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温家两姐妹于杏林中小鬼埋伏,一个性情尚幼,中毒昏迷,一个心神不定,疲于应付,好不易勉强挣脱,从来小鬼难缠,她二个吃力赶路之际,忽地,从身后窜出一吊睛白额大老虎,凶悍十分,雄壮非常,“吼”的一声,向她二个扑去。
温淼来不及思考,一把将温垚推到一旁,恐被伤及,自家却因躲闪不及,生生叫那大虫从后背抓出几条血红大口子来。
她不作多想,快快离了此处方是出路,于是快步去拉温垚,却不成想那大虫伺机又是一爪子过来,眼看着就要拍到温垚身上,温淼翻身挡在温垚身前,“噗”的一声,鲜血倾注出口,温淼眼前一黑,几乎昏死,强睁双眼,使出全部气力,反身一掌正击中大虫脑门,那大虫一时眼冒金星,后退几步,猛地甩头。
经这许多波折,温垚昏迷之中,许是求生意志唤醒,于是吃力的吐出几个字来:“姐,姐,我,怀里,有哨子,可,可救你我性命......”话未说完,一口毒血喷出,温淼忙将随身携带的丸药喂到温垚口中,只愿能缓解毒性,多给她二个争取时间。
眼看那大虫回过神来又要猛扑上来,温淼只得施法以袖中长绸做武器,将那大虫五花大绑起来,经过杏林与方才大虫这两遭,温淼早已疲惫不堪、伤痕累累,如此也只做权宜之计,恐是撑不了许久,忙从温垚怀中摸出那把哨子,只觉精巧非常。
温垚昏昏沉沉,恍恍惚惚之中,但觉手下一阵湿热,照手一看,满是鲜血,不禁蹙起眉来,心内想着:姐姐受伤了,来不及询问,只道一句:“独,独我吹起,才能,生用......”再往下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眼前一黑,脑袋一扬又昏死过去.....温淼看着温垚昏死过去,无法得知这哨子作何用处,无奈只能吹起,霎时间,万物寂静,却无甚发生......
那边大虫几经挣脱,于是温淼念动口诀,那绑了大虫的丝绸紧了一紧,然而她明显感觉吃力,若再不离了此处,他二个都要死在这毒瘴玄境之中,永远做个飘零小鬼,温淼寻望四周,但见:白茫茫一片,寸草不生,回想师傅所授:世上邪祟,从来色厉内荏,强弱皆由你心。
心中那人白衣飘然,负手而立,温淼明显顿了一顿,又吹起方才那把小哨,以为静心。
却惹来一场大风,邪乎的很,似要将一切吸进去,卷起漫天黄土尘沙,迷的人睁不开眼,温淼紧紧抱住温垚,眼前居然出现一仗迎亲队伍,只叫一堆身着喜服的骷髅簇拥着,吹吹打打。
温淼心内喊道:不好!再睁眼已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摇摇晃晃站不安稳,不知此处是何地,此时是何时,但觉四周黏黏糊糊,昏天黑地,摇摇晃晃,憋闷得很,一时之间失了主意......
想来那哨子无法做静心之用,反叫人心烦意乱,如今惹得这罕物,愈发难以对付。姐妹二个早已走失,温淼漫无目的的朝四周大喊,‘温垚’之名,自是无人应答,口中却不知怎地吞进大口粘稠汁液,亦昏死了过去......
