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惊悚,让周末一天轻松愉快都打消了。
周末留守,忙忙碌碌,并不清闲。计划早早休息。
梳洗后躺下,便睡意朦胧。
突然感觉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就在枕头边儿,像是虫子爪足抓挠纤维丝线,声音直抵耳膜,清晰可辨。顿时睡意全无,一丝恐怖瞬间点亮神经。
坐起,拿床头小灯,可恨电量不足,隐约看到一只黑褐色的蝼蛄在靠墙的枕头边趴着。
头发一下就竖起来了,这种虫子,我是惧怕的。它的颜色,它贼亮的复眼,它的大门齿,它的滚圆腹部,它不仅跑得快,还会飞……总之这种长达一寸的东西,在我印象里是可怕的,类似蚰蜒蜈蚣。
赶快下床,到门口开灯。回来翻枕头看,虫子没了踪影。再把床单,褥子,垫子翻一遍,也不见。
拍打一番,又掀起床单检查床底下,挨着墙的床单被褥也翻一遍。那家伙肯定转移了。
关灯了!惶惶不安地躺下。又下床把灯打开。
却是打起12的分精神,极力搜寻刚才的声音。几分钟后,那声音好像又出现了,变得细切了,断断续续的,难不成是和我斗智斗勇。
恶心加恐惧,但还是想找到它,除四害的心很坚定。
再起床。抄起门后的笤帚,让床底下横扫一遍。拍打上层床板。糊在墙上的报纸也拍打一遍。这10平方的小屋,它会藏在哪里?气恼又恐惧。
把枕头拿另一头儿,换换方向,再把被褥床单检查一遍。关灯躺下,头顶上电扇,吹得人难受。但电扇是万万不能停的。
门前就是下水道,那里是蚊子繁衍子孙的乐园。上面覆盖的石板间,缝隙大小不一。当孑孓们化羽成蚊,它们便长驱直入,直扑我们的小屋。
一到晚上,群魔乱舞,乌压压飞来,哼哼唧唧的叫声最是让人厌烦,于是大吊扇成了驱蚊主力。
本想,中秋已过,接连两场雨,天气渐凉,与蚊子的战争,会接近尾声。不想,新的麻烦,甚至是恐惧又从天而降。
躺下怎么也不敢睡了。
想那蝼蛄是翻身上了上铺,在我打开的行李箱里作乱吧!
自以为温馨的小屋,哪知却是危机四伏。
已经快11点了。
紧裹被子,闭眼,逼自己睡……不就是只虫子吗?和它计较什么?
习惯早起,打开门,外面是蒙蒙细雨。
先烧了水。
再打上五谷豆浆。
因为只有一个三向插头,做事要严格遵循华罗庚的统筹方法。
烧开的水,倒满两个保温杯,还有剩余,就往那漂亮的荷花瓷杯里到。
似乎有一点异样的难以觉察的声音。
难以想象!
水渐满,洁白的荷花瓷杯里清晰得浮出一物!
一只黑褐色的蝼蛄!
那个惊扰我一夜,肆无忌惮在我10平米不到的小屋里任意奔跑飞窜的小东西!
就漂在荷花杯里。
安安静静。
我呆住了
……
没有无意间复仇的爽快;有的是:意想不到的惊愕,沸水慢慢烫死一个小生物的怜惜……更多的是痛惜我那视若珍宝的杯子,以后我还能不能用?这一夜,这小东西都趴经了哪里?不敢想象,反正要彻底把餐具刷洗一遍。
这小东西,它怎么也想不到会遭沸煮之刑葬身杯中。
这难道是它的宿命。