到的。大概就是在这期间,黄永玉培养了自己心直口快、口无遮拦的性格。
一个人活得有趣不难,难的是面对苦难依然保持着童心,黄永玉做到了。不但如此,他还从带血的、带泪的年代里咂摸出几丝甜意,从苦难中懂得了怎样把悲伤的日子过成诗。
其实,从黄永玉这几话中,我们也可以找到一些答案。他说,“人要活的有意思一点”,“要开心就彻底的开心”,“每个人心里要有一块鸟语花香的自留地”,“长天之下,空耗双手总是愁人的”。
让我们致敬黄永玉大师,97岁的你依然活在绚丽的青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