谁想这姐妹二个竟这般招惹邪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双双昏死。这骷髅小鬼迎亲队伍,挟了俩姐妹,正欲回去复命,吹吹打打,好不欢愉,却当空迎来一记麈尾,分作四处,那花轿已是显了原型。
原来,那花轿是个长着十目满身流脓的大蛤蟆,因吞了加上温淼在内许多人来,故十分臃肿,一蹦一爬,欲要逃离,却叫一男子拦了去路,那蛤蟆突然被阻,呛急起来,伸出半丈长的红舌卷住男子腰身,一收再狠命地向外甩去,那男子显然早知它的把戏,先它一步扯住长舌,一个回身轻松从它舌上挣脱,手却不肯松懈,顺着绾了个结才就此放手,那蛤蟆舌头被又拽又打结的直是疼痛又难堪,呜呜呜的落荒而逃。
男子怎肯放他,不料被一群骷髅小妖挡住,他双手后背一幅人上之姿道出‘放肆’二字,唬的众小妖纷纷相觑,不敢妄动,忽一阵琵琶声传来,那群小妖立马变了模样,个个张牙舞爪着向男子扑去,乌压压一大片白骨小妖,料再是能手也得抵挡好一阵。
眼看着那大蛤蟆就要消失,男子一吹口哨,招来黄毛小儿,命令其上前解难,那黄毛小儿见此阵仗,不免恐慌,不敢出来。
男子一手扯将出来,朝他背上一拍说道:“不过是一群刚入世的小精怪而已,怎会是你黄大仙的对手!你且留下对付,回去自有你的好处!待我去寻那赖皮蛤蟆。”
黄毛小儿听言,才敢睁开双目,一见男子风采顿时如有神助,挺直腰板,一本正经掷地有声的说道:“公子且放心去,这里包在小的身上!”未待他说完,那男子早没了影儿,白骨小妖欲去阻拦,却已被黄毛小儿就势挡下,他一手捏住三两白骨小妖,使了一成力道便将其捏成几段,左手右手的换来抛去把玩着,自鸣得意道:“今儿爷们儿陪你们耍上一耍,哪个不要命的只管上!”
说罢,小妖们一拥而上,将那黄毛小儿扑倒在地上,殴打起来,那小儿应接不暇叫苦连连:“你们以多欺少!这也太多了......”话犹未了被淹没在白骨群里。
那男子顺着满地的脓液一路追去,眼见脓液在一山洞前消失,便断定那蛤蟆精定是在这附近无疑,手一伸,便有一团火飘在前方为他照路,那团火一进洞口,那山洞便咳起来。
那男子随笑道:“怕是食了太多人走不动了,化作这幅模样,这火的滋味可还好受?”话了,那蛤蟆精吐出一团紫烟,趁着那那你恍惚之时,化了原形逃之夭夭。
那男子被这团迷烟层层环绕,不识东西,怎辨南北,头鼓胀难忍,顺着身后的石头缓缓坐下来,已是中了蛤蟆毒,眼看着那烟一时消散不去,心里恐耽搁一时便增她危险一分,硬是冲出了紫烟迷阵。
乘着腰间的佩剑往前追去,飞了不足几里的地儿便发现了那蛤蟆,径自飞冲下去,当头一拳那蛤蟆万是没想到他能如此之快,又被这当头一拳,实是忍它不能,几欲昏过去,好在定力足够,有些功力,还勉强顶得过去,踉踉跄跄的一跳一跌一爬一撞地逃命,却不成想不肖一刻竟被那男子擒住。
那男子狠命的握了那打结的舌头,厉声道:“瞎了眼的癞蛤蟆!还不速速吐出来!休怪我不念情理,你若应我便眨三下眼。”蛤蟆精被擒住动弹不得只得照做。
男子这才肯解开死结,放开了他,那蛤蟆也确有些信用,果真张开了大口往外吐,却见被吞之人已被墨绿的青紫的浓汁覆盖,怎分清模样,只一滩在那儿。
“还不快将解药拿来!“没解药的,只弄些兑了童子尿的清晨未占地儿的露水擦拭便好了,恐肚中还有些余毒的,也一齐喂了喝些,吐出来也就好了。”
那男子听言要不免好笑,不知温淼会作甚反应,那蛤蟆精趁机便一个转身欲逃去,却反被提溜了回来:“想逃哪去?还不将其驮我宫中,我只去弄那些物什,你可能护好了?”
随即以手抵那蛤蟆命门道:“且给你下个降头,看你还逃不逃。”
要说这哨子虽不能做静心之用,却实有用处......
下回:第七回 玄幻境地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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