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词坛有两位伟文。
林夕,梁伟文,作词缠绵悱恻,细致入理;
歪闷,黄伟文,作词天马行空,别出心裁。
有人因为林夕的闪耀而忽略了歪闷,
但也有人说出:“林夕领进门,皈依黄伟文”这样动情的话。
与理性的林夕不同,
年轻几岁的歪闷十分感性,
似乎对整个世界都充满热情。
一、难离难舍想抱紧些
歪闷出生于一个传统的中国家庭,
他的父亲则更是一个传统的中国式父亲,
疼惜自己的孩子在心里,却不擅长表达。
但是一个小孩子有没有那么强的揣测能力,
父亲不说出来,不做出来,
孩子便以为不爱自己。
歪闷曾经回忆道,
在小四那年,
爸爸带他去海滩,
多亏了那辆单车
二人才有了人生的第一个,
也是唯一一个两人都不感到为难的拥抱。
再到后来,歪闷从事写作,
他的父亲却还是不清楚自己孩子在做些什么。
正是带着对父亲的一丝责怪,
他才创作出了这首《单车》。
“不要不要假设我知道
一切一切也都是为我而做
为何这么伟大,如此感觉不到”
这就是对一个不善表达感情的父亲的抱怨。
但在歌词的结尾还是说道,
“任世间怨我坏,
我却只得你,
承受我的狂和野。”
虽然有抱怨,
但歪闷最终还是能够理解父亲对自己深沉的爱,
能够体谅父亲的不易。
二、夸张只因为我很怕
2003年4月1日,哥哥张国荣离世。
他的生前好友江志仁(C.Y.Kong)听到消息后悲痛万分,
写下了《Depression》一曲。
陈奕迅,作为哥哥的粉丝,
也想为纪念哥哥做些事情,
于是亲自操刀,撰写这首歌的歌词。
但奈何长时间都写不出令人满意的作品,
最后只能将重任托付歪闷。
但他拿到后另辟蹊径,
通过一个小人物的呐喊,
对这个作品进行了重新的诠释,
减少了原曲中的阴郁,
却增加了几分邪气。
而这首和作曲人初衷大相径庭的歌词却获得了江志仁和陈奕迅的一致认可,
最后这首歌也大获成功。
“你当我是浮夸吧,夸张只因为我很怕。”
其实每个人内心都有脆弱的一面,
歪闷没有选择回避,
而是将它赤裸裸地扔在听众面前。
三、来日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
香港乐坛有很多密友,
其中就有歪闷和杨千嬅杨小姐,
关于他们二人的故事也时常被人提及。
歪闷曾经谈道“拿来长岛冰茶换我半晚安睡”的来历,
杨千嬅有次收工后,
在酒吧连点八杯长岛冰茶,
喝得痛哭流涕。
最后歪闷扶她上了出租车。
关于究竟是谁伤她那么深,
歪闷想知道,但没有追问。
“这大概是做朋友的至高境界了吧”
歪闷后来回忆时还笑道。
但是,后来二人因为创作理念的不和而生嫌隙,
最后甚至到了快要绝交的境地。
两人交恶后,
歪闷创作出了《最佳损友》这首歌。
“来日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
歌词中充满了对失去的友情的怀念。
杨千嬅一次开着车,在电台中听到这首歌。
伤心地紧急在路边停车,趴在方向盘上哭泣,
因为她瞬间明白一份真挚友情的来之不易。
于是,在2012年的黄伟文作品展上。
当杨千嬅唱完《野孩子》,
歪闷推着婴儿车从电梯里出来,
二人相视一笑,拥抱在一起。
之前种种不快都消散成烟。
随后,场中响起了陈奕迅的歌声
“朋友,我当你一生朋友;
朋友,我当你一世朋友。”
千言万语都融化在了拥抱和歌声中。
四、可要像梁祝那样爱
歪闷曾经讲过,
他总想用一些小小的手段来制造争议性,
就是为了让大家明白:
这个世界上的人有很多种,
有跟你不一样的人。
他要做的就是那种有“争议性”的角色。
正是因为这种信念,
歪闷在香港这样对同性恋还不十分包容的社会挺身而出,
为许多同性恋者发声,争取他们的权利。
容祖儿和何韵诗,
这对乐坛天后,也是一对爱侣。
歪闷为他们创作了《劳斯·莱斯》这首歌,
通过书写两位男同性恋的经历,
来谱写所有不被世俗接纳的性少数者。
歌词最后写道
“可要像梁祝那样爱。”
梁祝的爱情,被千百年的人们歌颂。
那么许多同性恋者勇敢追求幸福的过程,
是否也会被大众认可呢?
在2012黄伟文作品展上,歪闷讲道,
《劳斯·莱斯》获了奖,
而且在一个具有传统价值观的TVB获了奖,
这是革命事业的一个小胜利,
但是,还是不能太自满,
因为在世界做到和而不同之前,
还有很多路要走,还有很多歌要写。
五、魔幻现实寻到相交点
歪闷95年出道,创作出大量优秀的作品。
在词作中,
既有推心置腹的直白叙述,
也有充满了暗喻的晦涩诗篇。
他曾经说道,
谁能解开这些艰涩歌词中的密码,
谁就能和他做朋友了。
对于我,是很愿意和他做朋友的。
他无论对亲情、友情、事业、还有对改变世界的憧憬,
都是真诚而且热情。
在《黄色大门》里,他写道,
“魔幻现实寻到相交点。”
我想,他和他的信念,
和他的真挚,
终有一天能够与理想国寻到相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